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懂了。」倪恩白憐憫的望著他,像在可憐他不高的智商,接著轉向齊格。「齊格,別忘了另一個麻煩。」他指了指周姿吟。
「我沒忘。」齊格低頭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恩白,你調查得如何?」
「水落石出。」倪恩白也壓低聲音。「不過不是我調查的,昨天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一通電話,找姿吟的,是一個男人。為了不打斷你們的婚禮,我沒讓她聽電話,並向那位男士解釋,然後那位男士便將他來電的原因告知。
「那位男士是她以前的同事,姓林,他說那些殺手,是她以前任職的醫院院長所聘請的,為了封她的口,由此可見,我想她一定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才會匆匆離職,逃到意大利來。」
齊格沉吟,臉色陰沉。
「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再由你決定是不是要讓她知道。」倪恩白又道。
齊格蹙眉,等著他繼續。
「那位林醫師說,這個消息是他的未婚妻無意間聽到的,所以立刻聯絡他,後來,他的未婚妻就失去消息了,他擔心他的未婚妻可能遭到不測,也許是醫院院長所為。」
「那些殺手並不知道姿吟的行蹤,如果那位林醫師的未婚妻就是姿吟之前所聯絡的那位小護土,那麼小護士如果被抓,就有可能被逼問,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姿吟的下落了。」
「的確。」
「看來我的事要加快腳步解決了。」齊格低頭輕吻周姿吟的頭頂,低喃著。自己的麻煩事解決掉之後,他就能全心為公主屠龍了,「伊登,恩白,請你們幫個忙。」
「我說。」
「如果丹寧如我所料,把握最後機會行動的話,別讓姿吟有機會『救我』,懂嗎?」
「你要『死』在她面前,並且不讓她知道真相?」
「沒錯,要騙過敵人,就必須連自己人也相信。」
「我懂了,我會想辦法的。」倪恩白點頭。
「問題是,你要怎麼個死法?」伊登問。
「我有辦法。」倪恩白解開安全帶,走向另一頭的機艙,拖出一個大旅行袋。
「那是什麼?」眾人好奇的問,上機時沒發現他有帶這個旅行袋的。
「以我們對丹寧的瞭解,他如果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一定會在我們進入本家的私人領地之後動手,那裡夠隱密,潛進一兩個殺手伺機而動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所以……」他指指旅行袋。「逗些東西就可以派上用場了信.」
倪恩白打開旅行袋,獻寶地說:「好萊塢電影裡遭到槍擊時必備的道具。」
「你準備的還真周到。」伊登嘲弄地笑。
「其實這些東西是為她準備的。」倪恩白指了指周姿吟,「昨天接完電話之後,我就想到這個辦法,打算讓那些殺手以為完成任務,等那個院長鬆了戒心,我們再潛回台灣,殺他個措手不及。」
齊格點點頭,輕輕的推開周姿吟,放倒椅背,讓她躺著。
「看來那些道具要先用在我身上了。」他起身讓倪恩白為他整裝打扮。
半個小時之後……
「最裡層的防彈背心是FBI最新研發出來,我昨天半夜才拿到手的,品質一流,不僅百分之百防彈,還能吸收掉百分之八十的衝擊力。這個遙控器你帶著,這個按鈕按下去之後,外面這件特效背心的胸口部位會爆破,血漿也會同時噴出……哎,她的血型和你不一樣。」她是B型,他是O型。「裡頭的血漿是B型的血,不過算了,沒關係,丹寧應該不會拿去驗血的。」
「我有個問題。」伊登突然舉手發問。
「這位同學請說。」倪恩白笑道.
「如果槍手瞄準的是頭部的話,怎麼辦?」
「那……咱們就只好真的準備後事了。」倪恩白聳聳肩,眼神卻認真地望向齊格。這是必須冒的風險,他應該知道。
齊格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只轉向戴維交代。
「戴維,你要看好姿吟,全力保護她的安全,我將我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了,知道嗎?」
「我知道,費爾蒙特先生,我會以我的性命保護夫人,不過……」戴維猶豫了一下。「你不擔心事後夫人來個秋後算帳嗎?」
機上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閉著眼睛的周姿吟則在心裡冷冷一哼,秋後算帳?
不,事後才算帳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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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混亂就在進入費爾蒙特本家的私人車道十分鐘後發生。
此處的隱密比起齊格的避暑山莊有過之而無不及,如她所說的,是個殺人滅屍,不用擔心有目擊者的好地方。
混亂一開始,輪胎突然破了,他們一行人才剛下車察看,槍聲便響了起來,她在第一時間被戴維撲倒,並被快速的帶離齊格身邊,躲藏在車後。
她聽到倪恩白的叫喊、伊登的怒吼,一顆心吊得好高,盈滿了恐懼,如果那些子彈瞄準的是他的頭部呢?就算擊中四肢也是會有致命危機的。
「放開我,戴維!」她的聲音微抖。
「不行,夫人,我奉命確保妳的安全,就算以身為屏,也要確保妳不受到傷害。」戴維的聲音充滿著擔憂,卻仍堅定的執行齊格所下的命令,保護她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結束了,寂靜重回這片廣闊的林地,她懷疑,遠在半小時車程之外的費爾蒙特本家,裡頭的人可能沒聽見他們家院子裡剛剛發生了一陣槍戰。
「齊格?!」伊登的大喊讓她劇烈一抖,她推開戴維,衝了出去。
「夫人!」戴維驚喊,趕緊抓住她。
她被迫停了下來,不過她已經看見齊格染紅的胸口、腹部,還有大腿!
她知道,只有大腿的傷是真的,可是看著那嫣紅的鮮血,她的心仍然劇烈的抽痛著,明知道是假的,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