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少溥大掌往桌面一拍,咬牙道:「這麼說,那傢伙會無罪開釋嘍?」什麼息事寧人、家醜外揚?長輩會這麼說,表示他們心裡有鬼!明知那傢伙一錯再錯,連家規都無法約束,竟還要得過且過!到底他邢少溥算不算一族之長?該死!他是邢氏惟一、絕對的權威,那些養老的長輩敢插手管這事!這算什麼?
「無論如何都要定他的罪!這已不是『家醜』!我必須砍『寒帶聖地』、對受傷會員負責,總得給人一個交代,要不,這連鎖俱樂部有何威信?」他不接受妥協。長輩擺陣,他若不踩過,今後只能是個「傀儡」!這次,他非得拿出鐵腕手段,拿邢少淵開刀!
「是的!屬下瞭解,我會重新收齊證據,請邢先生……」話還沒說完,警鈴的劇響便穿透門板而來。
「搞什麼?」邢少溥低吼,拿起電話筒,「該死的,全不通!」將話筒摔向桌面,他繞出辦公室,欲走向門口。
「邢先生,您靜候,我去查查。」陸征隨即阻止他,主動代替主人走向門邊,手才握門把,他又轉頭道:「有人……」轉門把,才拉開,便傳來一聲槍響。
「陸征!」邢少溥大叫,看著陸征高大的身形跪倒在地。
「讓開!」一個男性身影踢開受傷的陸征,「現在成了『跛腳狗奴才』,哼!」邢少淵一臉狂亂神情地走進辦公室,反手關上門,阻絕外頭的紛亂嘈雜。
邢少溥眸光一凜。「邢、少、淵!」他一字一頓,沉聲喃道。
「是我!呵……」邢少淵執著短槍,一步一步走向他,「沒料到吧!我這麼快就被開釋,哈……我的兄弟夠情義,當然除了你這個背負『父母不名譽』罪名的堂弟之外,嘖嘖……我的堂弟呀,你知道嗎,堂哥我可被你害慘了!」
聽到父母再度被詆毀,邢少溥的怒火迅速被點燃。他不畏邢少淵手上的短槍,移動步伐走向他。「把槍放下!」他冷著嗓音命令。
「別動!」邢少淵喝道,「哼哼!你果然跟我們不同,」他搖頭,眉毛曲扭地看著邢少溥,「那麼大的獸夾居然弄不跛你,唔……你父母生給你的賤骨頭,真夠硬的,嗯!」沒想到,獸夾埋對了地方,但卻缺乏殺傷力,可惜呀!
「你最好別再提我父母,」邢少溥咬牙,厲眸進射出殺氣。「否則……」語未了--
砰一聲,子彈擊中邢少溥左大腿,使他身形一頓,險些跪地。
「邢先生!」陸征叫道,奮力站起,撲向邢少淵。
邢少淵又朝他開了一槍:「別動!再動,可就不是坐輪椅、拄枴杖而已!」他警告著雙腿中彈的陸征,又看向邢少溥,「嘖,這還站得住……你太可怕了,堂弟--」他拉長尾句語音,佩服似的搖搖頭。
邢少溥看一眼陸征,眸光繼而瞟向陸征後方一公尺處的滑雪杖,彷彿在暗示陸征。之後,他才將視線移回邢少淵身上。「你到底要怎樣?」他沉聲低吼。
邢少淵先是大笑,而後神情一黯,目光如鬼魅。「毀了你!我要毀了你!我要毀了你!你害我被逐出邢氏,在外又得不到喘息,被那些討債的追殺,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非常厭惡,非常,非常厭惡!你真的該死!你,該死--」他將槍抵上邢少溥的左胸膛,唇角揚起冷笑。
「那些事全是你自找的!」邢少溥怒視著他,不客氣地反駁,絲毫不但心他開槍射穿自己的心臟,「你現在不殺我,待會兒肯定教你後悔!」
「媽的!」邢少淵大叫,手一舉一落,以槍柄重擊邢少溥前額,一道血痕倏地流下。「該後悔、跪地求饒的是你!」邢少溥臉上那不畏死亡的氣勢及身上那種王者傲然的神情,逼得他更加失控地高聲吼叫。
血淌進眼底,一片染紅的漆黑,怒氣騰騰的邢少溥一掌捏住槍口,倏地向天花板托舉。邢少淵反射性地連扣扳機,擊中精美的吊燈。吊燈搖搖欲墜,槍裡的子彈一發不剩,邢少溥隨即一記直拳,正中邢少淵顏面,邢少淵發狂地反擊,兩人很快地扭成一團。
同個家族出身,受的是同等拳腳訓練,他們打得難分軒輊,但隱約看得出是沒受傷的邢少淵佔上風。他抓住邢少溥的傷腿為攻擊弱點,一徑朝邢少溥的左腿開攻……最後,甚至以牙齒撕咬邢少溥額上的血口子。陸征心急地撐直受傷的雙腿,手持滑雪杖,忍痛跑向扭打成團的兩人,使勁地朝邢少淵後腦一擊。邢少淵緩慢回頭看陸征一眼,忿恨地瞠大雙目,發出巨吼,陸征奮力補送一記強勁鉤拳,將邢少淵擊暈倒地。
「快走吧!邢先生!」陸征拉起邢少溥,往門邊移動。手一握門把,便是燙人的高溫,他一驚,叫道:「外頭失火了!」
「該死的!」邢少溥粗聲咒罵,「邢少淵打算來個玉石俱焚!」他旋至窗邊,雪地火紅,樓下真燒了!
「哼……哼……」沉沉的冷笑傳來,邢少淵由短暫昏迷中清醒,「我被你害得一無所有,總得來點激烈的,好反抗你這『領導者』!」他踉蹌起身,撫撫滿是鮮血的後腦勺,看向陸征,「挺行嘛,狗奴才……」他一躍,掐住陸征。
陸征握著滑雪杖,毫不猶豫又揮打他一棒,讓他再次倒下。「邢先生,破窗吧!」雖是六七樓的高度,但總是個逃生方法。
「不行!火勢躥上來了……」話方落,門外突然轟地劇響,火舌一下吞噬了一面牆,整個總裁辦公室濃煙密佈,吊燈墜落,某人發出慘叫,昏暗、火熱……不僅邢少溥和陸征,整座邢氏山頭在這個無雪的夜裡,陷入不明的火紅混亂裡……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