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陪不行!」他低頭,突然認真起來,「電台裡有個傢伙我不得不防!」
她的心頭閃過一絲甜蜜,因為他在乎辛士遠對她的追求。
「他根本不是問題……」
「不是問題?」他露出的冷芒中有著一絲黯淡,「如果我沒有陪著你,你總有一天會接受他,是不?」
接受?她不得不解釋:「打從我來到台灣,就不曾對工作以外的事在意。」
「所以,是我錯嘍?」他低吟了句。
「廢話!」她想也不想的承認,突然間,所有的事情全得到答案,短短幾個字,她好似得到解脫。
她曾經在他面前指責他、怒罵他,卻不曾對他道出他帶給她的痛苦,原來釋放壓力可以這麼簡單。
他瞭然於心,終於等到她肯面對過去,接下來,就是他真的該努力的時候了,所以他不由分說,牽起她的手又跑了起來。
天!她可是很少運動耶!
「你要去哪裡啦?」她無奈的問了句。
她真搞不懂,有什麼地方是坐車不能到的,非得要在烈日下、大馬路上奔跑才能到達呢?
第九章
跑了一段路之後,管珂翎才注意到目標,一幢高樓就在她眼前,她想問,就被雷·亞洛德一把拖人電梯,直奔販賣高級男裝的樓層。
魅力驚人的雷在一進門後就有人認出他,而且因為新聞報導,管珂翎的身份大家也非常熟悉。很快的,聚集的人潮可以開一場簽名會了。
「你還需要西裝嗎?」她喘口氣的時候,看到他興致勃勃地抓著一套西裝。
「為什麼不?」他反問。
她走到他身邊,心不在焉的抓起西裝的袖子說:「你也算個名人,出席首映會或宴會的機會較多,總不能穿件牛仔褲和布鞋。」
事實上,他的西裝的確不多!
「我想選一件適合結婚穿的。」他說。
「結婚?」沒來由的,她的心一沉,「你要結婚啊?」
「是啊!」他意味深遠的瞥她一眼,看見她氣鼓鼓的。
轉眼間,她的怒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突然覺得看什麼都不順眼,更氣惱他根本是耍著她玩。眼一瞪,她抓起架上的領帶,不管有多少條全都往他身上丟去,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這個不錯,這個也不錯,你可以配合白色,更可以在不如意的時候用來上吊!」語畢,她惡劣的加重力道,真想一鼓作氣將他掐死。
只見周圍多了許多好事者,她惱恨的踢他一腳,然後轉身跑開。
「可惡的東西!」她低咒怒吼。
他居然要結婚了?還說什麼要帶她回去的好聽話,是啊!她是相信那些鬼話,而且是又一次相信了,但是結果呢?
倏地,淚水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奪眶而出。她哭了!一成不變的是,又是為他而哭!
為什麼總是這樣?在她即將相信他的時候、承認愛他的時候,他總要開這樣的玩笑。
「珂翎。」他連忙追過來,睇著她愈走愈快的步伐,急急喊道:「珂翎,你冷靜聽我說。」
「我不要!」她大叫一聲,隨手將專櫃上的產品往後方砸去,就是不要他跟上來。
迎面而來愈來愈多的衣飾,讓他連閃避的空間都沒有了!
當她的行為已驚動保全時,他連忙將所有被她丟在地面的衣服全數買下,才得以在百貨公司的員工休息室裡將她「領」出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逛街。」他凝視她仍然側著臉的模樣,深深地歎口氣,「不到十分鐘我已經花了二十萬元。」
「二十萬元?」一聽到價錢,她一點愧色也沒有的答道:「反正你錢多,要結婚的人居然還不想花錢。」
「珂翎,看著我說話。」他輕聲命令她。
她聲音很悶地說:
「反正我們現在只是姐弟,我根本不用在乎其他的,都是你害的,你讓我的思緒又糟又亂,現在又……」
突地,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臉蛋,泛她的目光移向他;他看到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還有她楚楚可憐教人心疼的模樣。
「我不是在為你哭!」她急得想止住淚水,卻沒想到情況失控,讓她幾乎泣不成聲。
「你又哭了?」他很意外上次她還沒有發洩夠。
「我說了,我不是為你……」不說了!她哽咽得快要發不出聲音。
「不是為我?那是為誰?」他歎道:「你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直走,之前誰說自己沒有運動細胞的?」
「你少臭美!」她只能怪自己很沒用。
他微微一笑,坐入她身側之際,一把將她攬人懷中。她下意識的抗拒,卻扳不開他的手臂。
在他懷裡,她是嬌小的,小巧得讓他能輕易的掌握。
「你幹嘛啦,去找你老婆啊!」
她亟欲扳開他的手,但他已先限制她的行動,將她壓制在角落。唯有如此,她才會乖乖的聽他說話。
「你為什麼不猜我的老婆是你?」
「什、什麼?」她睜著淚眼,迎上他的目光。
「我唯一愛的女人是你,唯一想娶的女人也是你,你還不懂嗎?」他說。
「我為什麼要懂?」她寒聲質問他:「你給了我那麼多不安全感,我為什麼要再度將自己交給你?你有什麼理由要我相信你不是在耍我?愛是什麼?我之前多麼信任它,結果呢?」
「過去是我的錯,但你不能放棄!」
「你要我不能放棄?」她愈來愈覺得離譜。「你怎麼這麼自私?你可以放棄,為何我就不行?」
他被她逼急了,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模樣。「我努力的想把你追回來。」
「你也得看我接不接受!」她不想說謊,畢竟他曾經教她失望。她無法不去重溫那種沉痛的感受,她真的好心痛。
「你為什麼要這樣?」他忍不住搖頭,「你明明已經接受我了。」
「誰說的?」她避開他的視線辯道。
「珂翎,是你說別再看過去,那麼,我要你面對現在的自己,你看著我,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再愛我了?」
他妥協的態度教她心驚,她斂眉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