幸好,還有一張能看的臉蛋,也不算太糟糕了。
然後,我就被說成是草包美人,空有漂亮臉蛋,沒有內在。
要你們管?反正我家恩恩不嫌棄就好了。
私底下我偷偷問過他:「恩恩,你會不會嫌我太笨,害你被人家笑?」
「還好,別給我當『爐主』就可以了。」
是哦?他要求這麼低?
那我可以放心了,目前為止,我還沒悲慘到考最後一名的地步,再爛都還有鄭旭堯那個大混仙墊底。
「那你怕不怕人家說你的女朋友胸大無腦?」
「那是不瞭解妳的人對妳的誤解。」
本姑娘心花怒放,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想嗎?」
「基本上,我會向他們解釋,妳只是穿調整型內衣,裡頭不見得多有料。」他往我胸前瞄了兩眼。
哇咧!他這眼神,擺明了是在說:「胸小也不見得就有腦。」
我哇哇叫,撲上前和他拚命,被我壓在底下的他,笑著抓住我的手,吻上我的唇。
認識他將近一輩子,身份又是未婚夫妻,我們談的不會是柏拉圖式的戀愛,所有情侶該做的事,我們都做過了。
把自己交給他,是完全不需要猶豫的事情,就像陽光與空氣的存在,那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硬要擠個原因出來,也只能說訂婚之後,週遭的親友設想周到,先後不約而同地塞給我們一堆避孕藥、保險套,教導該有的防護措施,怕我們年輕人不懂事,衝動起來不顧後果……群英姊甚至還提供A片呢!搞得我們就算原本沒打算要用都覺得太辜負人家的好意。
但是升上高三後,我的煩惱來了。
我沒有懷恩的好成績,可以自由選擇學校,高雄可列入選擇的學校我都沒太大把握,依這情形看來,離家住宿的可能性很高,除非不再升學。
但我男朋友是醫學院的高材生耶,這樣會讓他很沒面子的,我才不要。
可是問題就來了。
如果我還想繼續留在懷恩身邊,最好自己爭氣點,不然就真的要牛郎織女遙遙相望了。
最近我開始用功K書,成效有多少不論,反正盡了人事,也算對得起懷恩了。
醫學院的課業不輕鬆,這我其實很清楚,但我總是三天兩頭,任性地纏賴著他。
媽媽私底下對我說過,要我給懷恩一點空間。我也想啊,可是——習慣了與他形影不離,沒看見他就覺得少了什麼,做任何事都不對勁嘛!
那是從好小好小時就養成的依賴,哭泣時,總有他耐心在旁邊慰哄,下意識地,就會搜尋他的身影。
總覺得,得時時看看他、碰碰他,再不然,也要聽聽他的聲音,知道他在哪裡、做什麼事情,心才能踏實。
念了一上午的書,讀進腦子裡的東西有限,反倒是想著懷恩的時間遠比放在書本上的多。我丟開筆,廢人似的癱在椅子上。
美好的週末假期,我幹麼要把青春浪費在這些枯燥的東西上啊?愈想愈哀怨,算了,找懷恩去。
說走就走!我跳下椅子,順手撈起課本往外衝。
就說要去找懷恩教我功課,這樣總不會被媽媽念了吧!
呵呵,我怎麼那麼聰明,太佩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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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小叔家,我才想起,今天茗茗學校運動會,小叔和小嬸去參加,全都不在家。
懷恩應該在吧?
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按了門鈴。
預期了沒人鳥我的狀況,卻沒預期到來開門的會是一張陌生的女性面孔。
我抓抓頭,耍白癡地探頭確認門牌。沒錯啊,我還沒老年癡呆嘛。
反倒是陌生女孩態度比我還自在。「妳就是懷恩那個很可愛的妹妹嗎?忘記帶鑰匙了?」
我不喜歡她的口氣。很本能地,就是湧現這樣的情緒,尤其她喊懷恩名字的模樣,活像和他有多熟悉親密似的。
「不是,我是懷恩的女朋友!」基於直覺,我表明身份。
我清清楚楚看見她愣了愣,笑容微僵。
這下,我更是警戒心大起,不由自主多看她兩眼。
她很有氣質,一看就是有內涵、會讀書,和懷恩一樣懂很多事情的那種女孩。
和她一比,我簡直像沒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
也許有些反應過度,但那是身為女性特有的直覺,一種領土遭到覬覦時,本能會產生的威脅感。
「萱萱,妳怎麼來了?」懷恩探出頭來,來回看了我們幾眼。「進來呀,怎麼全站在外面?」
一前一後進入客廳,懷恩見我視線直盯著她,於是開口說:「她是我的同學,汪靜儀。」接著,微笑看向另一邊的人。「靜儀,她就是我那個可愛甜美的女朋友。」
「哦,是她啊。」汪靜儀露出友善的微笑,說:「聽懷恩說過好多次了,妳是他那個青梅竹馬,對吧?很高興認識妳。」
咦,懷恩有提過我啊?那他都怎麼說我?不會說我傻呼呼的,單純又笨拙,從小到大成功的事沒做過幾樣吧?雖然那是事實……
「呃,妳好。」看她笑得那麼真誠,我心中的防備稍微降低了些。
懷恩轉身從廚房端出兩杯咖啡,上頭還冒著熱煙,香得讓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剛剛應該就是在忙這個,才會沒空開門。
他將一杯遞給汪靜儀,另外一杯!本來應該屬於他的那一杯——孝敬到姑娘我的面前,然後問:「妳現在不是應該在家裡讀書?聽三嬸說妳最近很上進哦。」
「我來查勤啊,看你有沒有背著我亂來。」
「咦?」他眨眨眼,笑說:「妳學幽默了。」
笨蛋,這句是警告,不是幽默。
我嘟著嘴,看在咖啡的分上,不情願地改口:「有些習題不會算,來問你。」
「暫時不行耶,我要和靜儀討論報告內容。」他居然回得那麼順口!
汪靜儀比我還重要嗎?我感到些許不是滋味。
「討論報告幹麼一定要到家裡來,圖書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