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走吧,他本來就不屬於我……」項翎倔著脾氣搖頭拒絕。
「唉!」雷震悠悠長歎一聲,無法說動她,他還能怎麼辦?只好領著地上車,開車送她回家。
沿路項翎不停流淚啜泣,一顆心難受得像是要炸了開來。
雷震不時留意著她的狀況,不住搖頭歎氣,最後拍拍她的發,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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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翎回到家,將小皮包扔在地板上,整個人趴在床上哭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
不該去的!不該去的!她恨恨地捶著彈簧床。
假如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還可以開開心心拿著電話和他聊天,等到記者對她不感興趣後,再跑去找他,為他煮一杯香濃的藍山咖啡,這樣便心滿意足。
可這些美夢全在今晚被她一手敲碎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是蘇大炮為蘇曼曼選的丈夫?為何他從不提蘇曼曼?倘若他在他們剛認識時,就對她提及蘇曼曼,那她就不會癡心妄想,以為他們會有好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
她好恨這一切!可她又不能恨……畢竟她由蘇曼曼手中奪走太多東西,她不能再傷害蘇曼曼了。
蘇曼曼是無辜的,就算她們倆沒啥姊妹情,她也不想讓蘇曼曼難過。
她走了,夏侯尊會和蘇曼曼結婚吧?!
與夏侯尊相處過後,她明白他是個好情人,以後也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他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他肯定會為家庭付出,這樣優質的男人很適合蘇曼曼,他會給蘇曼曼幸福的。
其實,他們兩個挺適合的,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呢?則是從頭到尾都不該出現的第三者。
幸好她及時懸崖勒馬,才不致造成更大的傷害,只是她的心好痛、好痛,這種痛苦要比丟了工作痛上千萬倍,每呼吸一次就痛上一次,彷彿要纏她永生永世……貝齒緊咬著下唇瓣,眼底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假如她是一般的女孩,她一定不會輕言退出,反而會努力爭取和夏侯尊的幸福,可她不是!她偏偏是蘇大炮的私生女!蘇家所不敢對外承認的女兒!
「媽咪……妳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她痛得哭叫出聲,第一次這麼氣母親成了父親的小老婆。
哭了好一陣子,哭到雙眼腫得像核桃般,她抽抽噎噎的下床將計算機開機,在搜尋引擎上輸入夏侯尊三個字,立刻跑出一堆有關他的報導。
她心痛的看著許多類似的報導,上頭皆寫他是蘇曼曼的男友,兩人婚期將近,她恨不得將這些文字悉數抹去。
原來不是在作夢,他真的是蘇大炮為蘇曼曼挑選出來的丈夫,雷震沒有和她開玩笑,他是再認真不過,這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她哭到開始打嗝,忿怒的將計算機給關了機,不想再看旁人說他和蘇曼曼有多好、多適合。
反正她就是見不了光!就像惹人厭的蟑螂,一輩子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
「鈴!鈴!」電話聲響起。
是誰?會是夏侯尊嗎?他是不是不相信她剛才說的話,特地打電話來向她求證?
她該怎麼說?告訴他一切全都是她的謊言,全是她捏造的?對!她可以告訴他,她心底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
急忙接起電話,期待電話另一頭的人會是他。
「喂?」她怯生生地啞著聲。
「喂,小翎,我是爹地,這幾天妳還好嗎?沒被那些記者給煩死吧?妳放心,過幾天就沒事了。」蘇大炮關心的聲音由話筒另一端傳來。「妳有沒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這陣子爹地不方便去看妳,沒關係吧?要不要我叫奶媽過去陪妳?」
項翎很失望的聽著父親的關心。
不是他,不是夏侯尊……呵!是啊,她話都說得那麼難聽了,他怎麼可能再打電話來引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怎麼不說話?之前我看報導,有人說夏侯尊跑去罵妳,我想這應該只是巧合,你們不認識吧?他也沒罵妳對吧?」蘇大炮追問,就怕她受了委屈。
夏侯尊!夏侯尊!這三個字宛如利刃來回剜刨著她的心房。
「爹地,他……夏侯、夏侯尊是不是真是你替曼曼挑選的丈夫?」對,她要親口問父親,聽他的回答;旁人說的全都不准,大家都聯合起來騙她,她不能信。
「是啊!呵!這事也傳到妳那啦!夏侯尊人品很不錯,他的父母和我又是好朋友,他再適合曼曼不過。」蘇大炮話裡有掩不去的得意,直認為自己眼光獨到。「妳沒看過他吧?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曼曼和他是好事近嘍!」
項翎一聽心都涼了。
是真的!是真的!她還想問幾次、證實幾次才肯死心?
淚水落得更凶了,她哭得無法自已。
「妳怎麼都不說話?小翎,妳放心,爹地不會偏心,等曼曼的婚事定下來後,爹地也會替妳找個最適合妳的丈夫。」蘇大炮哇啦啦又說了一堆,就怕項翎誤以為他不夠疼愛她。
「爹地……我真的那麼見不得人嗎?」她啜泣著,問著內心隱藏已久的疑問。
平常她不敢任性地要求太多,但今晚能不能就讓她任性一回?
「什麼?妳怎麼了?在哭嗎?」蘇大炮心一凜,急得不得了。
「我一輩子都不能讓人家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嗎?」項翎不死心地再追問。
「小翎……」蘇大炮心疼得想解釋。
「算了,對不起,我不應該不顧慮到你的立場,以及蘇夫人和曼曼的感受,當我什麼都沒說,對不起。」聽出父親話裡的遲疑,她笑中帶淚,試著樂觀說道。反正她早已習慣了,再繼續這樣下去也沒啥大不了,不是嗎?
旁人要說她是父親的小老婆,就由著他們去說吧!她不在意了,不在意了……
「小翎,妳聽爹地說--」
「爹地,對不起,我累了,想睡了,掰掰。」項翎不想再聽借口,跟父親說了再見後便將電話掛上,整張臉埋進雙膝間盡情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