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蕭世祖因為受不了她惡劣的行徑而分手,此事他的確知曉;當時他只聽過她的名字,對她的印象也不佳,但在那一天不經意的一瞥後,再加上她和狗兒玩耍時恬靜的姿態,才使得他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縱橫商場的歐宇錫絕不是一個只擁有經商賺錢的腦袋,憑他的敏銳,幾乎可以斷定關惜芸絕不是一個單純的美麗壞女人。
第四章
關惜芸默默地沐浴之後換上睡袍,舒服的觸感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呵欠,睇著時間,可不就是她睡美容覺的時間到了嗎?
不過,外面有個問題她得先解決。
她才開門,守候在門外的身影立刻踏了進來,逕自取走她換下的濕衣服,並交給服務生送洗。
「真看不出你還挺貼心的嘛!」洗去一身的難堪,她恢復以往的平靜,口吻則是輕佻和諷刺。
再看看室內舒適的裝潢,她的指尖緩緩地滑過每一樣傢俱,她對它們的瞭解完全來自於辜玟的知識;室內的歐式傢俱皆來自知名的設計廠牌,而且它們會隨著時間越久,價值隨之高漲。
她在沙發椅的邊緣找到它的投保編號,邪惡的念頭立刻在她的腦中運轉。
「等待衣服乾的期間,我是不是該找些事情來做呢?」她對歐宇錫微微笑著。
而他英挺的身軀穩穩的坐在沙發裡,對她下的戰帖置之不理。
「在我面前,不論你怎麼使壞,對我都沒有威脅性。」
「使壞?」她有些驚訝,不明白他何以自信地斷定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假象?
「這麼說吧。」望著她不施脂粉的麗顏,和記憶中熟悉的身影是相同的,她依然是這般楚楚動人。「我曾經見過你一次。」
關惜芸不由得皺眉,「什麼意思?」
「那時候的你和現在這副模樣沒有什麼不同。」他冷眼瞧著她又青又紫的臉色,以銳不可當的目光審視著她。
他的冷靜讓她不安,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何虛假需要受人揭穿。
「我不知道你是在哪個地方見過我,但我想,當時我應該在當某個企業家的情婦吧。」
歐宇錫輕笑道:「都不是!在你身邊的是個女人,當時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馬路邊。」
馬路?她努力的回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天天有機會站在馬路邊,誰知道他說的是在何處?他憑什麼像抓到她的把柄似的,嘴邊還掛著……耀武揚威的笑容?
關惜芸對他的笑容感到畏懼和刺眼,只好忙不迭地走向窗邊,看著窗外被黑夜染色的海景,岸邊的燈光映照在海面上,海浪彷彿成了巨大的漣漪;這是一個視野絕佳的地方,從他剛才對此處的熟稔,應是住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吧。
「你不是住家裡嗎?」她突然有了疑惑,「我記得上次看到你,加上你妹妹的說法,你不是很早就回來了。」
「我要住哪裡,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他的語氣傲慢,透露了他不受拘束的言行。
在和任何一個男人交往之前,她習慣做些例行的功課,可是,針對歐宇錫,她原本預期不會和他有所交集,現在……
要做功課大概也來不及了。
大家都說他高深莫測,在她眼中他比高深莫測更為可怕,可是她即將要去招惹這個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她該怎麼做?
「這樣吧。」關惜芸逼自己走向他,她很少在未瞭解一個男人前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就當是試探吧!她朝他身邊一坐,並且黏上他寬厚的胸膛,溫暖的氣息立刻侵蝕著她的心,她才警覺到自己正在玩火。
「歐總裁,這是你自己造成的結果,不要怪我,我現在對你可是充滿了興趣,因為沒有一個人會這樣關心我呢。」
歐宇錫並沒有如預期的閃開她的貼身攻勢,反而垂眼看著她。「我只在乎你的工作能力。」
「哦?」關惜芸挑眉問道:「我就說嘛,你終究還是有目的,不然怎麼會無時無刻地出現在我身邊呢?不過……無所謂在不在乎,你是我老闆,又是我最近開始欣賞的男人,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呢。」
在那一瞬間,她看到她想要的嫌惡,僅在他的雙眸間出現了一剎那,隨即便被一抹更傷人的輕蔑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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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騰財閥,你聽過吧?」
「伊騰建昌所創立的財閥嗎?」關惜芸當然聽過。「伊騰財閥於日本明治時代就已存在,原本以養殖魚貝類為業,後來發展了珠寶事業,並漸漸的擴充;而今於珠寶飾品業,以伊騰的珍珠最有名。」
「你是第一個能將伊騰財閥的歷史完整說出來的女人。」歐宇錫並未輕匆她這一項特點,在她看似膚淺的外表之下,的確有一顆聰明過人的腦袋。
關惜芸微怔了下,並不覺得這件事值得他如此的誇讚。
「我只不過收了很多禮物、珠寶這類的東西,女人哪裡不愛啊。你說是嗎?」
他睨著她充滿貪念的微笑,繼續說道:「數年來公司與伊騰財閥間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今年卻因為員工的疏失而引起伊騰社長大怒,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因此出現裂痕。」
歐宇錫輕描淡寫地說明,是因為明白她清楚他所指的事件。
然而他對她的瞭解不禁令她疑惑,可是她卻找不到任何原因來解釋。
她的疑惑太多了,現下就冒出一個。
「你認為我能為這件事挽回什麼?」
她又不是聖人!更何況伊騰財閥的勢力太龐大,又遠在日本,她沒有如此神通廣大的能力讓伊騰社長收回成命。
他突然勾起她散在肩上的髮絲,若有所思的說:「原本我也不太有把握,但一見到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到。」
關惜芸挪了挪身子,因為他的撫觸讓她不自在,但他的手卻在此時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細細的描繪她精緻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