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還能自由自在地行動,將軍若真把你當禁臠的話,哪會讓你如此逍遙自在。」塔真兇悍地叉起腰,無法忍受心目中的神一再地受到侮辱,「再說,將軍要你是你的榮幸,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好運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哪天失去思寵時,才想到今日的好處。」
「你們希罕不代表我也該有同樣的感受。記住,他是你的將軍,不是我的;他是你們的英雄,不是我的;他的命令你聽,但同樣的,我還是不聽,懂了嗎?」沐心蕾的身子動也不動,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裡。
「你……真是不講理!」
「嘿嘿,沒錯,我就是不講理。」跟誰講呀,蠻子就是蠻子,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說不通。
「拜託,時候不早了,請心蕾郡主快跟我回去吧!」見她軟硬不吃,塔真開始焦急,紅澄澄的太陽掛在天邊,天色已經暗下,要是遲了,難保自己不會因此受罰,因此她格外的急躁。
「都說了不去嘛!」
沐心蕾乾脆在草地上躺平,反正在人生地不熟的蒙古,就算表現得不夠高雅,也壞不了名聲。
看著焦慮的塔真,沐心蕾翻翻白眼,懷敏是蒙古女人心目中的英雄,是驍勇善戰的將才,是英俊得要人命的偶像……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個辣手摧花的惡魔,怎麼都沒有人提到?!
哼!這只披著羊皮的狼,只會吃掉軟軟的小羊,枉費眾人稱讚他為英雄好漢。她默默地在心底暗啐,當著塔真的面還是收斂點,別壞了小女孩的夢想。
「脾氣滿大的,看來你還不錯嘛!」
懷敏慵懶而熟悉的聲音突兀地出現,教她傻了眼,也讓塔真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
「將軍……」塔真行個禮。
「你來幹麼?」猛地坐起身,沐心蕾戒備地防範。
他揮揮手,示意塔真離開,然後直接坐到她的身邊,「來看看你。」
五個晝夜過去,他認為自己已經將她成功地拋卻在腦後,今天特地來驗收成果,不意才見到她,多日的努力全付諸流水,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又起了反應……那個夜裡,在沐心蕾倦極睡去之後,他只能怔怔地望著她熟睡的臉龐,獨自在夜色中黯然。
在日將破曉、天色微亮之際,懷敏就急急地起了身,匆匆地著了衣裳,怕自己無法壓抑住再要她一次的念頭。
曾以為不見面就能停止內心狂野的渴望,也曾試圖藉著其他女子,甩開對她惱人的情慾,可他該死的卻連半件事都做不到,直到現在,當她窈窕的身影再次出現眼前,他卻宛如中了鴉片的毒素,對她上了癮,只想摟她入懷,一生一世不放開。
真是天大的諷刺!
他譏誚地想,她是仇人呢,是來自宋朝的郡主,是間接殺死雲兒的兇手……然而,儘管如此一再地告訴自己,體內的渴望卻未曾因此稍減。
熾熱的眼神會灼人,他的盯視搞得自己渾身不自在,沐心蕾舔舔乾澀的唇,粗聲粗氣地開口——「看啥?!放心吧,我好得很,既沒有因此而呼天搶地,也沒有尋死尋活,整個人都沒事。」她賭氣地說,「別以為宋朝的子民個個是懦夫,我會證明給你看,什麼是真勇士。」
老實說,她怕極了見到懷敏的面,怕自己無力抗拒他的親吻,一如無法抗拒他該死的親近。因他的吻有如醇酒般醉人,能使她飄飄欲仙,只想沉溺其中,再也無力反抗。
如同塔真所言,懷敏該死的好看,會讓全天下的女人為之瘋狂。可她不行,她有著宋朝人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沉淪,就算今生沒有回去的希望,也得維持最基本的尊嚴。
「該報的仇也報了,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去?」她用質問掩飾真正的情緒,用憤怒代替這些日子空虛的排解。
「我知道你恨我。」
「很高興咱們至少有點共識,離我遠一點,最好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她別過臉,緊緊地咬著下唇。
「心蕾,你……」
「別叫我的名字,那會玷污我。」
「走吧!」懷敏抬起她的手,試著要拉起她坐著的身子,「我要帶你去見皇上,時候不早了,你得準備準備。」
「別碰我!」她幾乎是尖叫出聲,「拿開你的手!」
「如果你再如此頑強,我保證會用更激烈的手段,讓你無法反抗。」他故意語出威脅。
沐心蕾圓瞠著雙眼,帶著防範戒護的神情打量著,猜測他是否真會做出如恐嚇言詞般的行徑。
沒有給她多餘的思考餘地,懷敏驟然捧起她的小臉,直接將唇疊上她的。
真甜!
他輾轉在她的唇上吸吮,可僅僅只是個吻,甚至沒有伸手愛撫她,居然能讓原本帶刺的玫瑰化身成為無骨的菟絲,攀附在他身上,牢不可放,而如火焰般的熱情蘊藏在她小小的身體內,需要些許的火種點燃。
可惜時候不對,地點不對,連心情也不對。
留戀片刻後,懷敏停止了吻,微喘的氣息洩露出他也處於同樣的情潮中,使他毫無勝利的快感。
處於飄浮的意識中,沐心蕾一直不自覺自己做了什麼,直到他的身子微微地抽離,她才回復過來,一把推開他。她很生氣,也非常緊張、害怕,怕自己體內無法掌控的熱情,會任他為所欲為。
隨即,她懊惱地跳離他的身邊,「別過來!」
「除非你乖乖地讓塔真裝扮,否則我會使出強硬的手段。」
她相信,但嘴巴上仍是逞強,「見你們皇上有啥好處?我還是你的俘虜,隨時隨地得為了捍衛我的貞操而搏鬥。」他歎氣,「放心吧,我答應不再碰你。」
「親愛的將軍,如果你的記性不差的話,自從那一夜起,你的保證已經失去效力了。」她嘲弄地說。
懷敏的眼中充滿興味,「聽起來你似乎很樂意接近我,要不是時機不對,我會考慮你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