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傢伙,你是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徐經理看了你的東西之後超級滿意,一直打電話叫我約你來談?你竟然敢給我拖了半個月才現身,我看你是活膩了你!」
李海芳拿起手上的筆直直往他身上丟過去,繼續劈哩咱啦地罵著,「跟國外出版社簽訂合作契約的日期在即,徐經理一天一通電話催我找到你,害我差點被徐經理逼死了你知不知道?」
之前等不到如茵的電話,除了勉強寫點稿子外,他根本沒心情做任何事,所以才會足足拖了半個多月才來見芳姊。
這會兒是他理虧在先,他也只有陪笑挨罵的份。
接過李海芳丟來的筆,他仍然笑嘻嘻,皮皮地道:「沒辦法,你知道……我爸爸生病嘛。」
「還在裝?」她拿起桌上的水杯,作勢要再砸過去。
他做出求饒狀,「救命啊,芳姊發狂了,要殺人啦……」
「說!那個一通電話就把你的魂跟人一塊勾走的人是誰?」
「芳姊,你放心啦,我們這麼麻吉,就算你不問,我一樣會告訴你的。」
如同天底下任何一個談了戀愛的有情人一樣,他迫不及待地把他跟如茵的事告訴李海芳。
「她長得白白淨淨,好有氣質的樣子,不太愛說話,又很容易臉紅,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想到如茵,讓他俊爽的臉龐出現一種很特別的光亮。
「芳姊,我說觸電你懂不懂?就是全身上下都發麻,好像有電流通過的感覺哇!現在想起那種感覺,我還會起雞皮疙瘩的咧。」
「騙人不曾談過戀愛啊?也不想想,芳姊我孩子都兩個了,算起來,我還算是你的前輩呢!我承認,墜人愛河的感覺是很醉人,但是,我也提醒你,千萬別醉得昏頭轉向,什麼該看清的都忘記看清了,知道嗎?」
「安啦,如茵是個好女孩,她美麗而善良,害羞而恬靜,她舉手投足間都完美極了!我簡直愛死她了。」
「夠了夠了,聽得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她端出不敢領教的神情,「天底下真有這麼好的女孩?下次有機會帶來給我看看。」
「那有什麼問題?」
「不過,看來,那女孩還真是顆福星呢!」說著,李海芳取出卷宗,翻出一張單據給他看,「你自己看,星期一下午,有人下了一萬本書的訂購單來買你的書耶。」
「真的嗎?!誰那麼賞識我啊?」
他驚喜地將訂單拿來,仔細地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迪發國際貿易股份有限公司?太奇怪了,這家公司為什麼要向出版社訂那麼多的貨呢?
「芳姊,他們是賞識我哪一本書呢?」
「就上一本賣得奇差無比的科幻小子離家記咩。」
「厚,芳姊,你這樣說未免太直接了吧?什麼叫賣得奇差無比?可見這天底下還是有公理的,你看,還是有人賞識這本書,一口氣訂了那麼多本,也算是還我一個公道了。」
「說實在的,這本書的內容的確是不錯,只是這樣的書名不容易讓父母從書架上拿下來翻閱,真搞不懂當初,你幹麼那麼堅持用這個書名呢?」
「書裡寫的明明就是科幻小子長大後,跟爸媽賭氣離家出走,所遇到的各種事情,我不希望為了讓書那夠賣,而替它冠上一個跟內容不符的書名。」個性坦率的竇煦翔仍然十分堅持。
「好唄好唄……現在這本書的銷售量暴增,數字出來了,你說什麼都對,就暫時算你贏吧!」
「耶!芳姊萬歲!」
他興奮地做出勝利的手勢,對於未來的寫作之路,立刻信心暴增起來。
「你不用高興地太早。」雖然心裡很替他高興,但身為總編輯,李海芳不能失去她該站穩的立場,「後面還有一個更大的挑戰在等著你呢,別忘了跟約翰·提夫合作的童書可是要在全世界二十多個國家同步上架的,你想成功,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知道芳姊是真的疼他。「謝謝芳姊,我會努力的!」
「等會兒我撥個電話,要是徐經理有空,你立刻上樓去跟他談。」
「沒問題!」
「喂,記得要誠懇地跟人家道個歉,別又像跟我說話一樣嘻皮笑臉的,徐經理是個很嚴謹的人,可沒像我那麼好說話。」
「好啦好啦,你才三十多歲,怎麼就囉唆地像個老人家啊?」
「去你的,真是好心沒好報。」
竇煦翔含笑回應,腦袋卻又忍不住轉回那家迪發國際貿易股份有限公司身上。
他實在很好奇,寫童書的作者那麼多,對方為何獨獨賞識他一個?
不可否認的是,就像找到了伯樂的駿馬,他渾身上下就像充滿了電的似的,蓄勢待發……他發誓下本書一定要更好,以回報那個賞識他的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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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茵再度上演失蹤記之後,葉廷風終於正視女兒快被關瘋的問題,第二天立刻安排她到集團旗下的中型貿易公司上班。
為了讓女兒盡快進入狀況,他還特地從總公司撥了個資深秘書去幫她。
而何謂資深秘書?如茵很快就見識她的功力。
「總經理,你添購的書我們已經照您的吩咐,分送給集團旗下阿爾迪斯幼稚園各個據點所有的小朋友,多出來的部分不多,早被公司裡有小朋友的同事給搶光了。」
如茵說話的口氣很是崇拜,「哇,你的手腳真快……昨天才進來的書,你今天就全部分配完畢了啊?」
「這是我該做的。」
「那……小朋友看完的反應……」
「總經理請放心,我已經請企劃室舉辦了看故事書畫想像的活動,讓小朋友把讀完故事的感覺畫下來,寄到總公司參加比賽。」
如茵滿意地點點頭。
「安妮,你對你男朋友也是如此貼心的嗎?」她忍不住好奇地問。
安妮嫣然一笑,扶扶眼鏡,「說實話,像我那麼理性又講求效率的女人,可沒幾個男人受得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