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打褶西褲,帥氣地包裹著修長的下半身,精壯的體魄、挺直的腰桿,有股不屈不撓的氣勢。
雖然……當下有些狼狽,上衣也被蹂躪得慘不忍睹,依然無損他颯颯英姿。
他舉手撥梳了下凌亂的頭髮,自然卷的髮質馬上讓他的髮型呈現利落的層次,那削瘦有型的臉龐,是陽剛十足的線條……
炯亮的眼、斜挑的眉,讓他煥發出一股犀利而智慧的英氣。挺直的鼻樑、緊抿的薄唇,不說話時讓個感到嚴肅而威迫,那股王者風範、自然流露出來的氣質,威嚴凜人的睥睨姿態,絕非凡夫俗子,教人難以忽視。
站在人群中,他是最閃亮的聚光體,縱然現下落難似的慘狀,也無法奪去他迷人的風采。
「那莽撞的丫頭是令妹?」夏旭陽整整他那一身殘破不堪。
方澔脫下他的西裝外套給夏旭陽穿上。
「唉……是呀!慚愧!」方澔搭上他的肩,苦笑地搖搖頭。
方淓雖然也在「遊戲蕃茄」擔任要職,不過,她才進公司幾個月而已。今年,方澔為了杜絕她上網廝混、生活糜爛的惡習,才把她正式調進公司,而且,還是外派到香港的分公司,所以夏旭陽與方淓當然沒有見過面。
「呼——」夏旭陽無可奈何地大喘口氣,既然是好朋友兼事業上的拍檔,他自然無法太苛責。
「沒事了吧?」方澔看他取下滿紙血漬,歉疚地問道。
「沒事!不過,我的腳骨頭沒碎,可能也會瘀青。」
夏旭陽擰著眉,試試那被重踩的腳是否能順利走路,果然,一施力就傳來陣陣疼痛,看來,他將有幾天不良於行的窘境!
「真是抱歉,我一定叫方淓好好跟你賠罪。」
話才說畢,就見方淓提著裙擺蹦蹦跳跳地跑來。
「面紙、面紙!」她得意地揮著手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面紙,綻著一朵燦爛笑靨、開心地跑近。
兩個男人沉著臉看她。
一旁始終乖乖不敢出聲的新娘袁,猛跟方淓使眼色。
「淓,噓……」
袁媛瞧她還咧嘴笑得開心的模樣、闖禍還不自知似的,忍不住為她擔心。
「咦?你沒流血了嘛?」方淓沒理會袁媛,她蹙小柳眉,盯著夏旭陽看。
「等到你來,我大概已經失血過多了!」
夏旭陽沉沉地說,隱忍著對她的火氣。
「神經哪!流鼻血會失血過多?你太弱不禁風吧?!」方淓毫無悔意似的,理直氣壯回嘴。
「你——」夏旭陽瞇起眼來,眸光犀利而不悅。
「方淓,夠了!再胡鬧我會教訓你!」方澔惡斥。
方淓聞言,委屈十足地低下頭去,兩扇濃密的睫輕輕煽動著,眼珠子盯著地上轉。
「跟人家道歉!」方澔命令。
「……」她沉默著。她記得她道過歉了耶!
「方淓!」方澔顏面盡失,馬上寒了臉。
「澔,別生氣、別生氣!」他的妻子忙嬌聲安撫,
「方澔,沒關係!」眼見兄妹倆就要不愉快,夏陽只好充當起和事佬。「你先走吧!不是馬上就要飛度蜜月,小倆口趕飛機去!別耽誤了。」
視賀、觀禮的親友皆已慢慢散去,新婚夫妻緊著的節目便是帶著行李、恩恩愛愛出國度蜜月去。
「那……好!我們先走了!不好意思,來觀禮遼這無妄之災,真的是很抱歉……」方澔說,火氣消點。
「別說了,快去吧!新婚愉快!」夏旭陽打斷,道奉上祝福。
這是男人間不拘小節的默契,方澔摟著一旁的袁媛,與他們告別。
「方淓!給我乖一點,記得明天開始到總公司見習,好好跟代理總裁學學企業經營,我回來會驗收!不乖的話就把你流放邊疆。」
方澔在方淓耳邊撂下話,不過,他忘了交代,代理總裁——就是她方才得罪的夏旭陽。
「唔……知道了啦!」她噘起小嘴嘟噥了句。
她當然知道,不被外放到香港的代價就是乖乖在總公司見習,這是她跟方澔死纏爛打、撒嬌加威脅才達成的條件共識。不是被外派到香港不好,香港當然好囉!
天高皇帝遠的,她那嚴格的老哥管不到她,可是……思鄉之情卻隨著外派放逐的生活而與日倍增,她好想待在台灣、好想隨時能看到家人,所以她答應方澔會好好待在公司學習,絕對不敢打混摸魚、糜爛度日!
待他倆走遠,她才好整以暇地抬起頭來看向夏旭陽。
他還真高哪!方淓忍不住驚歎,她一百五十多公分的小小個頭站在他跟前,像個小不點似的,只到他腋下的高度,而那張臉「收拾」過之後,英姿煥發、神采飛揚,教人不多瞧他幾眼都難。
「那束花你還捨不得放下?!」
夏旭陽睥睨地瞧她還抱在懷裡的捧花。他當然知道她就是為了接到那束花才會撞上他,只不過,他沒想到站在人群以外的一段距離,他竟然還無法倖免於這場血光之災。
「當然捨不得啊!這是一份好浪漫的幸運哩!」力淓舉起以鮮花紮成的花束,輕嗅著珍貴無比的花香。
「無聊!」夏旭陽雙手插進褲袋,鄙夷不屑地冷哼了句。
方淓瞬時秀眉攏聚,不悅的氣焰在眸底竄出。
「你這人怎麼這麼差勁!這樣批評人什麼意思?」
「批評?我有嗎?」他不置可否地抬抬眉,沒理會她,逕自拔起行動電話,吩咐同來觀禮的公司員工。「把我的車開過來。」
「你說我無聊!」方淓斜眼緊瞅著他不放。
「為了一束花弄得人仰馬翻,非但無聊,還無禮,居然連道歉都不懂。」他淡漠鄙夷地說。
「是你擋著我的路!又不是我故意要撞你的!而且,我道過歉了!」方淓義正辭嚴地凶他。雖然……她也知道那道歉不夠誠懇!
「我擋你的路?!那叫道歉?!你這個沒有禮貌的丫頭!」夏旭陽利眼瞪著她看,眸中的薄怒再度轉為熾焰。
「什麼丫頭?!我今年、二十……四……了……」她迎視他的目光,原本的理直氣壯到話尾變得囁。嚅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