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刀鋒雖沒傷及她賴以維生的臉龐,但卻令她抬起的手臂被劃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黑衣人耳聞敲門聲益發尷烈,隨即當機立斷,雙雙破窗而出。
方麗倩則在他們離去後、大哭起來,接著以狗爬的動作,渾身劇顫地趕去開門。
「怎麼那麼慢才來開……」
「千千……有人要……殺我……」
千千才正要咆哮出聲,就被方麗倩給緊緊摟抱住,並在瞧見她那只血手臂後,驚駭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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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昨夜方麗倩遇刺。」
聽雷一接到消息,旋即稟報冷裴天。
「嗯。」冷裴天冷淡地應了聲,修身的身形仍悄然地倚在陽台邊,而如炬的深邃眸光也依然眺望遠處,不曾游移。
「據她說,歹徒原本是要劃傷她的臉。」主子一副無動於衷,讓聽雷隱約感到不對勁。
「嗯。」口吻更淡了。
「三少,屬下需不需要介入?」聽雷試探性地問。
「嗯。」
聽雷幾乎聽不見主子那最後的嗯聲,而且他也相信主子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
三少不是已經嘗過他所暱稱的搪瓷娃娃了嗎?難不成三少是意猶未盡,所以才會如此反常?那他現下再去把她抓來以安慰三少。
在聽雷正要悄悄退下時,冷裴天冷不防斜睨他一眼。「你去哪裡?」
「屬下去請席小姐過來。」
「叫她來幹嘛?」冷裴天鷹眸忽而半瞇地直視他。
「屬下以為三少需要,所以……」
「你想我弄死她!」他倏地邪笑,黑眸裡正盈滿譏諷及一絲怒焰。
聽雷是否把他當成淫蟲,還是他一天沒女人便會死。
哼!他只不過在思考一些問題罷了,雖然這些問題活脫脫跟她有關。
「聽雷逾矩,請三少恕罪。」
「你的確是逾矩了,本少如果需要女人,會擺明讓她們自動送上門,絕不會用你那種不光明的手法硬拗。」他隨便勾勾手指,上門的女人少說也要繞台北市很多圈。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裡頭絕不包括那個笨娃娃。
而且不諱言的,倘若聽雷沒用擊昏這一招,那會使用此招之人,早晚也是會落在他身上。
這尊笨娃娃,不打不行。
「三少,聽雷……」
「別再說罰不罰了,本少不興這套。」
在冷裴天毫不掩飾的強烈暗示下,聽雷立即噤口。
「三少,關於方麗倩的事,屬下即刻去辦。」三少的心情很差,他現在不宜多作揣測,但未免聽錯指令,他仍段再次確認。
「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不必多事。」冷裴天回了個意興闌珊的口吻,在不經意地瞥見聽雷微微詫異的表情後,一抹弔詭的妖邪譏嘲忽而嵌在他原是無波的俊龐上,格外令人覺得殘忍無情。「怎麼,不認識你主子了?!」冷裴天綻出漫不經心的笑意,冷冷地睇睨他。
聽雷內心一震,霎時怔忡。
主子對女人的態度,究竟是多情或是根本無情。
但此刻他敢肯定,和主子有過一夜情的方麗倩,若是真沒命,主子會連一根眉毛都不屑挑。
「真不認識我!」冷裴天吃吃地笑說,笑容中有潛藏不住的惡意。
「聽雷跟隨三少多年,怎會不識得主子!」他不安地斂起眉。
「跟你開開玩笑而已,那麼當真幹嘛!」這麼多年來,他似乎不曾見笑臉的聽雷,所以他才伺機逗逗他,順便也為自己找點樂子。
「聽雷任憑主子開玩笑。」
對於他這種愚忠的蠢答案,冷裴天除了抱以熱情的掌聲外,仍忍不住撲哧一笑,並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現象。
「哈哈……太好笑了,聽雷,你怎麼跟月娃娃一樣好玩……」
聽雷不知是慚愧還是難堪,頭顱越垂越低。
眼看屬下隨時有跳樓的可能性,冷裴天倏地憋住笑,十分艱困地說:「我們此行算是度假,你就不必花腦筋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是,屬下遵命。」不過略顯狼狽的聽雷卻很想知道,如果換成席浮月遇劫,三少也會覺得無意義嗎?
思及此,他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是三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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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席浮月急忙閃身躲入牆角,雙手撫住快蹦跳出的心,偷偷窺視逐漸離去的傲人身影。
差點就要碰上了。
自從那天與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後,她下意識一見他就跑,之後她滿腦子就會不由自主地縈繞著一幕幕風花雪月,徘徊不去。
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全身都快著火了。
不過,她這樣逃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她還要在他身上竊取東西呢。
再給她三天……不不不……是兩天……一天的時間,讓她把腦袋中的黃色廢料全部給清除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剩後,再去面對他。
若是她的計劃能成功……她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冷裴天一臉吃癟的模樣,那一定會很精彩。
「什麼事讓你笑得那麼開心?」
「就是……」席浮月甜美的嬌容頓時僵住。
「我也想聽聽,快告訴冷哥哥。」冷裴天緊挨著她,技巧地將她困鎖在他雙臂內的小天地。
一天的時間怎麼咻地一下就過去了。
她都還沒開始清除黃色廢料,眼前一臉邪惡的壞大哥就又勾起她的記憶,尤其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更令她聞了之後,渾身竄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不要光盯著我,說呀!」冷裴天半瞇著眼,盯視著她嫣紅的嬌顏,禁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我只是在想……想你而已……」他熾烈又懾人的邪光讓她瞬間湧現一股慌亂,導致她脫口而出的話顯得有些曖昧。
她在胡說什麼,真是丟人現眼!
「月兒,冷哥哥真是受寵若驚。」他緩緩俯身向前,想攫住令他意識騷動的粗嫩櫻口,而她卻每每往後縮,直至她的後腦勺頂到牆上,他才如願地抵住她輕顫的唇瓣說道:「我也很想月兒,來,跟冷哥哥走,我們一起去重溫舊夢。」冷裴天揚了個頗具沉意的微笑,毫無預警地鉗制她軟若無骨的手臂,便要拐誘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