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接二連三的指責,她的心和四肢,都已痛到無力了!
「他不是我的孩子!」關惜芸顫著聲虛弱的表示,淚水瀅瀅,她不想讓它們滑落,可是她已經軟弱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歐宇錫嫌惡的丟出一疊照片,「你自己看吧!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不安分的人,才幾天,就忍不住投入他的懷抱了。」
關惜芸瞪著那幾張照片,深深地搖頭。
「你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要跟蹤我?」
「沒話說了?」歐宇錫怒不可遏的瞪著蕭世祖,銳利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蕭世祖不由得被他挑釁和嫌惡的目光激怒。
「歐宇錫,你一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你難道看不出來那些照片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當然會這麼說,不過如果你們之間因為我而陷入苦戀,我是不是太為難你們的。」
「你!」蕭世祖氣怒的衝了過去,猝不及防地揍了他一拳,夾雜著咆哮聲之外,還多一位女性的呼叫聲。
「世祖,你幹什麼打人?」女子連忙抓住蕭世祖的手,一邊將嚇壞的孩子摟在懷中。
無視臉頰上的疼痛,歐宇錫對著這名突然出現的女子皺起眉頭。
「你是誰?」
「我是世祖的妻子,他……」女子還未說完,蕭世祖的吼叫打斷了她。
「這種笨蛋,沒必要跟他說話!」
歐宇錫冷睇著蕭世祖氣憤的怒顏,深深的疑問和忿然交雜,讓他也混亂了。
「你一點也不知道,她為了想愛而做了多大的犧牲?」蕭世祖從他的憤怒裡,感受到他驚人的感情,歐宇錫應該是愛她的!可是為什麼要選擇傷害她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歐宇錫諷笑道:「所謂的犧牲,不就是只為你而已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心裡清楚!」歐宇錫轉述辜玟曾經對他說過的事,「她曾經為你小產過,不是嗎?可是她什麼也沒說,更沒有讓它成為藉口,去牽絆你走向企業家之女的懷抱。」
「你只知道這些吧?」蕭世祖訕笑,「你只是知道我當初就已經知道的事情而已!」
「當初?」歐宇錫對這關鍵的兩個字,眉宇糾結著。
蕭世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當年,我母親曾經瞞著我去求她。」
「求她?」
「因為自私、因為我正處於奮鬥的開創階段,我母親認為與其娶一個連父母都沒有、更沒有身份背景的孤兒,倒不如娶個對我有好感……」蕭世祖看了妻子一眼,才繼續說:「一個擁有企業家背景的千金小姐來得恰當,我可以不用那麼辛苦,更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歐宇錫嚴峻的神情一變,失去了憤慨,取而代之的,則是靜靜地屏息聽完蕭世祖的訴說。
「你以為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嗎?她一點也不!是我對她許下諾言要娶她為妻,她才肯放心的來愛我,甚至不顧一切的為我著想、為我付出!在我母親的央求下,才讓她做出離開我的決定。為了讓我真正死心,她才用那種極端的方式來讓我離開她。」
蕭世祖抱住小男孩,深深地歎息著,「她是我見過最傻的女人。可是,你不曾對她許下任何承諾,她卻以無盡的付出來愛你,而你居然……居然這樣毫不留情的傷害她。」
蕭世祖的妻子趕忙往四周尋去,這才驚覺關惜芸不知道在何時已經離去。
「世祖,關小姐她……」
「總之,我該說的全都說了。」
蕭世祖摟著欲言又止的妻子,朝著歐宇錫狠狠的一瞪,更懶得再和他繼續談下去,坐上計程車消失在歐宇錫眼前。
歐宇錫趕忙回過頭找尋關惜芸,卻發現地上只留下一隻玩具娃娃,上頭還有一塊塊濕濡的痕跡,那是……她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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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惜芸一個人來到她曾經待了十三年的地方,不過現在已經成為破舊不堪的廢墟;她還記得在她離開這個地方的隔年,育幼院就遷往近市區的新址,新址又大又寬敞,每個星期又有許多義工前來陪伴小朋友和幫忙處理院務,生活自然比以前富裕。
但是,她還是喜歡這個地方。
她出生時就被拋棄在醫院裡,父母所留在院內的資料全是假造的,因此送來育幼院的時候,她也是唯一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文件的棄嬰。
在鄉鎮地方,沒有人會想領養女孩,等到有人願意領養的時候,又嫌棄她的年紀太大了。
她總以為,對待別人好,別人也會以同樣的態度善待自己;當時她為了渴望擁有一個家,總是在有領養意願的人來時表現得特別乖巧,但是……
沒有!沒有一個人要她!
直到現在,一再重複的打擊讓她已身心俱疲。
每次回到這個地方,總想藉由童年的努力時光讓她可以找回一點信心,但,她也知道這一次不一樣!
歐宇錫,你太過分了!給了她剜心刺骨的痛,徹底失望的愛,就連現在,她失去了小傢伙,她連親情也沒有了。
她捫心自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只是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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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她沒有回來。」辜玟冷硬的語氣如同她的面無表情,注視著歐宇錫失去光彩的憔悴。
自從關惜芸離開業務的工作之後,連同手機也丟了;她聯絡大家只會靠著公共電話或市內電話,想要主動找她,很難!
「請你讓我跟她說幾句話。」歐宇錫不肯走,他的手按著對講機的按鈕,不放棄的呼叫著屬於關惜芸的樓層。
「吵死人了!」辜玟低吼,「你沒事跑來這裡發什麼神經,都說她沒……」
「我已經知道了。」他打斷她的話,原本冷酷的他,啞然地道:「我已經知道她以什麼樣的方式逼蕭世祖離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