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娘,你這是什麼態度?芽兒病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不關心也就算了,居然還計較這些,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做娘的樣子!」
「娘?哈……開玩笑。」她發出陣陣笑聲,並指著喬洋的鼻尖說:「是啊,我是她後娘,可是她把我當娘看了嗎?」她的聲音之響亮,完全沒有顧慮到躺在床上病著的芽兒。
這回,倒是虞紹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道:「夫人,如果你有什麼不滿,請你去外面說,這是芽兒的房間,她需要安靜。」
「你……你是誰啊?居然敢對我這個寨主夫人用這種口氣說話!?」露娘的火爆脾氣發了,向前跨進一步,可這一跨,倒是讓她近距離地瞧見了虞紹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我是芽兒的夫子,寨主夫人。」他拱手以禮相待。
「哦……你就是那位新來的夫子是吧?真是沒想到你的年紀那麼輕,學問竟是那麼的好,真是讓人佩服佩服。」
「你過獎了,寨主他正打算回房歇著,你就陪他一塊回去吧。」虞紹蹙起眉蜂,才沒有興趣跟這種女人打交道。
「哎呀,要休息他一個人回去就成了,何必要我陪呢?反正我現在沒事,就坐在這兒和你聊聊。」說著,露娘當真將椅子拉開,坐了下來。
喬洋見她如此,頭更疼了,於是道:「虞紹夫子,那就麻煩你,我真的得去歇會兒了。」
「好的,寨主你慢走。」
喬洋離開後,虞紹看著露娘仍坐著不肯離開,眉頭不禁輕皺。突然,他想到芽兒曾跟他說的那句話——她爹的寶貝不是她,而是露娘!
如今,他已能夠瞭解,為何芽兒會在行為上和心理上有著如此的偏差,過去……還真是冤枉了她。
而她這樣的小姑娘當真是需要愛,所以才會在認識他的第一天,就對他訴盡情愛,也渴求他同樣付出。
該死的,他為何反應如此遲鈍!這些事他老早該察覺到的啊,而這陣子他非但沒去見她,就連句問候也沒,難怪她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寨主夫人,我想芽兒需要休息,有什麼話咱們改天再說可以嗎?我看你也跟寨主一塊兒回去休息吧。」虞紹實在是沒興趣和她說話。
「什麼?就連你也為了那個丫頭不理我!我說話又怎麼了?反正她睡著哪聽得到啊。」一想起芽兒,露娘的態度也就更蠻橫了。
「如果夫人知書達禮的話,該明白我的意思。」虞紹瞇起眸,語氣不善地說。
「你為了她竟用這態度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這丫頭可是我的死對頭,對我一點禮貌也沒有,我已經忍耐她好久了,現在不過是生個病而已,就瞧你們將她捧得像個公主,這丫頭肯定會愈來愈沒大沒小!」她的目光狠狠瞪著芽兒,對她的怨懟也就更深了。
「寨主夫人,不管芽兒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但現在她身子很虛弱,需要安靜,所以請你出去。」虞紹眼神嚴厲地望著她。
「你……」被他那犀銳的眼神一凝,露娘的傲氣瞬間被逼退了不少,她連忙噤了口,可是沒有出去的意思。
見她如此,虞紹不禁蹙眉,思慮了會兒,便坐回芽兒床畔,等著她清醒。
露娘見他無動於衷地望著芽兒.她可是滿心憤懣。雖說她年紀大了些,可是配喬洋那老頭,她算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若非為了他這個山寨頭子的產業,她又何需委屈自己呢?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甩都不甩她,這可讓她一股氣憋在心底,鬱積難忍。
而這時候,芽兒卻突然掙動了下,這倒是吸引了虞紹的注意力。
「芽兒,你醒了?」虞紹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禮儀地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喚道。
望著這一幕,露娘更是火冒三丈。
芽兒不久就緩緩張開眼,一見著虞紹,竟然忍不住逸出了淚,「你……你還在……」
「見你昏迷不醒,我又怎麼走得開?放心好了,我會陪著你。」望著她的淚,虞紹雙眸竟然產生了一股熱霧。
「永遠嗎?」芽兒嘶啞地問。她緊緊反握住他的手,心底有著最急切的渴求。
「這……」虞紹眉頭一蹙,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一回答可是終生的承諾啊。
「喝,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挺厲害的,才剛醒來就敢用這種方式勾搭男人。」
聞聲,芽兒心一緊,連忙轉首,看見的就是露娘那張調侃不屑的臉龐。
「你們……」她再看了看虞紹,不解地問。
「我們……我們正在聊天啊,我還告訴虞紹夫子,說你平常的行為有多刁蠻、不講理,對我這個做娘的更是不孝順、沒禮貌。」
芽兒乍聞她說這些話,小拳頭不自覺緊緊握緊,怒急攻心,霍然噴出一口鮮血——
「牙兒……你別激動,穩住心神。」
說著虞紹便不露痕跡地趕緊在她幾處重要穴位點下,防止她傷及內腑。
雖然這動作極可能讓他洩了底,但所幸芽兒和露娘都不懂得武學,也沒有看出他所動的手腳。
「天!你——」露娘被芽兒的反應嚇了一跳,急急往後退了幾步,便轉身衝了出去。
她雖然知道喬洋寵愛她,也更明白芽兒是他的掌上明珠,倘若知道她是她氣成這樣,喬洋肯定不會饒了她。
而虞紹見露娘一走,於是運起氣,復上芽兒胸坎,將她體內倒流的氣給徐徐逼回。
眼看她額際的汗水不停滑下,虞紹的心情也頓時紛亂,這時他才驀然發現,原來她早在他那顆對男女情愛向來漠冷的心坎裡,成了極大的影響。
※※※
「你……你。相信她的話嗎?」
好不容易芽兒再度清醒,一看見虞紹便抓住他的衣袖問。
「不信。你別想太多,快休息吧。」
她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這些年來我受夠她的氣了。」
「所以才用一些怪異的行徑,打算吸引你爹的注意。」他仿似知她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