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焰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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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任殘月緊緊把舞情絕摟抱在懷中,輕輕柔柔地對懷中人兒低訴著他的愛語。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冷冰的小手,貼在自己頰邊,呢喃地說:「絕兒,本來我該要凌遲處死風氏兄妹的,可是我怕你醒來後會不高興,所以只將他們關進大牢,這樣,就不會被你叫做濫殺無辜了吧!?」

  「還有……你可別弄錯,你師父雖然是我打傷,但不是被我所殺……」任殘月兩眼專注地望著在遠處的燭火,以致沒發現舞情絕的眼簾,正微微地輕顫著。「等你墜崖後,我無比失落地前往崆峒派時,慈靜師太已被沈君山等人逼得當場自絕了……」

  他方才說什麼?她好像有聽到師父的名諱……還有說師父是自絕……自絕?

  呀……她的頭好昏、好重……可是身子好輕……好輕……

  「絕兒,我把你師父的遺體送回霽禪慈庵,而且還因為你的關係,並沒有傷害慈庵中的任何一人……」

  她很想繼續睡下去,最好連意識也不要有,但為何總是被一陣瘖啞的聲響所阻擋,尤其是滲入腦中的耳語,好像是跟她有密切的關聯,教她很想再聽下去……

  「絕兒……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好愛你,愛到心擰了,求你別離開我……」

  愛她!是誰在說愛她?還有,是誰說師父是自盡的?到底是誰……

  舞情絕艱難地微微歙動眼簾,逐漸睜開數日未曾見世的雙眸,但在她睜眼的同時,卻彷彿仍是陷入黑暗,當她聽到緊靠的物體傳來陣陣有力的心跳聲,才明瞭自己是讓人連同被子一起被捲進一處溫暖懷抱中。

  她試著想移動虛軟身子,卻察覺到全身似乎都癱軟掉,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改試著動動有溫熱環繞的手指。

  這……這!?當任殘月不經意地發現握住的柔荑居然有些微晃動時,他差點狂喜地流下淚,不敢置信地渾身顫抖,頃刻,他斂住劇烈跳動的心脈,悄悄地、慢慢地鬆開覆在絲被上的手。

  耳畔傳來的心跳聲加速了,而且隱約有一點光線照映在她眼中,她微微歙開眼睫來適應驟來的光亮。

  「絕兒……你讓我等……好久……好久……」任殘月激動地猶帶硬咽,霎時,他低頭舔舐她乾澀輕顫的雙唇。

  「那話……都是……真的……不是在騙我……的……」空洞的雙瞳,瀰漫太多的陰影,而昔日的傷痛,則深深引起她潛藏的不安。

  「不會了……任殘月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欺騙舞情絕,相信我,相信我。」像是怕她會跑掉似的,任殘月狂亂地擁緊舞情絕,細吮她蒼白的瓷容。

  「真……的?」這一刻,即使是謊言,她也甘之如飴。

  「我愛你,請你不要再懷疑我了。」她每「求真」一遍,就鞭笞他的心一次。

  「再說……一次……我還要……聽……」舞情絕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她要把這句話深入腦海裡,然後當做是一個永久的回憶。

  「我愛你……我愛你……」

  任殘月一遍遍在她耳邊深情地傾訴著,直到舞情絕含著笑、酣然沉睡。

  第十章

  「情絕,我們很有緣,你說是嗎?」

  「任先生,是教主跟小姐有緣,所以,您只能算有牽扯到一點點緣分的線。」

  「歌吟,你說這話就不對,若非有我在一旁打點,這條線早被切成二三段。」

  「才不是,教主跟小姐相識在先,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任先生的牽線啊!」

  「呵……你這個丫頭,存心要拆我的台,我就替殘月好好教訓你一頓。」

  「啊……小姐,救命啊……任先生要打我,你快替我說說話呀……」

  任常生作勢要打歌吟,惹得她趕緊在躺椅四周亂竄。

  「任先生、歌吟,我很好,你們就不要替我擔心了。」斜躺在層層軟墊上的舞情絕,縹緲一笑。

  「這……不,任先生真的要教訓歌吟……」歌吟急忙向任常生使眼色,叫他繼續演下去。

  「別眨了,既然情絕都看得出,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任常生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舞情絕沉默地垂下頭。

  「歌吟,你去看看藥煎好了沒?」任常生想與她單獨一談。

  唉!本以為她在清醒後,天下就能太平,想不到……好事多磨。

  「好,我這就去。」歌吟對任常生頷首後,快步離去。

  「情絕,如你不嫌棄,可否跟殘月一樣喚我常叔呢?」

  「常叔……」舞情絕微弱地輕喚著對自己影響深遠的任常生。

  呵呵!任常生高興地撫撫八字鬍,須臾,他驀然一臉正經地說道:「情絕,恕常叔多嘴,你是否仍無法諒解殘月?」

  「我……我……」

  每當她醒來時,任殘月就會親暱地摟往她,低低訴說對她的愛戀及愧疚,讓她枯萎的心彷彿活了過來。然而,卻也彷彿是一場虛幻,她甚至認為自己是活在一個夢境裡,去編織她所祈望的美夢。

  「令師的事,殘月應該向你解釋過,或許他難辭其疚,但請你看在常叔的面子上,寬恕他的罪過吧!」

  「常叔,師父的事,我已經不怪任何人了,我想,師父也不希望我懷著仇恨之心,四處找人報仇。」舞情絕艱澀地暗自苦笑,若要追根究底起來,第一個不可原諒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能這樣想就好。」最大的心結都解開了,那他就很納悶舞情絕的神情,為何還是一片黯淡與迷惘?

  「常叔,給我時間……給我一點時間……」不要那麼快就剝奪她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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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靜更深,任殘月依舊摟抱

  著她入睡,雖然夜夜有她陪伴在身側,但他的心始終恐懼她會突然撇下他不管。

  他不敢再隨意碰觸她,只能偶爾拈起她的烏絲輕吻,或者微微握住她稍有溫意的小手來撫慰他的心、澆熄他的欲求。

  「絕兒,背還痛嗎?」任殘月愛憐地掠過她受傷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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