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為什麼不早點下班?」
「我想是責任感的關係吧!」范書平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為了你父親的交代,她整個人繃得很緊,除了要求別人更要求自己,誰勸她都沒用。」
「原來如此……」聖希神情落寞的垂下頭,他第一次希望老爸不曾把自己交付給琴姊,這對她來說太辛苦也太沉重了。
范書平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加油!等過幾年你能獨當一面,她就要好好休息了,她常這麼說。」
「我會好好努力。」他欠她的那麼多,不知一輩子能否還完?
「你就等她一起下班吧!」范書平對他眨眨眼,「根據我所瞭解,至少要到十點才會離開喔!」
「老天……」過去他常抱怨她只工作不理他,現在才瞭解她用心良苦,有誰會想過她這樣的生活?
「高處不勝寒,這是章小姐給我的感覺,希望你有能力陪伴她。」范書平留下語意深長的一句話,拿起公事包便離開了。
高處不勝寒,聖希默默思考這句話,外表堅強的琴姊或許也有寂寞的一面,要到何時他才有資格安慰她、照顧她,真希望他快快長大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敲過門,聖希走進章詠琴的辦公室,不太確定的說:「琴姊,范秘書已經下班了。」
「你也可以走了。」她連抬頭都省了,只顧研究合約書。
「我想留下來……多學點東西。」其實他想說的是——他要陪在她身旁,哪兒也不去。
「這有些資料,你看看也好。」她指向數量驚人的書櫃,要他自己選取,那寶藏可說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是!」他立刻抽了一本管理叢書,埋頭苦讀,裡面有些做記號的地方,想必是琴姊畫出的重點,他要趕上她的程度還有好長一段路。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人共處一室,感覺卻如此遙遠,彷彿有道銀河流過,她是織女,他是牛郎,連座鵲橋都求之不得。
看她伸手揉著額頭,他放下書本,期期艾艾的問:「琴姊,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沒想到她立刻答應了,「好。」
「你、你說什麼?」他竟能那樣靠近她,甚至碰觸她?
「我說好。」她的反應似乎他只是提議來杯熱茶,「有時我會找按摩師過來,確實是很好的放鬆之道,希望你的技巧不會太差。」
「哦!我試試看。」他的雙手撫上她的肩,第一個感覺就是她好瘦,而且太僵硬了,瞧她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他真想陪她度個長假,可惜她一定不會答應的。
他盡量放輕力道按摩,而她也確實累了,閉眼靠在椅背,逐漸陷入淺眠。
過了幾十分鐘,如此聞著她的髮香、碰著她的肌膚,他忍不住從背後抱住她,低聲呼喚,「琴姊……」
被他一抱,她頓時清醒,推開他的雙臂,以冰冷的聲音警告他,「不准這麼做,否則我不讓你來公司。」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他必須抗議,他的感情全世界都看得到,就只有她視若無睹。
「就算知道,也不表示我得接受。」現在還太早了,她自有計畫。
「如果你不愛我的話,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他要長大成熟、他要變得更好,完全是為了她呀!
「別動不動就說愛,你懂什麼?」她最討厭膚淺的感情,不堪一擊。
「我就是不懂,你教教我!」他真被她氣壞了,不管她會打他罵他,現在他一定要吻她,否則他會自我爆炸的!
這個吻來得火爆而粗魯,卻立刻轉為柔情蜜意,誰教他是那麼的愛她?根本捨不得傷害她,只想無止盡的憐惜她。
她試著掙脫,但他這次鐵了心,硬是不讓她逃開,除了佔有她的紅唇,更大膽侵犯她的敏感帶,甚至拉起她的裙擺,意圖探入蕾絲內褲。
「啪!」果不其然,她賞了他一巴掌。
「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要愛你!」他被打得早就沒感覺,習慣成自然。
「你有什麼本事愛我?你不過是個小鬼!」她生氣了,轉身要走。
如果兩人要吵架,他絕對佔不了上風,拉住她的手立刻投降,「你別走……我想替你分憂解勞,我是真心的……」
她站住了不動,「除了耍脾氣,你還會做什麼?」
「我會聽你的話,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撫著她的掌心,一次又一次,帶著顫抖,帶著惶恐,「別讓我離開你,拜託你……」
她任由他撫摸小手,最後也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想做我的男人,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可能一步登天,懂不懂?」
「懂!」他用力點頭,神情認真。
「好了,回去工作,放開我的手。」
「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了。」他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看她轉身走回座位,即使他的力氣勝於她,但她掌握了他的快樂與痛苦,一念之間就能讓他上天堂或下地獄。
琴姊呀琴姊,究竟你是天使或撒旦?或許兩者都是,他不能也不願抗拒,唯有默默守著她、陪著她,直到她承認他的那一天。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那天起,聖希每天都安分守己,開車載章詠琴上班、加班、下班,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唯恐她發輾動怒,隨時棄他於不顧。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在工作上的學習已上軌道,現在他只煩惱這份僵持的感情,似乎永遠沒有拉近距離的機會。
當聖希第十三次歎息,范書平以為他有倦怠感,泡了杯咖啡給他鼓勵,「最近從香港來了個大客戶,章小姐可能會找你一起招待,到時應該會有些好玩的事。」
「可能吧!」聖希喝口香醇的卡布其諾,不經意問起,「范大哥,你未婚妻是怎麼樣的人?」
「很平凡的人,就跟我一樣。」范書平雖然這麼說,卻笑得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