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心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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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也不想想是誰害她受寒受凍的,要不是眼前的野蠻人,她根本不用到此受人奚落,虧他還說得出口。

  思及至此,她突感一股心酸,「我不在乎會不會被凍死……」眼眶噙著淚水,聲音中帶著哽咽,沐心蕾強烈地想起家的溫暖,「我想回家啦!你究竟打算何時才要放我走?

  即便想威脅宋朝,我也不是個好人質,幹啥非綁住我……」

  送上一杯熱騰騰的酒,懷敏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是小人行徑,他知道,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曾經有機會送她回去,可為了復仇,他仍選擇攜她同行。

  歎口氣,望著她含著淚珠的臉龐,那淒楚的模樣,激發他心底的保護欲,懷敏不忍心地開口,「喝點酒。」

  「不,我不要……」聞到嗆鼻的酒氣,她的頭搖得有如博浪鼓。

  「這是暖身子惟一的方法。」他的態度因她的拒絕而漸漸強硬。

  「謝啦,我真的不需要。」

  「別讓我逼你。」他的眼中積聚陰霾,如暴風雨來襲前的天色。「你要自己喝,還是要我灌!」

  「呃,好吧,只有一點點,一點點而已。」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明白他絕不是開玩笑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沐心蕾飛快地將酒杯沾了唇,然後拿開到老遠,「好了,我已經喝過。」

  「我說過你可以選擇,看來你比較喜歡暴力的方法。」不滿意地看著她,懷敏失去耐性,用力地灌下一大口酒含在口中,硬生生地堵住她的唇,強迫地撬開她緊閉的唇。

  「咳……咳……」嗆鼻的酒大部分從口中噴出,她拍拍胸脯,咳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滿意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漸漸轉紅,發冷的身子也有了溫度,懷敏拿開酒杯,「好 了,你該覺得溫暖些。」

  「離我遠一點!都說不要了,你這個野蠻人聽不懂嗎!無恥的人,再試一次看看,我會要你好看的。」撫著被強吻的唇,她厭惡地別過頭去,內心卻充滿矛盾的澎湃與激動。

  老天,這是女人最重要的初吻耶,只能獻給夫君的唇,如今卻被強行掠奪。

  在蠻子的挾持下,她會失去女人最寶貴的貞操嗎?

  恐懼開始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打從被俘虜起,驚恐或許有,不過,為的卻是離鄉背景的處境,可如這般從心底泛起的害怕卻是頭一遭產生。

  從未聽聞被擄掠的女子能全身而返,大都是自行結束生命,就是因為貞操受到侵犯,無法見容於世人呵!此刻,曾經聽聞過的種種不堪與悲涼的情景,一一浮現在眼前, 難道她的命真的這麼苦嗎?

  沐心蕾縮著身子,特地離他遠遠地,酒會亂性,酒會亂性,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 這四個字,害怕得連貝齒也跟著打顫。

  橫了眼前瑟縮的女人一眼,對她的指控置若罔聞的懷敏,拿起手中的杯子,往自己的口中再灌下一口。

  「放心吧,我對沒三兩肉的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恍如看穿了她的隱憂,他氣悶地拭去嘴角的殘漬,忽地站起身,逕自走到火堆旁的人群中。

  直到懷敏高大的身子消失在視線的那端,沐心蕾吊在半空中的心才算落了地,至少知曉今晚自己是安全的。

  在溫暖的大氅包裹下,她的眼皮漸漸沉重,成天趕路的結果,對她這種養在宮中的女子來說,到底還是太累了。

  睡吧,好好地睡吧!就讓自己暫時沉醉在這個溫暖、沒有痛苦的世界中,享受片刻的寧靜。她知道這只是逃避而已,但至少在夢中,有機會夢迴宋朝的江山,有父母兄弟姐妹們的身影,有嘮嘮叨叨的寶兒,還有自己曾經編織過,卻沒有成真之日的美夢…… 看著嘴角帶抹微笑入眠的她,是醒時從未見過的嬌憨模樣,他不禁看出了神,然而她一雙緊鎖的眉頭,卻破壞了整體的和諧,也將他的思緒重新拉回現實了——她的痛苦雖是自己造成的,但他也不該有同情心產生,撇過頭,他頓時不解,明明是自己想出的主意,為何真正執行時卻產生了疑惑?

  難道他忘了當初雲兒的死是誰造成的嗎?那是宋朝的罪孽,自然該由宋朝的子民承擔。

  可眼前的沐心蕾是無辜的……懷敏的心中開始產生矛盾與掙扎,幾乎想將她送回去。

  不,當初的雲兒何嘗不是無辜……他要復仇,就算對不起眼前睡夢中的女人亦無妨。

  然而,內心的無力感竟是如此沉重,懷敏歎口氣,抱起她的同時,也開始厭惡自己幾時已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明明尚有數不清的事情等待解決,為何在意力卻始終繞在她的身上打轉?

  將她安置在馬車上,他的大手輕輕地摩娑她細緻的粉頰,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久久才離去。

  望著坐在火堆前發呆的懷敏,慶爾喜坐到名為主僕,實則好友的身畔,關心地開口詢問。

  「懷敏,你還好吧?」

  銳利如鷹一般的眼飛快地一瞄,看清來人之後,他又低下頭,將心思全放在手上的杯子。

  「沒事。」

  「你的樣子不像沒事,怎麼,跟心蕾郡主有關嗎?」

  沒有否認,懷敏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放心吧,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就算宋朝也不在我眼裡。」

  「是呵,宋朝雖不在你眼裡,可那個嬌滴滴的心蕾郡主卻是個問題,居然困擾了我們的將軍。」慶爾喜笑道。

  「記住,她只是個工具,一個復仇用的工具,如此而已。」他粗聲粗氣地回應,「不管是誰被我擄來,都是同樣的。」當真一樣嗎?

  慶爾喜抿嘴輕笑,看著自欺欺人的他,打從他坐下之後,手上的酒便沒停過的直灌下肚,而臉上的陰霾教其他人只敢遠遠地躲著,放低聲量,小心翼翼的行事。如果這叫做沒有影響的話,還有什麼是有影響的呢?

  「不知道你打何時開始,變得連在我的面前都無法暢所欲言,是咱們的友情變了質嗎?」他故意歎口氣,「罷了,是我多嘴,反正論身份我只是個副將,沒有資格追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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