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心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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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我們……至少我們已經表現出歉意,這些貢品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何苦再強人所難?」嚥下苦水,她麻木地說。「不夠,永遠都不會夠!」懷敏頓時變得殘暴,那段傷感的回憶總能勾起他性格中最激烈的部分,讓他充滿復仇的念頭,教他徹底地失去理智。

  「你是宋朝的郡主,還有誰比你更適合擔任我復仇的對象呢?」

  突地,破碎聲在心底響起,她的愛……早知道愛情是碰不得的玩意,一旦沾染上,只有痛苦折磨的成分居多,然而,她為何偏偏還是愛上他,愛上這個不該愛也不能愛的男人?一個敵國的將軍?

  沐心蕾熱騰騰的心開始結凍,原有的綺麗夢想,如今都已成灰燼,再也燃不起熱火。

  她不知道悲哀是否會如雪一般的飄落累積,直到整顆心變成一片雪白後,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壓下心頭強烈的失望,平靜地凝望著那雙殘酷的眼瞳,緩緩地開口,「我從沒存心傷害過任何人,你大可不必將罪名硬栽在我頭上。」

  不願再受他的輕蔑與嘲諷,最好的方法便是將心中的想法一古腦地傾出,或許短時間內會痛苦,但總比默默承受好。

  她累了,厭了,將欲加之罪全往身上攬,並不能改變分毫。

  見他不語,她繼續開口,「我很抱歉你的心上人死去,但到底已經發生多年,種種往事都與我無關,何必牽扯到無辜的人。」

  「少在我的面前裝無辜!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宋朝人,雲兒不會就此棄我而去!」

  所有對沐心蕾殘存的愧疚感一掃而空,他憤怒的大吼。

  「好吧,既然我好說歹說都無法換得你的承諾,而且對我、對宋朝也都沒有好處的情況下,你休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你已經被冊封為妾——我的妾!」

  用力地捉住她一雙柔荑,無視於下手的輕重,氣過頭的懷敏惱於她的拒絕與驕傲,更擔心鐵兀兒的人隨時進來將她帶走。這些日子以來,鐵兀兒已經厭煩他的借口,更記恨於他不肯放手。懷敏心一橫,乾脆稟明早已將沐心蕾納為小妾,斷了他的念頭。

  而這也是他為什麼直到今日才來找她的原因,在沒有得到鐵兀兒的口諭之前,什麼都做不得準。

  「為什麼非要我不可?」她願意嫁給他,但必須是正大光明的,而不是當個見不得天日的小妾。更何況他心中有別的女人,說什麼她也不願屈就。「你想要溫馴的小綿羊,外頭有一大堆!別眼巴巴地盯著我不放!」

  望進她清澈的眼中,正映著自己飛揚的怒焰,奇異的,他心中的怒火竟悄悄地退去,只剩百感交集。

  懷敏沉吟片刻,終於對她說出實情,「鐵兀兒要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下次見到他時,大可直接向他說出,讓他更有理由把你帶回宮中。」

  「那不是很好,待在華麗的皇宮中,比在你這裡還好上千百倍。」她故意說得很樂意。「既然已經被迫遠離家園,我倒不介意到皇宮中作客,至少蒙古皇帝比你好得多,說不定哪天會讓我回家。」

  「別傻了,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嗎?再說,若鐵兀兒要你成為他後宮寵妃的一分子,這樣你也願意?」

  聞言,眉頭輕皺,身子微微地瑟縮,但沐心蕾隨即記起在這裡她的身份亦同呵!

  「那也無妨,我不過是你的妾,可後宮佳麗三千人,或許鐵兀兒根本不會記得我的存在,至少落得清靜。」

  「難道你以為能成為我的妻嗎?」他倏地恍然大悟,開始仰頭大笑,「自始至終,你都以為有機會能成為我的妻,而故意抵抗嗎?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沐心蕾,你也未免太天真。」

  「我是宋朝的郡主,身為正妻有何不可?」她不服氣他言詞中的嘲弄,就算打不過蒙古人,但宋朝所有和番的郡主,都是正妻的地位,沒道理自己要屈就。「論身份地位,那都是合宜的。」

  「不可能!」懷敏斷然地將話說得歹毒,「我不會娶你為妻,今生今世都不可能!」

  「是因為那個叫雲兒的女人嗎?因為她的死去,讓你變得憤世嫉俗;因為她的死去,讓你眼盲心盲,因為她的死去,讓你傷害別的女人……難道除了她之外,別的女人都沒有七情六慾嗎?」她強迫自己問出心痛的問題。

  遲疑片刻,他終於還是點點頭,「對,你說得沒錯,為雲兒復仇是我今生惟一的心願,我不後悔,就算要殺人放火,我也在所不辭。」

  她還能怎麼反駁?那個名喚雲兒的女人早已深入他的骨血之中,連死了也陰魂不散呵!

  活人怎與死人爭?

  饒是愛他癡狂,願意為他放棄宋朝的一切,捨棄郡主的身份,亦無法將心意傳達進他已然死寂的心中,因為那個位置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雲兒佔有,今生今世,怕是沒有讓開的一日呵。

  她淒慘地笑了,「你要女人,卻不給她們情愛;你寵女人,但只是物質上的施捨。懷敏,你真懂得傷害人。」

  「你愛上我了嗎?」他緩緩地開口。

  「當然不!」為了維持最後的尊嚴,她悍然地否認,「打從你將我擄走的那刻起,我發誓今生今世只恨你一人。」

  「恨?!」他仰天長嘯,「恨我嗎?罷了,恨也好,愛也好,你終究將我放在心中,永遠無法忘懷。」

  說完,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一股前所未見的情潮同時自心裡洶湧而來,他繼而一把扯碎她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胴體,霎時,他的眼神也變得黯沉。

  多日未見,他常常忍不住在腦海中描繪她柔美的曲線,而日夜煎熬,揮之不去的是她在身下的鶯啼嬌囀。

  「你要做什麼?」沐心蕾眼中充滿害怕,死命地往床沿躲去,開始痛恨起自己的無助。可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大的差異,莫過於力氣,就算拚命抵抗,又能捍衛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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