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你……」虞紹瞇起眸子,凝睇著她,「你到底知道什麼?」
「別問,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揚唇一笑,接著便聽見喬洋拉起嗓音對她說:「你是擔心露娘嗎?我已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鄉了,以後就咱們父女,沒有別人了。」
乍聽這消息,芽兒感動的掉下淚,「爹……謝謝您。」
「不,就算這樣,芽兒還是不能跟你回去,絕不!」虞紹跨向前,冷眼瞧著喬洋。
「你忘了當初答應我的條件?」喬洋手拿一個箱子,「裡面是我最寶貝的三樣東西,你難道要食言?」
「食言並非我所願,但我願意拼了。」虞紹一手抓住芽兒的玉腕,就是不肯鬆手。
「別這樣,你放開,我不要你們互鬥啊。」芽兒淚眼望向虞紹。
「芽兒,你真的知道了?所以才會在轎上跟我說那些奇怪的話?」
虞紹頓時明白了一切,只能緊抓住她的臂彎,痛苦地望著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這就是你的目的。」她斂下眼,想起小優的定到令人心痛。
「紹……」她凝出了淚霧,已完全怔忡了!
她已不知道該信誰了?是小優或是他……可他都願意為她將寶物扔了,她還能質疑他嗎?
「走,別再說了,我們走。」他直拉住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
「不行,芽兒,你忍心放爹一人,若你真跟他走,就算把三樣寶貝還我,我會不惜一戰。」喬洋突然喊道。
芽兒愣住,她想跟他共度一生,可又如何能讓他陷於不義。
讓他授業那麼久,今天或許是該她回報他的一天。
「喬寨主,很抱歉,雖然我很不願意和你對戰,若你執意,那我只好奉陪。」
虞紹目光一緊,轉向裘甚,「把那箱子拿過去,不過別傷了他。」
「大人!」裘甚緊蹙眉頭,「可是……」
「快拿過去。」抓住芽兒的手,虞紹便要將她帶上馬車。
「等等。」芽兒喊住他。
「怎麼了?」他瞇起眸。
「讓我回去……」她著實不願見自己的爹與自己的愛人兵戎相見呀。
「不可能。」虞紹淺笑,「知道嗎?此刻是我最輕鬆的時候,因為我確定擁有了你。」
「可是此刻卻是我最沉重的一刻,我不要見你面對大王時束手無策,不要你與我爹的關係更形惡化。」她碎著心。
「那你……」
「讓我走,要不……我乾脆在你面前自盡算了。」芽兒痛嚎出聲。
「你……」他緊緊握住她的柔荑,「開玩笑的吧?」
「不是……絕不是,我回去後可以化解所有的事。而我們……我們就當無緣吧。你放手——」她開始用力掙扎。
「不放!」他使出全力吼出聲。
「你——好,那我只好咬舌了。」
「不。」虞紹瞠圓眼珠子,一手扣住她的牙關,阻止她做出傻事。
他直瞪著她的小臉,心痛難抑地說:「我會去找你,絕對會去找你,等我……」
「再、再說吧。」此刻的芽兒已不知與他到底有沒有未來。
兩隻手緩緩鬆開,她立刻摀住小嘴往喬洋直奔而去
虞紹只能無奈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仍半舉的手,那滾燙的淚已從眼角滑落……
原來,他對她的愛……早在無形中……凝成一股濃濃的情意。
他發誓,一定要將她重新帶回身邊不可!
※※※
回到西京王府的虞紹,手裡拿著從喬洋手中所取得的三樣寶貝,可整個心思全在芽兒身上繚繞著,腦海中有她的笑、她的淚、她的美麗容顏,不斷迴盪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大人,你已經一夜無眠了,該歇息了。」管家老李依以往慣例,每當深夜時就會送來一杯熱茶。
「謝謝你老李。」虞紹揉揉頸子,疲累一笑。
「不客氣。」老李回身正要退下,卻又頓住腳步,「大人……有件事……」
「什麼事,直說無妨。」虞紹蹙起眉問。
「是……是有關喬姑娘的事。」老李遲疑了會兒又道。
「哦!」虞紹一聽聞是有關芽兒的事,心間驀然染上一絲疼痛。於是他端起杯子又放下,「你說。」
「是這樣的,前天我經過喬姑娘房間,卻意外瞧見表小姐正在她屋外跟她說話。」
「哦,小優又去找她?」虞紹隨即笑了笑,「這應該沒什麼。」
「是沒什麼,可是表小姐她……」老李抓了抓頭髮,語拙的他還真不知如何解釋這件事。
「她怎麼?」虞紹這才感覺到事態重要,因為他所熟悉的老李不會有這種情況不知所措的。
「還記得那天在樓閣,表小姐說喬姑娘偷了她的耳墜嗎?」老李道。
「記得。」虞紹斂下表情,因為這事他本不想再提,沒想到老李居然又提及這事。
「其實……其實喬姑娘沒偷東西。」老李一鼓作氣地說了。
「哦,你怎麼知道?」虞紹眼神倏轉清亮。
「那天我親耳聽見表小姐承認,那是她偷偷放在喬姑娘的衣袋裡,還說是故意要陷害她。」
「你說小優她……」虞紹猛地拍桌站起,「你還知道什麼?」
「表小姐還說……」被他這一嚇,老李倒變得支支吾吾了。
「快說啊。」
「她還說您曾和她還有許多女子在一塊,是個風流男子。之所以留下喬姑娘,完全是為了今日的交換,還要她別癡心妄想。」老李到這裡時義憤填膺不已,拳頭握得死緊。
「真的?小優……她當真這麼說?」
虞紹喪氣地坐下,痛苦的摀住臉,「難怪……難怪芽兒今天會對我說那些話?」
「還不只這樣呢!」老李跨進一步又道。
「你說。」虞紹瞇起狹眸,冷然說道。
「表小姐還告訴喬姑娘,她是故意陷害她,故意讓大人冤枉她。還洋洋得意地表示您真的冤枉了她,表示您對她的……她的……」
「說!」虞紹聽得眼眶泛紅,直逼問著老李。
「對她的愛不夠堅定,反正表小姐就是硬把您和她說成一對,而喬姑娘似乎也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