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娃娃在得知他是裴皇的反應,怎麼沒預期來得大,至少她就沒因過度興奮而昏倒,甚至連最起碼的往前撲都沒有。
該不會是被嚇呆,或者她根本就不認識裴皇?
不會吧?!他的知名度可說是如日中天到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最高境界。
不過以她這種笨腦袋,是很有可能發生。
「月兒,你認不認得我是誰?」冷裴天試著確定自己的猜測。
「冷大哥,你快走,我來掩護你逃走。」席浮月突然緊張地把門打開,一副探頭探腦地詭異模樣。
「走,你要我走去哪裡?」沒錯呀!她還知道叫他冷大哥。
「看你要走到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能再被他們捉住了。」見他還神色悠閒地毫無動靜,席浮月遂氣急敗壞地拉住他的手臂,準備要拖他離開。
好重!她使出吃奶的力道拖,卻仍然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依舊不如動山。
「他們是誰?幹啥要抓我?」冷裴天反倒擒住她的雙臂,烏瞳充滿問號地瞅著她。
他是否受她影響而智商退化,要不,他怎麼到現在都還搞不懂她的行為模式?
「當然是飛環,不然你說會有誰?」席浮月禁不住對他咆哮。
月娃娃是什麼意思?
敢用這種看笨蛋的眼神瞄他。
「月兒,我不准你用這種無禮的眼神看我。」她不經意的眼神波動,讓他俊美的面孔上倏然凝結懾人的氣勢。
冷裴天與生俱來的尊貴及威儀,赫然教席浮月心悸,一股突生的恐懼,令她不自覺地鬆開手、退離他數步。
嚇著她了!
冷裴天銳眸一閃,旋即露出一抹莞爾笑意,語帶曖昧地說:「你這樣盯著我,哥哥會害怕得渾身直冒冷汗、半夜睡不著,及做惡夢,到時看你要怎麼賠償冷哥哥的精神損失!」
冷大哥變了!
變得像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倨傲模樣,好似背離她的生活圈很遠、很遠;反正,那種怪異的感覺在短時間內無法形容出,但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她徹徹底底排斥他這種改變。
「你到底走不走?」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冷裴天不依地抗議著。
「你……就是跟我站在同一陣線的冷大哥呀!」她還是喜歡他這種帶笑的熱絡神情,也跟她距離比較近。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何必……」等等,難道她不知道裴皇就是他?
賓果!
凝視月娃娃突地瞠目結舌的傻瓜樣,他禁不住兩眼一翻,恨不得狠狠敲醒她的腦袋瓜子。簡直被她給打敗!
「月兒,你的冷大哥,也就是本人在下我,名叫冷裴天,而冷裴天也就是在服裝界首屈一指的裴皇,我聽懂了嗎?」他慎重其事地執起她的手,正經八百地說明,但由於他眼神蘊含無限古怪的笑意,所以整張臉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你就是千千她們所說的裴皇!」天吶!她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她的腦筋是裝屎還是斷半截?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試想,冷大哥如果被抓包的話,林經紀人怎麼有可能會對他們兩人這般客氣?
而這裡頭彷彿……有些不太對勁!
既然冷大哥是裴皇,又是飛環所聘請的設計師,豈非跟她的敵人是同一國,那不就代表她像呆頭鵝一樣地被騙得團團轉。
「真好,我們終於不必再雞同鴨講。」她的表情真好玩,一下變紅,一下變白,最後又是變綠。
他當然十分清楚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不過這沒什麼好擔心,因為等會兒他就會施展魔力,讓她俏臉紅透。
「你編我!」席浮月失聲指控他的蓄意隱瞞。
「哪有?」
「你明明就說過自己是受害者,還想抵賴。」老爸說得對,她太容易相信人,現在她終於自食惡果。
「我才沒有抵賴,因為我說得沒錯呀!」他瀟灑不羈的俊臉上,流轉出無辜魅人的神色,讓她想發飆都難。
「月娃娃,你聽我說,我是……」
「不要叫我娃娃,那會讓我感覺自己十分幼稚。」她的嗓音隱約帶著哭腔。
你本來就是,可惜他不宜說,以免娃娃的淚水會如黃河之水般滾滾而水、壓抑不止,那他的罪過可又多增一條嘍!
「好好,我的娃娃最聰明、最能幹,為了替父親討回公道,甘願犧牲小我身陷水深火熱之中;而這種偉大的情操真是古今中外世間少有,著實令我大大感動。」
冷裴天能言善道地把她吹捧得天花亂墜,終於令她小臉漲紅,破涕為笑。
「我才沒你說的那麼好。」席浮月似乎又把重點給忘了。
「有,當然有,而且你冷哥哥還說不到十分之一。」哄女人的功夫,他可是一流,尤其對像又是個未經男女情愛的青蘋果。
「冷大哥!」她羞赧地垂下頭,白玉珠耳火速染上嫣紅。
「別躲!瞧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冷哥哥喜歡看。」
他狡笑地以指腹滑過她吹彈可破的雪膚,惹得她心頭泛起陣陣漣漪。
但下一瞬間,她突然輕呼一聲,整個人往他懷裡倒去,她微微不安地抬眼凝視他,卻宛如受蠱惑般地移不開眼。她甚至可以感應到他接下來的舉動。
但她竟不想迴避,甚至有點期待、有點害怕他的來臨。
「月兒,等一下要記得用鼻子呼吸。」在離她雙唇僅一寸之時,他冷不防地撂下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冷大哥居然也會說廢話!』
「你馬上就會體會出我字字箴言。」
他淺笑地降低音調整,有如天籟似地羽絨磁嗓更加迷惑她的意識,奇異撫平她難以言喻的慌亂。
他以舌尖輕輕勾勒出她優美豐潤的唇型,逗弄她嬌嫩的唇瓣,讓她主動開啟雙唇,任由他帶領一同起舞飛翔。
席浮月不知不覺融入了所營造出的感官氣氛中,神識逐漸飄忽,就連雙臂怯生生地攀上他頸項都未發現;她已經完全淪陷於他的掌控之中,什麼都不想記得,也什麼都不想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