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這樣了,小姐,您就別想太多,倘若忤逆了寨主的好意,這可是不孝的。」
「哦,那好吧,我就去瞧瞧那夫子是個什麼模樣!」帶了絲好奇,喬芽兒跟著小玉走出房間,直往書齋去。
※※※
喬芽兒一進入書齋,一雙大眼睛左張右望的,直想瞧瞧她爹究竟幫她挑了個什麼夫子?
她不喜歡那種每每一念起詩書,就開始搖頭晃腦。捻著白呼呼長鬍子的夫子。每當他們的腦袋搖啊搖的,她就想睡。
小玉離開之後,她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可是在長形矮案上並沒有瞧見她意料中將看到的人!
咦……這個夫子上哪兒去了呢?
以往來他們山寨教書的人定是戰戰兢兢的,沒想到這次的夫子比她還懶,居然還沒到。
於是她找了張椅子坐定,眼看久久沒人進屋,她便趴在長案上,不知不覺地打起了噸來。
這一幕卻正好被踱進書齋的虞紹瞧見,他立刻瞇起了眸,審度著這個趴在案上小臉側擺一邊,模樣可愛的小女孩。
這丫頭肯定就是橫山山寨主喬洋的小女兒喬芽兒了。
想當初他為了潛入這個地方,故意偽裝成一個身無分文、兩袖清風的落魄書生,流落在橫山腳下,被他們在山下巡邏的唆羅逮捕上山。
經喬洋詢問得知他是個讀書人,於是將他留下來,負責教導他那個調皮又不愛唸書的小女兒。
這麼也好,或許他可以利用接近喬芽兒的機會拉攏感情,進而向喬洋挖出他們女真族流落的寶物是在何方。
可說也奇怪,他在觀天象、看國運方面的能力,可是其准無比,為何大王所交代的寶物,他卻怎麼樣也算不出來?難道其中有著他所難以了梧的玄機?
喬芽兒睡得口水都快要滴了下來,隨即她囈語兩聲,小腦袋轉了個面,又繼續沉睡。
見她這副模樣,虞紹撇撇嘴,輕揉了下她的腦袋,「丫頭,起來了。」
芽兒感覺有人在撫弄她的頭髮,心想,是誰這樣討厭?在山寨中,除了她爹爹,可沒有一個人敢這麼碰她!
對,會不會是爹呢?爹終於出空閒來看她了!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抬起頭大喊了聲:「爹!」
可當她這麼一瞧,驀然傻住了!
眼前的男人一點也沒有她爹爹滿嘴落腮鬍、虎背熊腰的粗蠻樣,反而是位文彬彬的書生,眼神深逮、雙眉挺拔似劍的男人!
她望著望著居然看傻了!甚至忘了問對方是誰。
「丫頭,你清醒了沒?張著一雙大眼看著我,我還以為你在撩勾我呢!」虞紹瞇起眸子,笑意中流露出幾許調侃。
「呃——」
芽兒趕緊收回眼,暗自吐了吐舌頭,心底直嘀咕著,這男人究竟是誰呢?竟然那麼大膽無禮,敢欺負她喬芽兒!
「別胡思亂想,快坐好,我是你夫子。」他輕哼笑了兩聲,隨即步回他的坐位坐定。
「什麼?你是新來的夫子!?」喬芽兒眼睛一亮。
哇……這個夫子好,笑起來還煞似好看,以後她不會再打瞌睡了。
「沒錯,我是新來的虞夫子,從今之後你得聽話、認真些。」他凝起嘴角,而後拿起扇柄指了指案上的書卷,「打開吧。」
喬芽兒瞪著他,看著他那一板一眼的模樣,不禁喃喃念著:「以為你會比較不一樣,原來還是那副德性。」
她噘著嘴,怎麼就是不肯把書卷打開。
虞紹見狀霍然狂笑出聲,「果真是個孩子,連看書都要讓大人費心。」
「什麼?人家才不是孩子呢!我過兩天就及笄,可以嫁人了。」她向來就討厭別人老當她是個長不大的娃兒。
而她爹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嫁人了?」虞紹勾起嘴角,瞇起眼,放沉嗓音道:「就算你要當娘了,做我的學生還是得聽話,快把書卷打開,認真一點。」
虞紹自認自己是個沒有脾氣的男人,可不知為什麼碰上這種調皮搗蛋又頑劣的學生,他的脾氣就會控制不住?
「你……你好凶哦。」芽兒吐吐舌頭,眼珠子卻四處轉著,連要打開書卷的慾望都沒有。
這下虞紹可火了,他挑起一邊眉毛,「這麼樣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芽兒沒啥興趣地應著。
「賭任何一件你想要的東西,如果……如果你贏了我,你就可以不用唸書,而且我還可以陪著你玩,如何?」
聞言,她的眼珠子便骨碌碌地轉了兩圈,「好啊,這個好玩,那你是想和我賭什麼呢?」
芽兒扯著笑靨,已經將書本往另一個桌子上扔了過去。
虞紹看著她的動作,不禁搖搖頭,猛歎了口氣,「遊戲規則第一點,你得忘記自己的身份,第二點不許嬌蠻,第三點不許多話。」
「什麼嘛?一點不公平,人家什麼都不可以,你就要樣樣管人家。」芽兒對他吐吐舌頭,而後趴在桌上,不打算理會他了。
「看你這樣子……是不打算玩了?」
「哼!」她連忙將頭一轉,才沒興趣跟他玩什麼打賭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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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以前的那些夫子,偶爾也都會買些糖來誘拐她,雖然那些糖對她而言挺有意思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得打開書卷,瞧著裡頭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所以……她發誓再也不被誘惑了。
見她出現這抹消極的態度,虞紹不禁瞇起眸子,淡然一笑,「你不知道我打賭的內容,所以會有這種消極的反應,我並不見怪。」
「什麼打賭的內容?」他這句話倒是勾起了芽兒的興趣。
「帶你去山下溜溜,怎麼樣?」虞紹欺近她的小臉,笑出了一抹邪魁的弧度。
「你說什麼?」芽兒眸子突地一亮,展露的笑靨真是美得令人屏息。
虞紹深邃的眼瞇成了一條線,他不為她著迷,還真說不過去。
明眸善睞、嬌容灩灩、檀口如凍、娥眉輕掃,十足十是個美人胚子!
這麼樣的一個姑娘家,搭上她那頑劣的個性,還真是讓人覺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