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必須用非常手段,才會得到你的原諒。」他認真的說。
她大力的搖頭,直罵他愚蠢。
「你也看出來了,我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意,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怎麼辦?你真以為我很堅強嗎?我花了多少力氣和時間才撐到現在,你想讓我精神崩潰還是追尋你而去?可惡的笨蛋!」
「所以說,你在電台節目中說的話全是真心話嘍?」他突然問。
「是啊!什、什麼?」她意識到他唇邊詭譎的笑容,終於不再哭泣,張著大眼問他:「什麼話?」
只見他拿出一台錄音機,輕輕的按下一個鈕,一道哭哭啼啼,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了出來——
雷,你快點打電話進來呀!我不再逞強了,好不好?我早就原諒你了嘛,我其實是在氣我自己罷了,你總是輕易的做到我認為最困難的事,我只是覺得好不公平,我、我只是氣你而已啊!你水遠佔上風,我就不行,這幾年,誰說我不想你?所有的人全都知道我很想你。
「等一下,等……」她又慌又急的想搶下錄音機,可人高馬大的他存心和她過不去,左閃右閃之際,還是將她在電台節目中的真情告白重播一次。
當真情告白重播結束之後,她氣得轉身想走,因為她幾乎羞得無地自容。
「別跑啊!」他輕易的將她拉回來,凝視著她紅通通的臉蛋,笑道:「怎麼,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你怎麼可以……把這些話錄下來?」她猛地想到一件事,睨著他斥道:「你早就有預謀?」
他不否認,卻也沒有承認。
她心情沉重的槌他一拳,氣自己這麼容易上當,更氣自己繞了地球半圈,還是落人他手裡。
更難為情的是,她還對著全國聽眾說她很想他!
天哪!她好想哭哦!
他的手指輕輕的畫過她細緻的臉蛋,描繪她的唇型,很輕、很輕的撫著她的唇,直到安撫她的情緒、直到她不再臉紅、輕輕的喘息聲流竄在彼此的吻中,他才得以順利的解釋:
「沒辦法,我來台灣這麼久,找到你,也陪著你,可就是不見你笑!你沒有笑,就是不原諒我,對我而言這是最嚴重的傷害。」
「誰教你都用那種……很無厘頭的方式靠近我,我不生氣才怪!」
「不無厘頭,怎麼能順利進駐你家?那是讓你最沒有防備的方法,因為你猜不透!」
她不悅的捏了捏他的下巴,卻無法真的生氣。
「笑一個吧?」他微笑的說。
「才不要!我又還沒原……」她話還沒說完,眼看著他又舉手將錄音機的按鈕按了下,嚇得她連忙答應:「好……好啦!那種丟人的話,你幹嘛錄下來?」
「這可是我來台灣有收穫的最佳證明耶,回去我還得多拷貝幾份才行!」
「你、你敢?」她斥道。
「不然,你說你愛我,我可以考慮將錄音機給你!」反正錄音機再買就有了,不是嗎?
「哪有人這樣?」她想罵他幼稚,可是心頭卻暖暖的。
但,她不想讓他佔上風,否則她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她才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呢!主意一定,她說:「好啊!可是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要留在台灣工作。」
「你不跟我回去?」他眉心一蹙,不瞭解的看著她,「你不想嫁給我?」
「嫁給你就一定要回去那裡嗎?」她反問。
他豁然一笑,放棄勉強她的念頭。隨後,他攤開手掌,掌心上的東西使她訝異和驚喜,因為他居然找到了它!
「銀色玫瑰花。」她撫摸著銀飾的紋路。
「來!」他幫她戴上項鏈,深情款款的說:「我不會阻止你去想從前,但我希望你只記得那年七月,我對你迷戀愛慕的時候;從現在開始,我更希望你記得我對你的好,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痛苦,你和我之間重新來過了!」
「是啊,重新來過了!」她若有所思的應和著。
當他發現麵攤老闆和從馬路對面的醫院走出來的護土時,無奈地輕歎口氣,因為他雖讓她找回愛他的勇氣,不過現在……
他又得花一些錢去賠償急診室和麵攤裡被她損壞的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