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要找菊君問個清楚,為什麼要傷害心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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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誠王府疾掠而出的祈忌,以驚人的速度在微亮的天色中不斷地飛躍著,直至一座豪宅的庭院前,他才頓下腳步,猛力撞開門。
「菊君,你給我出來。」
「不甘我的事。」蘭君率先無辜地舉起雙手。
「哼,你們全都在,那倒方便我一次解決。」沉著臉的祈忌,狠狠瞅住在座的梅、蘭、菊三君。
「竹君,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刁蠻郡主了吧?」梅君訕笑地斜睨他一眼。
「是又如何?」祈忌慢慢收斂起滿身的怒氣,低沉的嗓音已不復方纔的狂恣。他很清楚,一旦面對眼前這三位如摯友般的夥伴時,就算他有多大的怒火,也對他們起不了一絲作用。
「她是我們對頭之人。」梅君直截了當地把菊君行刺的動機給點出。
「她並沒有參與伏神內部的事務,對神膺會又是一知半解,就算我當真娶她,把她永遠留在我身邊,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妨礙。」他絕不會坐視心弦遭受自己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如果我堅決除去她呢?」一身貴氣的梅君,在淡淡地吐露出溫柔的笑語後,即刻對上祈忌那張異常陰柔的臉龐。
「那我就退出神膺會。」一髦不猶豫的話語出自祈忌之口。
「唉!某人還真是神算,竹君兄果然迸出這句要命的話來了。」蘭君忍不住歎口氣,煞有其事地搖頭說道。伏神這步險棋,下得真妙。
「你若退出,我必殺心弦。」菊君忽地咧嘴一笑,俊魅的和藹笑顏,令人無法將這句話與此人湊在一塊兒。
「在你沒殺她之前,我會先讓你消失。」祈忌以極冰冷的眼神對上菊君瞬間挑起的邪目。
「呵,為了個女人,我們自家人倒先起了內訌,還真是奇觀。」梅君呵笑地端起茶來喝。
「對,幸虧此處只有我們四人,倘若是被敵人看見,那可就糗大了。」蘭君索性將茶杯遮住自個兒的臉,以示「不敢見人」。
「我收回那句話,但你們也得保證不再傷她半分。」在梅、蘭二君意有所指的反諷下,祈忌的理智也瞬間回籠。
「只要她不足以對神膺會構成威脅,我們自然不會去動她。」梅君接口。
聞言,祈忌的利眸立即睨向蘭、菊二君。見二君對梅君的說法並無意見後,他在踏出門檻前,冷冷地拋下話:「我會謹記這項承諾。」
「就這樣算了嗎?」待祈忌一離開,菊君便大剌剌地癱在椅上,隨口發問。
「若對象是竹君,當然就得算了。」蘭君涼涼地道。
「有話就快說,別賣什麼關子!」沒得手,又被竹君追了個大半天的菊君漸漸失去耐性。
「嗟,火氣幹嘛那麼大,要不我先找個女人來替你消消火。」蘭君嘻笑地閃過菊君扔來的一隻蓋碗。
「既然動不了竹君娶妻的決心,那就朝心弦下手吧!」話畢,梅君氣定神閒地彈彈指,把詭異的目光定在蘭君身上。
「怎麼這種拆散人家姻緣的事又落到我身上來了?」蘭君有些不平。
「因為你那張嘴最利。」菊君幸災樂禍地說。
「唉!到時可別被竹君發現,否則我恐怕會死得很慘。」蘭君垮下肩,哀聲歎氣地說。
「放心,等你死後,我會在你墳前多上幾炷香。」
「菊——君。」
第八章
「三皇叔,弦兒的情況如何?」將帶來的百年人參及珍貴雪蓮交子誠王爺後,朱滄冥神情凝重地踱至床旁,探視雙眸緊閉、面無血色的小表妹。
「經過宮中御醫的會診,弦兒雖已脫離險境,但在短期間之內,最好能多休息,不要隨便移動,這樣傷口才會癒合得比較快。」已二夜沒合眼的誠王爺,忍不住揉揉疲憊至極的眼睛。
「是誰對弦兒不利?行刺者捉到了嗎?」朱滄冥在探問的同時,心裡卻有了明白的答案。大概是四君子之一所為吧!
嘖,他著實太過大意,以為祈己心已說服其他三君子接納心弦,怎知事情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害得弦兒平白無故挨上這一刀。哼,若祈忌當真無力確保心弦日後的安全,他或許會建議誠王爺退了這門親事。
「沒有,不過這名行刺者的行徑倒是有點古怪……」誠王爺忽然轉向床榻,語帶遲疑地看了愛女一眼。
「哦?」朱滄冥靜候誠王爺的後話。
「說實在話,本王能及時挽救弦兒,也是因為這名行刺者的出聲警示,你說這奇不奇怪?」
「或許,這名行刺者與示警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人。」朱滄冥別有深意地道。
「滄冥,你是不是有了眉目?」誠王爺不確定的急問。
「皇叔放心,這事滄冥一定會從旁協助調查。」頓了一會,未滄冥突然眉宇微蹙地接著說道:「弦兒被刺之事,祈大人知道了嗎?」
「嗯,祈大人在剛剛已經來看過弦兒。對於婚期之事,我們也順道做下決定,那就是把婚期延後三個月再舉行。」他問過御醫,心弦從療傷到調養好身子,至少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在這期間內,祈忌能把自個兒的事處理好,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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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後。
虛弱不堪地癱在躺椅休憩的心弦,在瞥見侍女又端來一大碗的藥後,禁不住攢緊眉,厭惡地偏過頭去。
「郡主……」侍女無奈地彼此對看,沒有人敢把藥端到她面前去。
「拿去澆花。」心弦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語氣倒是挺堅決的。
「郡主,喝下藥才能好得快,奴婢們都等不及要看郡主成為新嫁娘的美艷模樣了。」侍女一說完,馬上遭受其她侍女們的白眼。
「新嫁娘?哼!我躺在床上都十幾天了,那個混蛋竟然沒有來看過我一眼,可見他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死活,我看這個婚禮就甭舉行了。」提到這個她就火大,在這座京城裡,不管是與她父王熟不熟識,或者是與誠王府根本沾不上邊的芝麻小官,哪一個沒有過府探視她獻慇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