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告訴我,星期六要請你們吃飯。」
「你是專程送邀請函來給我?」
「邀請函?我需不需要辦個盛大的歡迎會?」
「自家人吃飯,我比較喜歡溫馨一點,不需要弄得太熱鬧。」
她打出生到現在,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你星期六絕對不能去。」
「長輩請吃飯,拒絕的話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對我媽媽也很難交代。」他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況且我正好也想找個時間去拜訪辜叔叔和曹阿姨,談有關我們結婚的事。」
「奶……季斯遠,我警告你別亂說話,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我就不相信你咬我呀!
「我聽說你有很多女朋友,現在還有一個上班族的女朋友,只要你想結婚,她們一定會排隊等著你挑選,為什麼你偏要來惹我?」
「沒想到你這麼在乎我的交友狀況。」
「我在乎個頭呀!」
「你放心,我這個人對女人有一個原則,從不在同一時間內和兩個女人在一起,我們結婚前,我會和現在的女人斷得一乾二淨。」
「你一次要劈幾百腿也不關我的事,我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真的很瞭解男人。」
「我怎麼會不瞭解男人?男人全自以為是、傲慢狂狷,總以為女人是他們的附屬品,他可以在外面逢場作戲,女人就得在家裡當黃臉婆外加當他們的性奴隸。」
「那你更應該知道男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想盡辦法地想得到。」
「得到之後卻又當做垃圾丟在一旁。」
季斯遠聽她的語氣,覺得好笑。「你被男人欺騙過嗎?」
「我不去騙人就該偷笑了。」
他微微頷首。她這種強烈的自我保護欲,和有些看不起男人的個性,想被男人騙的確是不太容易。
「我們來玩一場遊戲,你贏了,我就不再纏著你;我贏了,兩個月後你就乖乖當我季斯遠的妻子。」
「說說看。」
「一個星期之內,只要你可以不來找我,就算你贏;反之,你就等著當我的新娘。」
「如果我在一個星期之內沒來找你,你保證會遵守遊戲規則嗎?」
「你是個律師,可以馬上擬個契約書。」
「不必了,就算你是個奸商,但商人最重要的是守信用,我相信你。」
「可是我並不相信你。」
季斯遠坐回辦公桌後,拿出一張十行紙寫下契約書的內容,最後在立約人上簽下自己名字,再拿過來給她。「我是君子,但孔老夫子也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所以我不得事先防範。」
「你——」辜羿玹氣得搶過他手中的金筆,連內容都沒有細看,在他名字旁快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季斯遠等她一簽完名宇之後,馬上將那張契約書收起來,接下來就只等著魚兒上鉤。
「今天是星期五,期限就到下個星期四。」
「等一下,我也有條件。」
「你儘管說。」
「在這一個星期裡面,你不准在你爸媽和我爸媽面前胡說八道,否則就算是你輸了。」
「OK,沒問題。」
「哼!」她又怒氣沖沖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季斯遠則是一臉笑意。看她這麼迷糊,怎麼將自己給賣了都不知道,也難怪她只能當個專辦離婚的律師。
這張她簽下的賣身契,他可得好好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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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真的非去不可嗎?」辜羿玹問著媽媽。
「非去不可。」
「可是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她輕咳了兩聲。
昨天她想了一整天,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辦法,情非得已,她只好採取苦肉計,她不只洗冷水澡,甚至還在超市買了十包冰塊倒進浴缸裡,泡了一整個鐘頭的冰塊澡,又吹了一整夜的冷氣,終於……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有點發燒了。
希望老天能可憐、可憐她,幫她一次吧!
雖然明知道從小到大,幸運之神總是遺忘她的存在,但她心中依然存著小小的冀望。
「昨天回來時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不舒服了?」曹毓嫻摸摸她的額頭,有點發燒,趕緊去拿耳溫槍來量量她的體溫。
「我也不知道,早上睡起來的時候就有點不舒服了。」
體溫一量,「還好只有三十七度半,多喝溫開水,等會再去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媽,到時我要是很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呀?」
「我看我還是先帶你去看醫生好了。」
「媽,不用看醫生了。」
曹毓嫻皺眉,「感冒了怎麼可以不去看醫生?」
「我只是小感冒,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看著女兒閃爍其詞和閃躲的眼神,她終於明白女兒真正的目的了。
「你是不是為了不去吃飯,故意讓自己感冒?」
辜羿玹一驚,隨即說:「媽,有人會自找罪受嗎?更何況感冒病毒又不是蟑螂老鼠,想抓就有嗎?」
「不管怎麼樣,中午你一定得去。」曹毓嫻拉她起來。「進去多穿件衣服,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醫生就好,看完醫生之後,我再到餐廳找你們。」她就知道這輩子和幸運永遠沾不上邊。
「那好吧,你記得搭計程車去。」
「好啦。」
她萬分沮喪地回到房間,將自己摔在床上。
這個罪真是白受了,原以為感冒了就可以不用去,誰知道媽媽竟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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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失禮,羿玹突然身體不太舒服,她先去看醫生,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沒來。」曹毓嫻感到很抱歉。
「小玹怎麼會不舒服?嚴不嚴重?」王怡敏擔心地問。她很喜歡好友這個說話很率真的女兒。
「只是有點小感冒,不太要緊。」
「感冒也不能忽視,雖然是小病,可也是很折磨人。」季傑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