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幹麼啦?」她一臉不耐的瞪眼問,態度很是囂張。
「幫我……」
「你敢再叫我幫你倒茶、泡咖啡或者是影印的話,小心我跟你翻臉!」她打斷他的話,發狠的說。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妳的態度很囂張喔。」
「你才霸道咧。」她凶悍的說。
「我哪裡霸道了?」他很好奇的問。
「你憑什麼強迫我一定得留下來陪你加班?」沒錯,現在讓她最不爽的就是這件事。現在已是晚間七點三十五分了,大家都已經下班回家,而她卻沒有下班回家的權剁,這算什麼?!
「妳是我的助理不是嗎?我得加班工作,妳自然也得留下來。」他理所當然的說。
「屁話!我留下來根本無所事事,留下來幹麼?你是存心整我的對不對?」
「整妳?我為什麼要整妳?」
溫雪愣了一下。對呀,他為什麼要整她?她跟他往日無怨、近日無恨的,他沒事幹麼要整她?
不對,她就是想不透才問他的,他怎麼又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哪知道你為什麼要整我呀!」她瞪大眼命令道:「你說!」
「我從來都沒有想整妳的念頭。」
「你少來,如果你無意整我的話,為什麼降我職做你的助理,又專門找一些小妹做的雜事給我做?我到邑人來是為了做室內設計師,而不是做小妹的。」她憤慨的說完後,只覺得一陣委屈,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我沒有整妳。」季騞皺眉反駁。
「你欺負我。」
「我……」他頓時啞口無言。一會兒俊,他嗓音低沉的說:「如果我真要欺負妳的話,現在妳已經平躺在沙發上了。」
「什麼?」她愕然的看他,臉上是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他倏然閉上雙眼,猛地吸了一口大氣。他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被她給害死,這個不知道該說是笨,還是天真無邪的小女人!
「妳到那個櫃子最下方,把裡頭一個上頭寫著『宏展』的塑料筒拿過來。」他命令道。
「幹麼?」她嘴巴上問著,手腳卻依言將他指定的塑料筒拿給他。
「裡頭有張設計圖,妳把它拿出來。」
「喂,你自己有手不會自己拿喔。」她忍不住的叫道。
他冷覷她一眼。
「拿就拿,幹麼瞪人嘛,比眼睛大喔。」她做個鬼臉,嘟嚷的念道,然後將塑料筒裡的設計圖拿出來,攤開放到桌面上。
「這張圖上面有幾個地方被我圈了起來,妳試試看找出問題所在,然後另外畫一張妳覺得合適的設計圖給我。」他說。
「你要我設計?」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她驚喜的問道。
「妳可以拒絕。」
「不不不,我接受、我接受。」她立刻又搖頭又點頭的。
見狀,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揚起來。
「到那邊去做吧。」他用下巴指著自己的工作台。
溫雪沒有意見,立刻歡天喜地的跑到工作台前坐下,然後專注的開始思考設計圖上的錯誤,並且設計出另外一張合適而完美的設計圖來。
她已經有整整三天沒碰到設計稿了,嗚,好想念這個感覺。
兀自沉浸在感動與專注的她,絲毫沒有發現有對堅定而溫柔的視線,凝望著她的一舉一動,然後將全部的她望進眼底,印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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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幸運,因為除了剛做他助理的前三天被當成小妹使喚外,接下來的日子她根本就忙得不亦樂乎,甚至差一點就要樂不思蜀的定居在公司不回家了。
就像林立他們所說的,她真的是因禍得福,而且差一點就因身在輻中不知福而錯失這個福氣。
成為Haw的貼身助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所學到的東西幾乎要比過去兩年來還多。
他的巧思與創意總是讓她驚羨,獨到的眼光、理念更是讓她常常產生一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歎。
她時常在想,明明每個人都同樣只有一個腦袋,可他所設計出來的東西,卻像是集結了十數名設計高手,絞盡腦汁所做出來的一樣,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風格設計,內斂風華、文學書香、新信息味、藝術風格,或者是兼具世界觀的Free Style等,他都能輕鬆上手,而且絕對能讓客戶們滿意。
以上說的是關於室內設計的部份,至於建築,她因為涉獵不深,故無從評斷起。不過自從成為他的貼身助理後,她才知道幾乎國內所有知名的建設公司,全都撒重金的想要與他合作,而且即使被他拒絕了,卻仍鍥而不捨。
由此可見,他真的、真的不是人。
瞪著被他退回的設計圖,溫雪忍不住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忖度著。
他真的不是人,竟然將她的設計批評得一文不值,可惡!
她承認自己的設計比不上他的完美,但是也沒那麼糟糕吧?這張圖可是她花了三天三夜才畫出來的耶,而他竟然只看了不到三分鐘就叫她重畫,甚至還對她說,這張圖就連三歲小孩看了也不會喜歡。
可惡、可惡、可惡,他真是太可惡了!
她怎麼看都不認為自己的設計有那麼差呀,客戶要的書房、儲藏室、吧檯,甚至要她無中生有的在挑高不到三米的房子裡弄出一間閣樓來,好做為小孩子的遊戲間,她都想辦法設計出來了,實在搞不懂她到底哪裡設計不足、考量不夠的?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她都快要想破頭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討厭的傢伙,他幹麼不直接把問題點明呀,還要她自己想,真是個壞心眼的大混蛋!
「下班了,妳還不打算回家?」身後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不理他,誰叫他竟然將她的作品批評得一文不值!
「妳今晚要加班?」他的聲音二度傳來。
哼,也不知道這是誰害的?她在心裡冷哼,仍不應聲。
「那妳晚餐想吃什麼?」他毫不受她態度影響,三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