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語站起身,忽然覺得有些暈眩,太陽穴有些發緊、發疼,喉嚨也癢癢的,她恐怕是感冒了。
今天一整天,她陪院長說話,又幫忙打掃育幼院,還有三隻小傢伙要照顧,可能是一下子太勞累,正奸又起了風,所以才會感冒的。
「夏小姐,吃飯了,小朋友,吃飯了!」許玉芬遠遠地叫喚著。
餐桌上,小朋友個個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心語什麼也沒吃。
「夏小姐,你沒事吧?」許玉芬擔心地看著心語,發現她臉色都發白了。
「嗯……頭有點痛,可能是感冒了……」
許玉芬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唉呀!有點發燒呢!」她趕緊說:「你到我的寢室去躺一下好了,等一下我再幫你買退燒藥。」
「奸。」心語輕應。「許老師,如果我睡太久,請你一定要叫醒我,我怕太晚回去,家裡會擔心。」
「好,你先去睡吧。」
心語走進許玉芬的寢室,因為真的太難受,所以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照顧完小朋友,許玉芬不放心地來看看心語,見她還是高燒不退,她連忙出門買退燒藥。
可是心語吃了退燒藥後,還是沒有退燒,不忍心讓心語拖著難受的身子回家,許玉芬便讓她繼續睡。
一整夜,心語依舊高燒不退,許玉芬擔心的坐在床邊陪了她整整一晚。隔天一早,她便立刻叫了救護車,送心語到醫院去。
「天寒……天寒……你在哪裡?」發高燒的心語全身發燙,臉色燒紅,甚至開始不斷地囈語。
許玉芬不知道怎麼和她家裡的人連絡,只能趕快跟到醫院去照顧心語。
高天寒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他焦急萬分,獨自開著車,穿梭在大台北地區的街弄巷道裡。
找了一整夜,不只是寵物能進的飯店,連台北地區大大小小每一家旅館他都找過了,可是心語就像消失似的,完全找不到人。
他焦急地重擊喇叭,正好要過馬路的行人嚇了一跳,立刻賞了他一記白眼。但他根本下在乎。
手機突然響起,他有氣無力地按下通話鍵——
「喂……」
「天寒,找到心語了。」是高天傑。
「在哪裡?」一聽到心語的消息,高天寒精神立刻為之一振。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好奸揍她一頓,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在醫院。」
「什麼?!為什麼?她……為什麼?」高天寒一急,不禁有點結巴。
「只聽說是高燒不退,你快過去。」
問了醫院名字和心語的病房號碼之後,高天寒立刻飛車趕過去。
到了醫院,心語的病房裡,有一位年約四十幾歲的婦人陪著。
許玉芬抬頭看到陌生的高天寒,問道:「請問你是……?」
「高天寒。」
簡單自我介紹,高天寒沒心情管她聽不聽得懂,他走近心語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簡直心痛如絞。
「她沒事吧?」
「醫生剛幫她打過退燒針,現在已經退燒了,只要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
「天寒……」心語像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似地,忽地夢囈著。
「從昨天晚上發燒,她就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我又不知道你的電話,所以沒辦法即時通知你。幸奸醫院用她的身份證查到你家的電話。」許玉芬解釋道。
「謝謝你。」
「不用謝啦,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高天寒瞇起眼。心語除了高家就無親無故了,如果真要細算,那麼曾經收留過她的慈心育幼院,也算是她的家人。「你是慈心育幼院的人?」
「是的,我是育幼院的許老師。」
「你好。」哼!心語還滿聰明的嘛,竟然知道要躲在育幼院裡?
「夏小姐昨天帶著三隻小狗來院裡,說她的先生不喜歡狗,要她把狗送走,她捨不得狗,也捨不得為難先生,所以只好先把狗帶來院裡,想說等以後她先生氣消了,她再來把狗帶回家。夏小姐吃過晚飯本來要回家的,誰知道就生病了,我不好叫醒她,就讓她一直睡著。」許玉芬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完全沒把高天寒和夏心語的先生聯想在一起,以為他只是她的家人而已。
高天寒心裡不禁暗罵起來。無聲無息消失了一天一夜,這還不叫為難他?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笨女人!
「狗呢?」
「還在育幼院裡。這一天下來,三隻狗沒人約束,都玩野了。」許玉芬笑著,連她都捨不得那三隻小傢伙了。「高先生,我院裡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們有空再來幫夏小姐收拾東西。對了,如果夏小姐的先生真堅持不養狗,你們可以把狗留下來,我和院裡的小朋友都很喜歡它們,喜歡得不得了!」
「不必!我馬上派人帶回來。」說完,高天寒才被自己的話嚇到。
自從被惡犬咬過之後,狗就變成他這輩子的惡夢,就算別人認為怎麼可愛的狗,他都覺得它們很可怕。
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卻毫不考慮地妥協了?
唉!算了心語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依她吧,省得他得天天擔驚受伯。
狗嘛——只不過是兩隻眼睛四條腿的動物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啊——」局天寒已經開始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了。
這時,沐融也趕到了,她壓低聲音問道:「二哥,二嫂醒了沒?」她在公司得知消息後,就立刻趕來了。
「沒。你看著她。」
「啊?那你去哪裡?」
「回育幼院拿她的「東西」。」心語離開時沒帶什麼行李,唯一的行李恐怕是那三隻狗。
高天寒離開後沒多久,心語也醒了。
「你醒了?要不要吃蘋果?」沐融邊削蘋果邊問道。
「沐融?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通知我來的,二哥剛走,說是要去育幼院收拾你的東西。」沐融促狹地看著她。「你喲——真是的,竟然來離家出走這一招,害我被二哥罵個半死!」
「什麼?」心語急急解釋。「不是,我不是離家出走,我只是生病了,來不及回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