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慮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猜想這會不會是她下的陷阱?
「你若擔心我逃掉的話,可以喬裝一下,甩掉緊迫盯人的記者,隨我一起回家去取出這塊紫玉,但你得答應我,得到紫玉之後,必須協助我救回袁風。」
楊葒葒厭惡透了受人懷疑的感受,為何他總是不信任她的話?
「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如果確定你沒有耍詭計陰我的話,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必須事先警告你,你永遠不會屬於那男人。」
喬裝?虧她想得出來,嵇慮覺得她的主意不錯,於是他決定喬裝潛出飯店,閃開記者的追迫,順道監視楊葒葒的一舉一動,她若有心欺騙他,他倒也想見識一下她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人煙稀少的郊區,一間貨櫃屋孤單單的聳立在空蕩的黃土上。
阿克雙手插在褲袋裡,推開貨櫃屋大門,默不作聲的走進去。
「你們這群雜碎!我詛咒你們個個生兒子沒屁眼!」
遠遠的,阿克就聽兒袁風正口不擇言的謾罵著他的同黨。
身心疲憊的袁風被吊在高空上,處於懸浮狀態的他,渾身傷痕纍纍,因為阿克他們一班人把袁風當成肉牆似的,每天都得毒打他一頓才肯善罷甘休。
袁風恨死了他們這班喪盡天良的人渣,他從沒受過這種恥辱!
他非報仇雪恨不可!
「他媽的!」阿克平靜的臉孔瞬間轉為憤怒,氣咻咻的搶過手下的鐵鞭,惡狠狠地朝袁風的左臉頰一鞭揮了下去,「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詛咒我們!我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輕易讓你求生不得,求失不能了!」
袁風忍受不住火燒般的疼痛,嘶啞著嗓音慘烈的吼叫著:「你不但欺凌我,又欺壓葒葒,我一定要宰了你!」
「宰了我?呵,我倒想看看狼狽得如灘爛泥的你,如何來宰我?」阿克怒不可遏的又將鐵鞭重重揮下,落在袁風頭上、身上、頰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嘴還這麼硬?!」
「哼,你……你最好是活活把我鞭打死,否則……否則我必然要你……死無全屍……」
袁風的皮肉被鞭出血來,皮開肉綻的模樣恐怖極了。在一聲痛哀之後,傷痕纍纍、渾身是血的袁風終於痛昏了過去。
阿克不為所動的甩掉鐵鞭,正打算舉步離去,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
「李道,你說什麼?」阿克按下通話鈕,對方傳來的消息,讓他很吃驚。
李道是阿克第一次來台時,用金錢收買的一名職業殺手。
「我看到嵇慮王子做了奇怪的裝扮,和楊葒葒兩人鬼鬼祟祟的由飯店後門潛出,我覺得事有蹊蹺,急忙偷偷地跟了上去。」李道忙不迭重申道。
「然後呢?」阿克連忙追問。
「他們兩人似有計劃進行、小的還在觀察中。」李道據實稟告。
「看緊他們,別跟丟了,我立刻趕過去與你會合。」阿克交代完話,立即族身一轉,很快的離開這間貨櫃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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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躲在街頭一根銀柱旁,注視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嵇慮竟喬裝成阿拉伯人,和楊葒葒兩人竄入一條小巷子裡。
楊葒葒在搞什麼鬼?帶嵇慮回她住處做什麼?難道袁風的性命再也威脅不了她?
看來他要重新作個評估了,他不能讓楊葒葒破壞他的精心計劃,或許,他應該轉移一下目標,可以讓楊葒葒乖乖聽他指令的方法,不只有利用袁風。
阿克在心裡盤算這棋局獲勝的機率有多大?
他相信這計策有足夠份量,能讓楊葒葒的心惶恐起來。
阿克撥了一通電話,沉聲道:「李道,你現在人在哪裡……很好,我不要嵇慮死,只要廢掉他一條腿。還有,做得乾淨利落點。」
交代完話,阿克身影一閃,迅捷地攀上圍牆,偷偷的潛人楊葒葒的陽台,等候他倆進門,靜觀著一切。
~~~~~~~~「王子,你看這塊紫玉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塊?」楊葒葒由復古式的珠寶盒裡取出一塊紫色的古玉。
那塊玉被截掉兩邊,呈圓頭三角形,而雕刻的花紋則是一條龍尾。
嵇慮仔細的研究著紫玉的色澤與形狀,再拿出照片比對一下,他驚愕的看著她,「想不到紫玉竟然會落在你的手裡。」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對他也未免太好了吧!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之一,你快把紫玉收好,免得被人發現了。」楊葒葒再取出另一個珠寶盒,「這些全是我父親生前的收藏品,我父親似乎對古玉情有獨鍾。」
「這些古玉全是很有價值的真貨。」嵇慮臉上帶著笑靨,瞇起炯炯有神的雙眸凝視著她。
她和他想像中的好像不太一樣。這塊紫玉是真的,楊葒葒並沒有騙他,但她和阿克是同夥的,曾企圖詐騙他是不爭的事實。
嵇慮內心十分的矛盾,眉心深鎖著,他是不是該信任楊葒葒已真心悔過?
嵇慮的神情語態令楊葒葒墜人一種亢奮的狀態裡。
「真的很有價值嗎?」楊葒葒像找到寶似的連忙取起其中一塊玉珮,「我只要把它們賣掉,就可以湊足一百萬來還阿克了。這樣一來,袁風就有救了。」
嵇慮不置可否的瞪著她,妒火熊熊冒上心口,「該死的,他對你真這麼重要?重要到讓你頻頻忘掉我的警告?從昨夜到現在,你光提這姓袁的男人已不下百遍,我實在受夠你的水性楊花了。」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一絲傷害,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也為了救回袁鳳,我決定拋售掉我父親的遺物,絕不容許阿克的詭計得逞。不管王子信我與否,也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一個多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都會想盡辦法破壞阿克的計劃。」嵇慮突來的怒氣令楊葒葒心慌意亂。
雖然他的表現,似乎意味著他已愛上了她。然而這一切或許只是個假象,楊葒葒並不敢奢求得到他的感情,畢竟他尊貴的身份與地位是她高攀不上的,但在她的潛意識裡,卻十分渴望嵇慮的愛,她早已墜入情網,深深地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