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得了那種大場面嗎?」世貝勒的薄唇扯出一抹輕蔑的邪笑。「帶她去也好,我就讓她和『她父母』見個面吧。」
世貝勒眼角瞥見頊珩貝勒戴在身上的那枚玉仙子,突然想起要問他有關玉的事情。「頊珩,可否告訴我有關玉仙子的事?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好像有一枚。」
「真是稀奇,你什麼時候開始也對玉有興趣了?我以為你只對女人有興趣。」頊珩貝勒目光突地變得深沉,漫不經心的看著遠方。
「沒什麼,只不過是問問罷了。」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這玉產自何處?」
「遼國。」
「那你是從何得來?」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它是一對玉,另一隻遺失了。」頊珩簡單的回答,眸子突地變得幽然。
「遺失?如何遺失?你可曾找過?」
「人海茫茫,從何找起?」
「以你頊珩的能耐,區區一塊玉能難得倒你嗎?」
「若是找到,人卻不在了,那枚玉對我而言和石頭又有何差別?不過是徒增傷心罷了。」頊珩斂下眼瞼,回想起十七年前!自己的親妹妹就在眼前被水沖走,他卻無法去救她,只能讓她隨著水流越飄越遠。
他只要一憶起就覺得心痛,面對那樣的水流,她能活下來嗎?頊珩貝勒一直不願提起這件令他傷心的陳年往事,所以他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世貝勒。
但是頊珩貝勒這番話聽在世貝勒耳裡卻被他誤會了。
他和趙水雲究竟是什麼關係?莫非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否則剛剛怎會如此深情對望、談笑風生?水雲和他相處時從未對他顯露如此嬌媚。一對玉?難不成他們原是對小情人?剛才的談話不過是在互訴衷曲,一解相思之苦?
「人卻不在?是什麼人?聽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世貝勒語氣依舊平淡,但內心卻思緒紛亂。他只要一想到趙水雲在頊珩身下的樣子,就怒不可遏!
「沒什麼。不過……不論她在那裡,她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頊珩深邃的幽眸蒙上一層憂鬱之色。
「頊珩!」難道他是因為趙水雲嫁給了他,礙於他的立場,而不願說出心底的情意嗎?
「別提這事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記得祭典那天要帶你的新婚妻子來參加。」頊坩貝勒疾步離開。只要一想起他那生死未卜的妹妹,他就久久無法釋懷,他不願讓世貝勒見到他這副想念妹妹的狼狽模樣。
是啊,以他頊珩貝勒的能力,區區一枚玉,若真的要找,對他何難之有。只是他怕他和額娘會沒有勇氣去承受如果妹妹真的已逝的消息。與其揭破殘酷的真相,不如讓這問題繼續懸巖著吧,永遠無解也沒關係。
行色匆匆的頊珩貝勒,讓多疑的世貝勒誤會更深了,冷凝的眸變得更幽深。
難道他和趙水雲真有那麼一段過去?
第六章
趙水雲從花園回來後,就在房裡呆坐,兩隻小手托著臉頰思忖著。
她不懂,為什麼他總是要這樣三番兩次的傷她?若他真的不喜歡她,真的很討厭她,嫌她礙眼,那他大可視而不見啊,就算是對她的慈悲吧。
「貝勒爺吉祥。」小杏誠惶誠恐地向世貝勒欠身行禮。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貝勒爺現在心裡正怒火狂燃著。「少福晉呢?」世貝勒的深沉聲調讓空氣為之凍結。
「她在房裡。」小杏為房裡的少福晉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全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到這竹華閣來,聽見沒有?」語畢,世貝勒一腳踹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世貝勒一見到趙水雲,剛才壓抑住的火氣全衝了上來,怒不可遏的質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趙水雲被他踹門進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用不著裝傻!」世貝勒見她一臉無辜,心中更覺得嫌惡。「演得可真不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根本是無理取鬧。
「你竟敢當著我的面紅杏出牆!你可真會挑對象呀,挑到我的好兄弟,真是有眼光。」世貝勒忘不了她和頊珩有說有笑的樣子,他的心頭好似被澆了一桶油,怒火燒得更熾了。
「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世貝勒粗暴的扯住她的一頭青絲,迫使她小臉上仰。
「沒有就是沒有!」她的頭髮被他扯得好痛。
「那你的這枚玉仙子又該從何解釋?」世貝勒從袖子裡拿出那塊玉仙子逼問著,神情益發陰冷。
「這塊玉本來就是我的,有什麼好解釋。」
「它對你很重要吧?」世貝勒拿著那塊罕玉,在趙水雲面前晃了晃。
「廢話!」它是她尋找親生父母的惟一線索,當然重要。
「它會那麼重要,是因為這是你和頊珩的訂情之物,對不對?」
「訂你的大頭鬼。」天哪,他怎麼會這麼想,難不成他誤會她和頊珩貝勒有過一段情?
「你可真是水性楊花,嫁給了我還和頊珩藕斷絲連!」
「是,我愛死他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若不是半途殺出你這個程咬金,我們早就共效于飛了。」趙水雲氣極了,乾脆順著他的意將錯就錯,反正他根本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也許看在頊珩貝勒的份上,他會把玉仙子還給她。「他的殷切情意,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令我難以忘懷。行了吧?」
「賤女人!」世貝勒怒氣沖沖,火冒三丈,斂去他所有的笑容,冷肅著一張臉!看了教人膽戰心驚。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他如此挑釁。
世貝勒低頭封住她的唇,狂妄的舌頭粗暴地在她嘴裡攪和,蠻橫的往她口裡深處鑽,沒有情感,沒有溫暖,只有掠奪。
「你……」趙水雲無力阻止他溫熱有力的舌頭在她口裡翻攪。她不要他這麼霸氣的對待,她討厭這樣。
世貝勒突然放開她,嘴裡嘗到一絲血腥。「你竟敢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