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的撇開了眼,關於裡頭的報導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心情更是惡劣無比。
「啊小姐,請問妳要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問著。
項翎想了想,反正現下她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又不能再繞回咖啡館,不如回家算了,於是跟司機說了家裡的住址,繼續將臉埋進雙手間。
總覺得最近做什麼都不順,連沒事都會惹來一堆記者報導子虛烏有的緋聞,想了想還真是可笑。
他們真是天才!沒仔細查清楚,就報導她是父親的情婦引呵!以父親的個性,此刻一定氣得暴跳如雷,巴不得拆了這家胡亂報導的雜誌社吧?
如果可以,她也想大聲說蘇清溪是她的父親啊!她也想大聲斥責這些亂七八糟的報導,可她知道她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於情於理,她都要顧及蘇夫人和蘇曼曼的感受才是。
擦了擦不知何時自眼角滑落的淚水,想著死去的母親,想著沒對外公開承認她的父親,以及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夏侯尊,心情更加低落了。
「小姐,妳沒事吧?」司機發現她坐在後座流淚,關心地問。
「我沒事,我很好……我很好。」她沒有抬頭,只是不住低喃著說她很好。
聞言,司機除了同情的搖首還是搖首,她好不好,大家心知肚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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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偶然的情況下,夏侯尊看到了雜誌的報導,裡頭的內容令他感到莫名的憤怒!他更不願相信她是所謂的拜金女!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由她的言行舉止看來,他實在感覺不出她是個勢利的女孩。
訴說著夢想的她是那樣耀眼,失去了工作的她哭得那樣傷心,她的一切是如此真誠無偽,他不願相信她最終會向現實妥協。
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可以看過就忘,甚至無須去看裡頭報導了些什麼,但他就像是著了魔般,忍不住打開來看,看完之後便忿恨不平,一整天都為了雜誌上的報導而焦躁不安。
項翎不像雜誌記者所寫的那樣不堪,她是美好的,夏侯尊如是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著自己。
這幾天他忙到沒空上咖啡館找她,之前也忘了問她的電話,以至於無法與她聯絡,現下又爆發雜誌報導事件,教他更渴望見她一面,想親口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將公事處理好後,他像個即將赴戰場的大將軍,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到她家,壓根兒不管她家外頭有多少狗仔記者守著,也不管他會不會因此登上雜誌封面,反正他就是想見她,想聽聽她怎麼說。
他的出現,俊逸的外表果然引起記者們的拍攝,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冷著臉直接搭電梯飆上她家門外。
可憐的警衛伯伯認出他是之前送項翎回家的人,還得替他排開人牆,才有辦法讓他安全進入。
項翎從警衛伯伯的電話中得知夏侯尊來找她,心裡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一方面高興他終於來找她,一方面也擔心他看見了那篇報導;這幾天不只是報章雜誌,就連新聞也曾播報她和父親的事,或許是近來沒有其它新聞可報,才會大肆報導。
當夏侯尊按了門鈴,她馬上打開門。「嗨!」不知為何,她見到他竟感到有些心虛,只能對他笑了笑。
夏侯尊僵著臉進來,人到了她面前竟不知要從哪問起。嚴格說來,他們並未正式交往,他憑什麼過問她的私生活?
可他就是不爽!是的,非常不爽!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她怎會和蘇大炮搭上線?還有,蘇大炮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想自己年紀大到可以當她爸了,還隨隨便便單獨進出她的公寓,簡直是為老不尊!
他在心底氣急敗壞的罵過蘇大炮好幾回,只差沒大聲罵出「老不修」三個字。
不行!他太激動了,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冷靜等於他的外號,何時變得這樣容易被撩撥?
所有事全走了樣!該死!
項翎見他臉色不善,戰戰兢兢的看著他,猜想他一定也看見報導了。
是啊!事情鬧得那麼大,他又不是瞎了、聾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因此她也不用再自己騙自己,但是,現在究竟要從何解釋起?她亂無頭緒。
「我一直以為妳是個肯腳踏實地,就算一次做不好也會再努力的好女孩,沒想到妳也開始耍起心機、不擇手段起來。」不是的!他開口的第一句不是要說傷人的話,他只是想詢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豈知嘴巴一打開便不受控制,劈哩啪啦說了一准不中聽的話。
當這些話脫口而出時,他恨不得一拳將自己給打昏。
項翎蒼白著臉,瞪著他看,不敢相信他不但不信她,還說這些傷人的話?!她是錯看他了!
她氣到渾身不住顫抖。外面的人誤解她也就算了,連他都要來參一腳?!怎麼,嫌她過得太幸福是嗎?
她微顫著聲問:「你來就是想說這些?」
「不,不是。」夏侯尊挫敗的以大掌扒過垂落的頭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怎麼會突然間抓狂?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跟她道了歉,心底是極想相信她沒有任何改變,一如他所想的那般美好。
「算了。」這幾日項翎一點也不好受,連想出個門都不行,就怕關心她的朋友會被記者包圍,所以她還特別要小初別來看她,連日來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都快悶出病來。
至於原本打工的咖啡館,她也辭掉了,老闆娘是沒說什麼,可她明白自己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困擾。
每天都有記者上咖啡館採訪,吵得客人沒辦法安安靜靜坐下來好好喝杯咖啡,一整天下來沒多少個客人,損失不少生意;再者,記者也守在那裡,等她自投羅網,她哪還好意思回去?只好以電話向老闆娘致歉辭了工作。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次丟了兩個工作,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