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戀棧、再多的慾火、再多的渴望,經過她這樣怒火交熾的一段訓話之後,全都在瞬間消逝殆盡了。
喬恩斯疲倦又無奈的抹抹臉,還是笑了,只是,笑意到達不了他的眼。
「走吧。」他拉著她的手走出階梯的角落,「你自己開車來的嗎?」
「事實上,是杜月風開車載我來的,剛剛你沒看見他嗎?一
「老實說,沒有。」可見,他的眼裡真的只有她。
可惜,她根本不領情,還覺得他髒。
是上天在懲罰他以前的驕傲嗎?可是他對女人一向很好啊,應該沒有什麼對不起人家之處,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戲弄他?
「學長這陣子一直在為聯貸案的事努力,可是對方堅決只和你談,否則寧可把案子丟給別家銀行。」
喬恩斯沒說話,拉著她的手走向機場外,突如其來的揚起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你在幹什麼?我說了杜月風送我來的,他有開車,他會送我們回公司,你為什麼……」
「先上車。」喬恩斯半強迫著把她推向車,自己的屁股自然而然也跟著挪近她身旁的座位,開口和司機說了公司的地址。
容嫣莫名其妙的凝視著他良久,幽幽地問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學長?你對他有成見?」
「沒有。」
「那為什麼?」
「我只是不喜歡有個大電燈泡坐在我們中間而已。」
「你若真如此在意,又怎麼會跑到國外去,丟下我一個人?難道你不怕我紅杏出牆?」
「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樣。」喬恩斯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她冷冷地抽回手,「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我不問,是因為我不在乎,只是你的行為真的讓我很困擾,我很難和我爸爸及你爸爸交代。」
「真的沒有一點點想我?」不理會她的義正嚴辭,喬恩斯的俊臉不識相的湊了過去直視著她的眼,「我很難相信這天底下有不對我心動的女人,你老公我可是世界級的大帥哥呢。」
「好看的皮相而已,我不是你身邊那些膚淺的女人。」
「是嗎?既然我只除了這張臉外一無是處,你又急急忙忙把為夫的我千里迢迢找回來做什麼?」
「因為對方堅持只和你談。」
「所以你終於發現一點為夫的用處了?嗯?」
「這樣就很值得你驕傲嗎?」
喬恩斯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笑什麼?」
「你要求我幫你忙,應該要有點求人的樣子,老婆。」
容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是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公司賺不賺錢嗎?」
「我不在乎。」喬恩斯玩著她的發,後來索性整個人躺在她腿上,「你要我幫你可以,但是你要有所回饋。」
「你有沒有搞錯?」容嫣氣極,沒想到他這個人竟然如此無賴到極點,有理說不通。
「沒錯、沒錯,不要就拉倒,我是不會去見什麼強納森的,這個人默默無聞,我根本不認識他,見他做什麼?」
「他是這樁投資聯貸案最大的股東,也是主要負責這件案子的人--」
「既然是最大股東,他應該投資了很多的資金在這件投資案上不是嗎?」
「這是當然。」
「所以嘍,為了讓這件投資案可以百分之百成功,他應該想盡辦法讓所有的銀行都樂意以最低的利率貸款給他,不可能獨獨排除我們華榮銀行,非要跟我一談不可。」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哈。」喬恩斯突然拉下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那是因為他覺得跟我談可以拿到最低的利率啊,傻瓜。」
容嫣不解的看著他,「你會嗎?有哪一個銀行寧可不賺半毛錢而把鉅額資金貸給他?何況還有莫大的風險。」
「說得對極了,是沒有一個精明的人會這麼做。」
「所以?」
「他是把我當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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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風面無表情的走出電梯,迎面而來的是王怡玲甚是關切的眼神。
「喬恩斯一回到辦公室就進去沒再出來過,容嫣也是……你還好吧?」王怡玲看著他,神色有些擔憂。
「公然被人家放鴿子,你說我會好嗎?」杜月風自嘲的一笑,走到她辦公桌前坐下來,有些煩悶的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如果不是容嫣回到辦公室之後「好心」通知他一聲,他不知道要站在機場當多久的呆子?
「幫你泡杯熱茶?」
「嗯。」杜月風輕應一聲,在煙霧瀰漫中瞇起了眼,看著王怡玲的身影在一旁忙進忙出,直到一杯香味四溢的熱茶端到他面前,他才微微勾起唇一笑,「謝謝,你永遠這麼貼心。」
「喂,這麼跟我說話太見外了吧?」王怡玲靠在桌邊兩手環胸的看著他,「到現在你還把我當外人?」
杜月風睨了她一眼,「這輩子我只相信我自己。」
「無妨。」王怡玲聳聳肩,「我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麼?」
「錢啊,只要有錢,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
王怡玲噗哧一笑,「現在男女平等。」
「是,我忘了你是新時代女性。」笑笑,卻掩不去他眉眼間的淡淡疲憊,「這次的案子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我知道,不會有問題的,容嫣很看重這個案子,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把它接下手……只是,我當真不太明白,為什麼非找喬恩斯來蹚這渾水不可?」
「案子太大,就算容邦已經管不了這裡的業務,喬廉那老頭也難免會注意到而前來關切一番,有他做背書,可以少掉很多麻煩。」
「若他是個絆腳石呢?豈不功虧一簣?」
「他只會蓋章簽名,唯容嫣之命是從,」杜月風冷哼一聲,「外面傳他怕老婆可不知傳得多難聽了。」
王怡玲淡瞥他一眼,「這陣子他的人根本不在國內,何來怕老婆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