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保護我只是你的責任?」聞言,她好心痛!她早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可當他親口吐出事實的時候,她還是忽視不了那無形的疼痛。
明明知道她配不上他,他更不可能喜歡她,可她還是無法對他的保護之說感到欣慰。
他當然不明自她為什麼生氣,只能微蹙著眉。
「若不是我,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不是嗎?我保障你的安全也是必須的……你……你怎麼了?」
「我告訴你,現在對我最好的方式就是你別再跟著我了。」她心灰意冷的說。
為免自己愈陷愈深,她只好快刀斬亂麻,了卻自己對他的愛戀。
「為什麼不?要不是我,你能全身而退嗎?」他再也忍不住惱怒,甚至懷疑她被打壞了腦袋。
她不能否認他確實有過人的實力,可她要遠離他的理由不能讓他知道啊!畢竟,這個理由只會讓她更自卑。
「是,我很感謝你,可以了嗎?」如果假裝堅強能讓他打消念頭,她也只好這麼做。
她將自己滿是傷口的手遞到他面前,深深的吸口氣。
「還就是你幫忙、保護我的結果,那我還真的該感謝你!我不想死於非命,所以我會妥協,但不是跟御龍幫合作,因為我再也不會跟任何一個混混合作,我決定靠我自己的方式經營公司。」
「什麼意思?」
「我以前是怎麼走過來的,今後也會這麼走下去!」
「怎麼走?」
她瞪了他一眼,搖頭道:「你們這種人是不會明白的!總之……我和你的世界就是不同!」
話落,她一刻也不停留,轉身離開了。
仇忌揚凝視她的背影,心情隨之低落難受,好似她即將走離他的世界一樣。什麼叫作「世界就是不同」?他不明白!
驀然,他才發現自己從未真正瞭解她。
第七章
真是痛死人了!
暗夜中,艾若喬被傷口折磨得又痛又累,她輾轉難眠,枕邊的毛巾早己又冰又冷,床頭散亂著一堆藥水和使用過後的紗布,還有幾塊沾了血的棉花。
她真不知自己是招誰惹誰,正正當當做生意卻搞得自己像剛從幫派火拚中僥倖逃出來的生還者。
不過她總算瞭解何謂幫派了。
或許之前她的討債方式真的不可取,所以現下她得認真思索往後該怎麼經營公司。
仇忌揚是顆不定時炸彈,他的出現引爆她深藏的情潮,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產生悸動,他卻讓她的心淪陷了。
想了一夜,她還是想不出有什麼方法改善目前的狀況。
看到東方出現光芒,她煩惱的起身想拉上窗簾,在樹下移動的人影卻引起她的注意。
她往下看而仇忌揚正往上瞧。
不是要他別再煩她了嗎?她倏地蹙眉瞪著他。
他看起來精神非常好,手拿著早餐向她揮揮手。
現在是幾點?她腦中出現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早已往牆壁上的時鐘瞧去。
才六點十分!他這麼早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好像正在邀請她耶!她翻眼一瞪,也靈機一動。
她再次出現在窗邊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臉盆。
她賊賊地笑著,瞬間,臉盆裡的水灑了出去,讓仇忌揚措手不及、無法問躲。原本乾淨而清爽的仇忌揚霎時變成落湯雞。
「還不滾?」她已經夠煩的了。「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慘?他現下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拭去臉上的水漬,依然捺著性子問:「你要下來拿早餐,還是我拿上去給你?」
「你剛才是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她低吼了句,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她的好友們如果在家,一定正處於睡眠狀態,她可不想吵醒任何一個人來增加流傳八卦的可能性。
「聽見了,不過我也有我的堅持!」他斬釘截鐵的說著,堅定的眼神傳遞而來的訊息是他絕不妥協。
即使她再怎麼偽裝無情,這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全身濕淋淋站在微涼的早晨中。不得已,她只好走下樓開門,才開門,眼前一包濕漉漉的早餐離她只有咫尺之距。
望著塑膠袋裡冒出蒸氣的食物,她再怎麼滿肚子氣也發不了火。
「你、你幹嘛買早餐給我?」
他先是仔細的梭巡她全身上下,之後才開口說:「來看看你的狀況如何,畢竟昨天那種情況你沒有上醫院是不對的。」
「我不要去醫院浪費錢!」她小心翼翼的回頭望一眼,希望好友們別在這時候醒來才好。
「你在看什麼?」
「沒、沒有啊!」她忙接過早餐,催促他趕快離開。「你快走吧!我已經沒事了。還有,記住我說的話,別再來找我,聽見沒?」
「那可不行!」他根本不理會她的警告,大刺刺的走進屋內的舉動引起她的不安。
「喂!這是我朋友的地方,你濕答答的,鞋子又髒、你不要踩壞了地板,很貴的……」她一邊說,他卻一邊看。
屋內的擺設雖然極具復古風,但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可以想見,她口中的「朋友」不僅是個愛好附和風雅的人,也是個家財萬貫的人。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語似的,他好像走入博物館,對眼前的一切相當好奇。「我沒有請你進來,你快點兒出去啦!」
「你好像很怕被人家發現我在這裡。」他終於有了反應,並且打了個比喻,「我們又不是姦夫淫婦,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什麼姦夫淫婦?這裡不是男人可以來的……」情急之下,她語無倫次的脫口而出,反而引起他的好奇心。
「這裡是男賓止步的地方?」他好奇的問。
對於他的疑問,她反而沉默了。
這裡並不是男賓止步的地方,而是她們一直不讓男人進來。
曾經受過的苦讓她們不想再次承受,所以她們會這麼做的道理很簡單。可近幾日她曾發覺有男人開始在這個地方走動,她曾經以為是最佳庇護所的地方似乎漸漸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