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心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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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青筋直冒的沐劍雄氣惱他的不識抬舉,重重的深呼吸數次之後,才再次開口,「好,我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肯娶我妹子為妻,過去種種,我們都不會計較。」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讓蕾兒有個歸宿,總強過任人踐踏,敗壞門風。雖然他討厭眼前這氣勢磅礡的男子,然而為了蕾兒的面子,他終究還是忍下一口氣,不予計較。

  「我不會娶她為妻的。」在她巴望而哀求的眼中,懷敏看到希冀的光芒,然而他卻沒有妥協的打算,態度和言詞更加強硬。「而你——必須留下我的女人,無權帶走。」

  沐心蕾挫敗地歎口氣,沒有什麼比這更傷人的了,他居然連撒個謊都不肯,擺明了要她難堪。

  「哥哥,我不會嫁給他,你也毋需白費心機。」

  沐心蕾熱燙的心已徹底死絕,空蕩蕩的眼中沒有怨懟,只充滿著濃濃的哀傷。如果懷敏當真不顧她的顏面,自己又何須再自作多情,硬要投入他的懷中,在蒙古徒留笑柄。

  「難道咱們就這樣任人糟蹋?」血氣方剛的沐劍雄可不允,「你丟得起臉,咱們沐家可不能沒了面子。」

  「是面子重要,還是我重要?」她含著淚問,「到底還要我忍受多少難堪?別再說了,咱們走吧!」

  「不准走!」懷敏捉住她的玉手,用力地扯住。

  「你既然不要我,何必再強留?」沐心蕾輕輕地掙脫他的鉗制,「我已經受夠了,可以停止了吧!」

  「算了,懷敏,你都已經要娶妻了,至少放過心蕾郡主,讓她回家吧!」鐵兀兒刻意地在一旁火上加油。

  「恭喜你,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她說完便捉著沐劍雄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只盼能早點離開。

  腳下沒有移動,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惱怒的懷敏轉身對著鐵兀兒大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愛卿此言差矣。」擺擺手,鐵兀兒只是無所謂地笑笑,沒有絲毫悔意。「當初朕答應留下沐心蕾,為的是讓你一償替雲兒報仇的夙願,而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方法比讓一個女子身敗名裂更有效呢?」

  「她只是個弱女子,需要承受如此殘忍的酷刑?」懷敏雖然對著他問,可這問題卻更像是對自己提出。

  「沐心蕾是宋朝的郡主,足以視為代表。況且我這可都是為了你設想,只要能出口氣,你就能專心地為蒙古效力,從此不再有遺憾。」

  「是啊,錯的是我,錯在我不該將她劫回,如今才會讓她遭受眾人的唾棄。她回去之後,要面對多少的異樣眼光,你曾考慮過嗎?」無力與無奈感同時湧上心頭,懷敏不禁握緊拳頭,再次感受到深深的挫敗。

  「為了蒙古族的未來,打擊宋朝的士氣是當務之急,你不該為了一時的婦人之仁壞了大事。」

  「就算有她,我也從未出過差錯。」他咬著牙,「皇上不該為了私人恩怨連累無辜的人。」

  「在指責朕之前,先看看是誰種下的因吧!雖然你口口聲聲說無礙,然而你的心中卻漸漸地失去鬥志,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心思全在沐心蕾的身上,哪還惦記著咱們蒙古族的千秋大業?」鐵兀兒板起面孔地指責,「懷敏木塔爾,朕已經做了決定,箏築公主是最合適你的對象,朕會親自欽點良辰吉時,讓你們完婚。」

  「不可能的,我不會娶箏築,不會娶任何人為妻!早在雲兒去世之際,我就曾對天立下誓言。」他的心早已容不下情與愛,可沐心蕾誠然是個意外,她是天命的賞賜,也是順著自己心意走下去的必然結果。

  「你想抗旨嗎?」鐵兀兒大怒,「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朕不過是要你娶妻,這也是為你好。」

  「當真是為我好嗎?咱們心裡都有數。」他譏諷地咧開嘴,「就因為你是雲兒的兄長,所以我才願意留在蒙古,供你差遣。」

  懷敏閉起眼又睜開,突地將手中御賜的寶劍扔擲在地,決絕的神情已然浮現。

  「蒙古是我的故鄉,然而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為你所用。」

  「你這個叛徒!」鐵兀兒眼底發火,「若再留你於身邊,怕不成了亂源。來人啊,快將他拿下!」

  在鐵兀兒的命令下,御前侍衛拔出亮晃晃的刀劍,紛紛圍住懷敏。

  這是對自己人的手段呵!懷敏仰天長歎,伴君如伴虎,此乃千古名言,此時終於印證。

  「你還有機會回頭,懷敏,只要你肯……」

  「不必費事了。」他意興闌珊地搖著頭,看著昔日稱兄道弟的夥伴,居然兵弩相向,內心的掙扎又豈是旁人能懂。「好,太好了,既然你不領情,就別怪朕絕義。」鐵兀兒舉起手,眼看就要下令撲殺他。

  「皇上且慢,先皇曾御賜免死金牌一面,今日我就以它斷了咱們君臣之間的思義!」

  為了一個女人割袍斷義,他從此退出榮華富貴的生活。

  「不准跟他去!」

  「你……怎麼來了?」沐心蕾望著陡然出現的懷敏,不禁怔了。

  「你是我的人,只有我有權決定你的去留。」及時在她出門前攔阻,懷敏握住她纖細的肩頭,用力地搖晃。

  非得等到失去時才知道珍貴,他恨自己的後知後覺,更焦躁於她的寡情薄義,說走就走,難道不能稍稍顧慮到他的心嗎?

  「霸道的男人,要到何時才能停止希冀天下事都朝著你的目標行進?」沐心蕾輕歎口氣,「你要復仇,已經成功了,為何還不允我走?」她搖頭說道,而收拾東西的手始終沒有停下。

  「留下來,你明知道回去的日子不好過……」他以近似哀求的語氣說著。普天之下,沒有誰曾讓他如此恐懼過。

  是做戲嗎?未免太遲了。她望著眼前這個當著眾人、兄長面前侮辱她的男人,他有資格管她日子好不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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