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木頭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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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撥雲見日初」,爺兒當真遇見了令他癡狂的雲家女兒,一結成良緣就怠忽應負的責任,將一切交給他們。

  一個玄漠,一個玉浮塵就能頂著一片天嗎?

  「呃,這個……好男不與女鬥,揚州那位皇姑手段可厲害了。」他……怕呀!

  推托之詞,無用的陰陽術士。「用銀子砸,砸到她頭昏眼花為止。」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等等,他哪來的銀子?「兄弟,你要上哪生銀子和揚州首富比闊?」

  「皇上。」難不成皇上的寶庫會遜於民間女子。

  「啊!」玉浮塵當場目瞪口呆地猛咬舌頭。「你……你要我……我去皇宮大……內搶……銀子……」

  一臉蠢相。「說說而已,尊師沒教你聚財之術嗎?」

  例如點石成銀,金子人家還挑剔呢!

  「違反正道之事不可為之,修行之人自該五念皆空。」不存雜念。

  反正他用不上什麼銀子,錦衣玉食是一天,兩袖清風亦逍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記掛在心。

  所以他沒錢。

  「狡辯,你何不直接說拿『揚州名勝』沒轍。」一個比一個難纏,而且靠山都很硬。

  「貪婪嗜銀、竊癖成精、好哭成性,我就不相信你有本事制伏她們。」想想都心寒。

  玄漠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別再提起她們,現在一想起來都覺得像惡夢一場。」

  怕是難以消滅由心底發起的冷意,三名無法叫人輕忽的驚世奇女子。

  「你還好逃過一劫,光我的『美色』就夠引起她們的妒恨。」嚇!背脊有點涼。

  啊!入秋了,是季節替換的涼意,害他以為被探子——乞丐——盯上。

  天下有多少乞丐呀?每個街口總有那麼一、兩個衣衫襤褸的乞兒躺著,不細看還真分辨不出是真乞還假乞,丐幫的乞子乞孫真是無所不在,深入民間。

  「叫你別提還觸霉頭。」玄漠黑眸一冷,他不想再和那幾個女人扯上關係,尤其是小氣財神。

  非常無辜的玉浮塵眨眨眼,「不能怪我,我本來想要破天機的。」

  「和我有關的事就別說,我最近會很忙。」提氣一躍,他飛離枝椏落地。

  「是很忙。」他眼露促狹的也跟著往下一跳。「忙著終身大事。」

  「玉陰陽——」他倏地抓住他白色衣襟往上提。

  「兄弟,你是惱羞成怒嗎?」他總是這樣容易害羞,火摺子才一開就冒火。

  「我說過別拿我當你的逍遣,你是聽不懂還是聾了?!」他簡直是半夜裡盜墓——找死。

  他笑著拍開好友的手,不太正經地繼續說:「男大當婚羞個什麼勁,討杯喜酒喝不為過吧!」

  「喝自己的喜酒去,我祝你多妾多妻多福氣,最好一年娶十個、八個。」侯爺府應還養得起。

  「嗟!好心當驢肝肺,我是閒來無事為你卜上一卦……」啊!好可怕的臉色。

  「閒來無事?」冷哼一聲的玄漠真想在他美麗的臉上留下拳印。

  「呃,你也曉得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你鎮日為侯爺府忙碌實在過意不去,所以……」玉浮塵一步步往後退。

  「武林譜中榜上有名的陰陽先生幾時這麼客氣,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非不能,是不肯為。

  他雙肩立即垮下,「你想以我這張臉信服的能有幾人,不被生吞活剝才怪。」

  不是他愛當縮頭烏龜不敢見人,實有難言之隱,全因「貌美如花」之故。

  從小到大他真的為這張臉吃了不少苦頭,男人當他是女人強著要求歡,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非要他為妻為妾當賢妻良母,千金拋卻毫不可惜,可他要真生個子出來才叫稀奇。

  女人們更是癡狂,他走到哪跟到哪,若是天公不作美缺雨水,往他身後一接是一湖口水,不用擔心稻作收不了成。

  平常出門他一定得和冷面漠或冷血爺並行,不然會一身清爽的出去,破爛全身地像喪家之犬一般落荒而歸,發亂如寇地地被嚇得魂不附體。

  女人可比土狼可怕,別說是使君有夫的小嫂子、小嬸子,連未出嫁的閨女都追著他跑。

  其中更別提大戶人家的千金、知府小姐等等財大勢大的「惡勢力」,逼得他必須投靠九王爺來躲避她們的氣焰,想來他真是令人同情呀!

  天生這副面容非他所願,總不能要他自殘顏面、毀去絕色吧?!

  「那是你的事,看不順眼就用布包著,愛招搖活該被女人撕了。」老是一副自命清高才會惹來麻煩。

  他……他……好毒呀!「玄漠,要不要我把自己包得像全身潰爛的垂死病人?」

  「最好如此,不過離我遠一點。」他羞於與他同行,有智無謀。

  「哇!你這人心腸真壞,虧我昨夜排了好幾時辰的紫微斗數算你的命盤。」唉!交錯朋友是他識人不清。

  「玉、陰、陽,你要我把你變成女人嗎?」他適合當魅惑眾生的女人。

  「嘖!你怎麼老忘了我的名字,敝人姓玉名浮塵,意思是美玉浮於塵世間。」陰陽、陰陽,叫久了容易讓人誤解是陰陽同體。

  「玉若碎了就喚下人掃一掃,埋於塵土之中不浮於世。」玄漠懶得和他談玄學,頭一扭往芙蓉院走去。

  不甘心一片苦心白費的玉浮塵糾纏不放,「喂!你的紅鸞星已現,不日即能遇見命定之人。」

  「到廟口擺個算命攤,向寒翊調幾個兵去護駕。」他不信邪。

  「東方。只要往東方行必能成就好事。」只不過卜卦中的卦數怪怪的。

  並非良緣有錯,而是他推算不出玄漠另一半的命盤,感覺像烏雲遮住了十五月,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這種情形他只遇到過一次,那個人是……嚇!不會吧!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她,兩人南轅北轍的性子是磨不出一丁點小火花,一定不是。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是術數不精,絕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命盤相似的陰女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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