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別愛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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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這跌成狗吃屎的挫樣,很難讓他控制住發噱笑出聲的衝動,因此,他的唇角癟得有點歪斜。

  在裴妍雨眼中,他那表情,真是天殺該死的在看她笑話、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她想揮拳,揮在那張雖然好看、卻很可惡的臉蛋上。

  咬牙架起一了手臂,她在一聲慘叫下痛哭出聲:「噢……痛!痛死了!」

  向飛翼這才正色,連忙蹲下身去瞧她的傷處。「糟糕,你的手好像骨折了?」他檢視過後,苦惱地蹙起展來。煞!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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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獅國術館「啊——啊——」七月半殺豬喔!裴妍雨慘叫連連,嗓音之淒慘,由館內傳到館外,由巷口傳到巷尾。

  向飛翼匆忙將她帶至巷口這問小館就醫,在她的號叫聲中,他站在一旁攢緊了眉心低聲問道:「吳師傅,怎麼樣?她傷得嚴重嗎?」

  這間國術館,向飛翼從小跑到大,幾次摔車、打架的輝煌戰果,都是上吳師傅這裡收拾的,他是挺經得起這傳統功夫的摧折啦,但這小妞似乎吃不消。

  「脫臼啦!不打緊。」老師傅忙著將她的手臂左扭右折。

  「噢!痛死我啦——」裴妍雨義是一聲慘叫,她怒火攻心惡吼著:「脫臼還不打緊喔?」

  「我幫你『喬一喬』,包你馬上好。」老師傅拍著胸膛保證。

  「吳師傅,你確定可以這樣處理嗎?」向飛翼有那麼點憂心。是否該帶她去看西醫才對?

  「安啦、安啦!這跌打損傷我治了三十幾年,還信不過我嗎?我可是專家老師傅耶!你不也都是我弄好的!」老師傅將手指關節折得喀喀作響,預備大展神功,裴妍雨卻怕得要死。

  「啊—」隨著昊師傅的酷刑動作,鬼哭神號又起。「媽喔!」

  「這位師傅,你確定脫臼可以這樣『喬』喔?」

  「可以啦、可以啦!」老師傅滿口保證。

  「嗚……」裴妍雨眼眶飆淚,向飛翼連忙趨近安撫。

  「喂,別再鬼叫掉眼淚了。」他苦笑著猛搖頭,這小妞嗓門之大的,真讓人不敢領教。「我叫向飛翼,你叫什麼名字?」

  她以帶淚的眸子憤瞪著他,並奉送千萬分的恨意,咬牙切齒回嘴:「誰有空在這時候跟你自我介紹啊?」

  「我是好意。」向飛翼低頭淺笑。「邊跟你聊,好分散你對痛苦的注意力。」真抱歉,把她害得這麼慘。

  吳師傅又準備再折騰她的手臂,裴妍雨顫抖地抽回手猛喊停。「等等、等等、等等!先……讓我休息一下。」她嚥了嚥口水,極恐懼。

  向飛翼在旁安撫。「來!跟我一起做,深呼吸、聊聊天,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啊——」才出聲要說話,吳師傅又抓起她的手,開始折磨她。

  「呼呼!我、我叫……裴……妍……雨……今年二十三歲,媽呀……」她淒慘地叫著,喊得斷斷續續。「嗚……向飛翼,我恨你……」

  「嘿,別叫了,我知道你有多麼恨我」雖然很不應該,但向飛翼還是忍俊不住笑了開來,「裴妍雨,很高興認識你。」

  「我不高興認識你。」

  在反覆折磨的空檔,她飛去幾個白眼,含淚的眼眸充滿仇恨。她如此痛苦,他竟還能泰然自若?噢,超級沒人性。

  師傅終於停止那痛徹她心扉的酷刑,蹙眉說了句:「啊!『喬』不回去。」

  「什麼?!」裴妍雨橫眉豎目叫了聲。

  夭壽的,這老師傅把她的手臂當作芭比娃娃在折,差點折剩掉她半條命,最後才跟她說喬不回去?!有沒有搞錯?

  裴妍雨好幽怨地瞪著向飛翼,找這什麼「兩光」的師傅啊?

  「那要怎麼處理?」他老兄倒鎮定,只是平淡問了句。

  「幫她打上石膏。」老師傅扭頭對她交代。「要打一個月喔!乖乖打上一個月固定,很快就會好羅!」

  「喔……」死老頭,裝可愛。她滿嘴咕噥碎念,臉上表情委屈無比。

  於是,她脫臼的的右手肘,被那個號稱專治跌打損傷的兩光師傅給上了石膏、並且吊了三角巾曲肘固定。

  社區小徑上,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往回程。

  裴妍雨不發一語,跟在向飛翼高大的身形後。受了無妄之災,怎能不氣悶?!她惱極了。 

  她自認沒有潑婦罵街的好口才、也沒有叫價索賠的好本領,就只能恨在心裡口難開。

  向飛翼緩了腳步,回眸望她,並等待她腳步跟上與他並行。

  「再次跟你道個歉。」他的口吻滿是誠懇的歉意,稍早那種玩笑的臉色也收了起來。

  這女孩,有張天生的娃娃臉,小唇兒、小鼻子,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蓄著服貼平順的短髮,加上那小小個頭,所以讓人猜不出年紀。

  剛剛聊過,才知道她的年紀比他研判的大了許多,早已不是十幾歲的學生。聽說她的老家在花蓮,自己獨自北上工作已經兩年,她在一家中小企業上班,已經是社會人士。這些,是他目前對她的片面瞭解。

  「嗯」裴妍雨悶悶應了句。

  搬個家累到喘吁吁不說,竟然還跑出個男人奚落似的出聲對她開玩笑,把她嚇到跌下樓、害成這模樣。可是,又能怎麼辦?叫他賠她一隻手嗎?往後兩人還要相處喔。裴妍雨吞了這口鳥氣,甘願認栽。

  他叫做向飛翼,是房東阿姨的兒子,在吉普生一告公司上班,未婚、今年二十七歲——這是剛剛在老師傅那裡上石膏、兩人聊天,裴妍雨由他口中得知的。

  他很高,她必須抬著頭才能看著他的臉,這讓她覺得壓迫。還有,她不喜歡留長頭髮的男人,那讓她覺得太標新立異。

  這無從發洩的怒氣,很直接地在言語中表現,她表達對他的不欣賞。「哼哼,男人留長頭髮,好奇怪!」

  向飛翼瞥了她一眼,知道她不爽,給他好臉色。

  「會嗎?在我們廣告公司裡頭,十個男人就有九個是長頭髮,剩下的那一個是光頭、你說,是長頭髮奇怪?還是光頭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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