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絲抿唇,不甚樂意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在為她解圍。
「對,表哥,我是在和周小姐聊天。」碧翠絲柔聲地說。
「妳們在聊些什麼?」
「我們聊到我和你初次見面的情形,剛好談到你不讓我打麻醉針那件事。」她朝碧翠絲眨眨眼。「碧翠絲不相信你不讓我打麻醉針呢。」
碧翠絲訝異的望了她一眼,然後望向齊格,她希望聽到他的否認。
「碧翠絲,姿吟說的沒錯,我是不讓她打麻醉針。」齊格因為想到當時的情形而微微笑了,那時,他就被她的勇氣吸引了。
一個天神般的形象霎時碎成片片,碧翠絲錯愕的望著表哥,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大腦去想像他怕打針的模樣,而那個影像,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她破碎的低嗚一聲,捂著嘴,望了他最後一眼,便跑出臥房。
第九章
齊格疑惑的微張著嘴,不解的望向周姿吟。
「姿吟,碧翠絲怎麼了?為什麼一副我殺了她的愛人似的看我?」
「你是殺了她的愛人沒錯。」周姿吟輕笑。沒想到碧翠絲是這麼的崇拜齊格,以至於過度美化了他,忘了他其實也只是一個凡人。不過也因為如此,她才能那麼輕易的打碎她心裡的「神像」。
嘖,好像有點罪過呢!她沒啥罪惡感的想著。
「胡說,我連她有愛人都不知道,我以為她一直……」聳聳肩,齊格適時的閉嘴。
「以為她一直暗戀著你,對吧?」周姿吟哼了哼,原來他也不是這麼木頭,早就知道了嘛!
「小女孩的迷戀,總會清醒的。」齊格立即道。
「沒錯,而且就在剛剛,她清醒了。」
他揚揚眉,等著她說明。
「你在她心裡是個英雄,更甚者,可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因此,當她得知她心裡無所不能的神竟然是可笑的、窩囊的、無用的……」
「夠了,姿吟,不必用太多形容詞,我瞭解妳的意思。」他無奈的打斷她。
她微微一笑。「好吧,當她知道你竟然怕打針的時候,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便破滅了。」
「怕打針?」齊格斜睨著她,「請問周醫師,我什麼時候怕打針來著?」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污蔑他!
周姿吟聳聳肩,「當初我要幫你打麻醉針的時候,你的確是哇哇大叫著說你不打針的啊。」
「我沒有哇哇大叫。」齊格差點翻白眼。「妳故意誤導她。」而他自己則是證實她這番話的人。
她大方的承認。「你如果有意見的話,我不反對你去找她澄清,當然,我也會替你作證。」
「不用了。」也罷,她的確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你確定?」
「確定。」
「好吧。」她忍不住輕笑。「對了,你找我做什麼?」
「妳把東西忘在浴室了。」齊格從口袋掏出一枚鑽戒,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啊……」那是他們的訂婚戒指。「抱歉,我還不太習慣。」
「我知道。」她說過,她是個外科醫師,手上從不戴飾品,她連手錶都沒戴。
他為她戴上戒指,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明天,妳就是我的妻子了。」他低喃。
「可以反悔嗎?」她開玩笑地問。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會讓妳有機會反悔。」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他自信滿滿的說。
上前環住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裡,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嫁給綁匪。」他綁架了她的心。「太快了……」
「不快,我們認識了三十一天七個小時,共計七百五十一個小時,等於是四萬五千零六十分鐘,也等於兩百七十萬三千六百秒,我覺得已經很長了,想到我還要等九萬多秒才能讓妳真正屬於我,我幾乎要等不及了。」
「少來了。」周姿吟輕笑,懷疑他所有的浪漫細胞在這幾天已經全數甦醒,掌控了他的大腦。
「妳不相信我?」齊格湊近她,「沒關係,我可以用行動證明。」
熱情點燃,室內的空氣火熱的焚燒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婚禮將在一個小時後舉行,齊格只邀請了幾名親人與好友觀禮,包醬項懶、碧翠絲、伊登、戴維、避暑山莊的僕人們,以及她第一次見到的倪恩白,一個道地的台灣人。
「沒有必要這麼驚訝吧,妳又不是沒見過台灣人。」齊格將她拉到身邊,同時也將她拉離倪恩白的面前。
周姿吟訝異的看齊格一眼,他怎麼了?她不過是看到一名台灣同胞,態度稍微熱絡了一點,人不親土親嘛!他有必要這樣嗎?
「吟吟,別理他,他嫉妒我比他英俊瀟灑。」倪恩白漾著俊美的笑容道。
「請稱呼她費爾蒙特夫人。」齊格微惱地瞪了倪恩白一眼。
「貝絲都叫她吟吟,而且……她還不是費爾蒙特夫人。」
「貝絲是貝絲,你是你,而且,她早就是費爾蒙特夫人了。」
「是嗎?」倪恩白狡獪的一笑,故意湊近周姿吟。「吟吟,妳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妳有大好的前程,確定要葬送在這個善妒的男人身上嗎?」
周姿吟根本來不及說什麼,齊格便將她拉到身後,徹底與倪恩白隔絕。
「恩白,如果你活得不耐煩的話,我很樂意效勞。」
「呵呵,我很怕死,不勞煩你了。」倪恩白呵呵一笑,拍了拍齊格的肩。「你的傷剛痊癒,禁不起太劇烈的運動,所以今晚最好節制一點。」
周姿吟因他的話而紅了臉。
「多謝關心,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劇烈運動可以鍛練體力。」
「是嗎?好吧,就當我雞婆,不過牆壁很薄,請你們盡量控制叫床聲……咦?伊登,你要拉我去哪裡?」
「我要挽救你的小命,雖然不太值錢,不過好歹也是一條生靈。」伊登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走.
齊格歎了口氣,轉身望著周姿吟。
「姿吟,別在意,恩白他……就是那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