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完全忘了自己的病,跳起來打開衣櫃,從上次探險以來,他一直期待重返現場,找出他最喜歡的一套:黑色薄紗睡衣,還有豹紋點綴,多酷!
章詠琴歎口氣接了過去,轉身脫去原本的睡衣,直接套上他指定的款式,在這換衣過程中,她的背部曲線全落入他眼中,而她也不想再多做遮掩。
「好了,大少爺,可以睡覺了嗎?」她轉過身來,讓他看個徹底。
他吞下口水,不敢造次,「可以……當然可以……」一次實現這麼多夢想,他怕幸運會很快被用光,更怕她真的生氣不理他。
「哼!」她躺到他身旁,背對著他。
「琴姊……」他低聲呼喚。
「還有什麼吩咐?」她語帶諷刺。
「沒有,我只是想說謝謝你……」他呼吸她身上的芬芳,雖然鼻塞頭痛也覺幸福,「我不會亂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笨蛋。」她不再多說,身體卻放鬆了些。
床邊點亮了一盞溫暖檯燈,安東尼發出沉穩的呼嚕,四下已悄無人聲,在這寧靜的夜,他的思緒起伏不定,百種滋味在心頭。
「上一次很對不起……那瓶摻藥的啤酒是我朋友惡作劇,我才不會用那種方法,我要等到你說願意的時候。」他緩緩將她轉過身,握住她的小手,「現在我只想牽你的手,可以嗎?」
她沒回答,也沒反對,任他牽著手,兩人默默沉入夜色,讓夢境取代了現實。
朦朧中,聖希作了一場美夢,他在夢中擁抱琴姊,不只這樣做還那樣做,嘗試過各種姿勢,直到她的抗議聲叫醒他,「你快把我壓扁了,起來!」
「呃?一他努力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她身上,經過一晚的休息,他已經退燒了,也流了滿身汗,兩人之間黏答答的。
「走開啦!」她奮力推開他,長長呼了口氣,剛才她幾乎不能喘氣。
陽光中,她身上睡衣若隱若現,再加上被他的汗水弄濕,曼妙身材一覽無遺。
「看什麼看?」她狠狠瞪住他,「你這色狼,說什麼你不會亂來,結果一整晚都在對我毛手毛腳。」
「我有嗎?」那不是夢?而是真的?一想到此,他興奮難捺,卻覺得唇上濕濕的,「抱歉,我好像又流鼻水了。」
「笨蛋,你是在流鼻血!」她趕緊拿毛巾幫他壓住,「慢慢呼吸,不要太用力,」
「沒辦法,琴姊,你太漂亮了,我就算現在死了也值得。」他笑得傻呼呼的,「昨天晚上睡得真好,我夢到我跟你在一起耶!」
「閉嘴!要是你因為流鼻血死掉,我一定把你從墳墓挖出來鞭屍!」她難得失去冷靜自制,一看到他滿臉是血,害她擔憂得要命。
「哈哈……」他低笑起來,想像中那畫面也滿刺激的。
幾分鐘後,他流血的狀況終於好轉,她才放下心,鬆口氣,坐到他身旁說:「你恢復正常好不好?昨天你陪了簡小姐一天,回來以後就變得怪怪的。」
「琴姊∼∼」他軟軟的喊著她,嗓音之撒嬌無法形容,「很抱歉讓你擔心,可是我決定了,我要好好愛你。」
「什麼?」她眨眨眼,更迷惑了,從他堅定的笑容中,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日子可能都會很難過!
第七章
放假一天後,聖希重回公司,顯得意氣風發、活力旺盛。
范書平不只多看了他一眼,嘖嘖稱奇,「你確定你有生病過?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去度假回來?」
「這麼明顯?哈哈!」聖希故意賣個關子,「應該說我是去了一趟天堂。」
「一聽就猜到你的戀情有進展了,不過章小姐看起來有點迷惘,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范書平的嗅覺很靈,隨時感應辦公室的氣氛。
「其實我是受了高人指點,茅塞頓開。」聖希在心底又謝了恩恩一次,若非她提供的好點子,他怕要等好幾年才能靠近琴姊。
范書平立即問:「那位高人是不是女的?」
「你怎麼一猜就中?」聖希睜大眼睛。
范書平有感而發,「女人的心理還是要女人才能瞭解,我們男人跟她們是不同星球的生物,有時要找到一位好翻譯才能溝通。」
聖希被這番話逗得大樂,「沒錯!語言不通是很痛苦的。」
午後,章詠琴將聖希叫進辦公室,「簡先生他們今晚要離開台灣了,你送咖啡到貴賓室,陪簡小姐聊聊。」
「沒問題。」聖希也想當面向她道謝,「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任何人都可以陪她去觀光,為什麼非得是我?」
「因為簡小姐指定要找你,她不只是我們客戶的女兒,也是個特別的女孩。」章詠琴停頓了幾秒鐘,「她從十歲那年就沒再長高,簡先生和簡太太只希望她能快樂。」
聖希整個人一楞,「這怎麼回事?」
可惜章詠琴也沒有答案,「醫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很多,或許是基因突變,或許是文明病,她能活幾年都是個未知數。」
四周靜默了片刻,而後他深吸口氣說:「我瞭解了,我去向簡小姐說聲再見。」
幾分鐘後,聖希走進貴賓接待室,展開爽朗笑容說:「嗨!請用我特製的拿鐵咖啡,保證讓您喝到舌頭都會融化。」
恩恩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小小的身軀似乎要被淹沒了,但那並不減少她眼中的神采,「你是不是有進步了?看起來不太一樣耶!」
「托福、托福,謝謝你的指教。」他深深向她一鞠躬。
「別忘了再接再厲,愛情的攻勢就是要一波接一波,把人搞得暈頭轉向,忘了自己是誰。」她說話的口吻,儼然是個愛情教主。
「說得好,我會繼續奮鬥的!」
兩人談笑愉快,恩恩拿出一本厚重筆記簿,「你看,這是我的王子公主紀念冊。」
「什麼意思?」他翻開一看,全是些情侶合照,並註明了基本資料、認識過程,原來這是一本愛情紀念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