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廷風看著她熟睡的臉,像個嬰兒般純潔,寧靜而沒有慾望的神情,他開始明白,為何這女人有著不同於俗世的清麗氣質,原因大概就在於她那顆不追求物質慾望的心靈。
他手裡滿是泡沫,卻看她看得出神,一個不小心,手裡的碗忽然滑落——
「乓——」湯碗摔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片。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熟睡中的小月被一聲巨響驚醒,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只見關廷風臉上有些尷尬,腳邊一堆瓦在碎片。
「沒事,只是不小心手一滑,打破了一個碗——」他彎下身子,準備撿起碎片。
「你不要動,我去拿掃把啦。」小月急忙起身,真是的,洗碗這種事還是不能交給大男人,何況他一副就是沒做過家事的樣子嘛。
「沒關係啦,我來就好了,你好好坐著休息——啊!我的手——」又一個不小心,右手被碎片割出了大傷口,血立刻把手上泡沫染成了紅色。
「哎呀,叫你不要動嘛,你看,割傷了吧——」小月趕緊拉著他去水龍頭下衝水,然後要他坐在沙發上,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不要動啊,我幫你擦藥。」
小月先拿出優碘幫他消毒傷口,再塗上刀傷藥。「會不會痛啊?」怕他疼,她還不停地往傷口上吹氣。
真是的,一個粗手粗腳的男人,幹麼逞強要洗碗嘛,摔破了一個碗不說,還把自己的手弄了這麼大一個傷口,害她忽然有點不忍心……
「你心疼啊?」看到她這麼關心的表情,這麼點小傷口也算值得了。
「我心疼我的碗啊!」小月拿起紗布,小心翼翼地包紮著傷口,最後再打個小小的結,大功告成。「好醜!」
關廷風試著活動手指,立刻疼得頭皮發麻。「啊啊」
「很痛啊?當然,傷口這麼深……怎麼辦?你這幾天要怎麼工作呢?」小月擔心地說道,畢竟他是為了幫她洗碗才會割傷手的嘛,她當然過意不去啦。
「何止是上班,我自己一個人住,恐怕連煮飯、燒開水都成問題唆。」他故意說得很嚴重似的。
一哇?那怎麼辦呢?」她咬著唇,著急地替他想辦法。
「要不要請一個管家?可是請菲傭要花錢的耶……」
「樓小月,我有個提議——」關廷風望著她。「我家還有個房間,五坪大,有冷氣,我看你於路搬來我家住好了。」
「搬去你家住!?」有沒有搞錯啊?小月張大了嘴。「我跟你又不是很熟,為什麼要搬去你家住呀?」
「第一、我現在手受傷,有個人在家可以幫我做點事;第二、你也可以省下房租和水電費嘛;第三、我家離公司比較近,你上班也很方便呀!」狡黠的關廷風,早已想好充分的理由。
小月靈動的眼珠烏溜溜地轉著,能省下房租當然是一件不錯的事啦,可是……「我怎麼能信任你啊?」
「你想我會這麼笨嗎?我如果敢對你怎樣,你的好朋友容紗紗第一個不會放過我,更何況……」關廷風看著她懷疑的眼神,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我已經說過了,那天的事是個誤會,我把你當成——」
「當成什麼?」小月瞇起眼睛,瞪著他。
「總之是個誤會。
「那我怎麼知道那種誤會還會不會發生一次呢?」她調侃地說道。
「為了省下你的房租,你肯不肯冒一次險呢?」他還她一記調侃的眼神。厚……這男人真是狡猾,就是不肯給她個保證和承諾。
眼看她還在猶豫,關延民靠在沙發上,裝出疼痛的表情。「喂,再怎麼說,我也是為了你才會受傷的,第一次被你打破頭,第二次為你割破手,你好歹也要負點照顧的責任吧?」
」這個——」小月低著頭思考。說的也是.他也怪可憐的,手受傷了的確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的。是,要是能省下每個月的房租和水電.日子就寬裕了。
「嗯!」」她終於點頭,答應了這個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提議。
第五章
「什麼!?他要你搬去他家?」咖啡廳裡傳出紗紗的驚叫,手裡的咖啡杯差點打翻。
這實在大令人驚訝了,驚訝到讓容紗紗失去一貫優雅的儀態。
「嗯,」小月低頭吃著沙拉。「因為他手受傷啦,需要人照顧嘛,而且這樣一來我也可以省下房租,再說他會受傷也是被我害的,所以就答應他咬。」
\"你害他受傷?怎麼回事啊?」紗紗一臉疑惑。
「對啊,他昨天來我家幫我洗碗,結果那個豬頭,打破了我的碗,還弄傷了自己的手,真是笨。」
小月像頭牛一樣,埋頭吃著一大盤生菜沙拉。她對甜點沒什麼興趣,每次跟紗紗來咖啡店裡一定是點生菜沙拉,因為多吃蔬菜對身體好,也可以順便補充一下維他命C嘛。
「什麼?關廷風去你家幫你洗碗?」天啊!堂堂御風集團總裁去洗碗?要上八卦雜誌的頭條了。
「這件事實在太奇怪了……」紗紗早有耳聞,關廷風花名在外,風流情史不輸李奧納多,但卻從來不跟任何女人維持長久穩定的關係,更不可能讓女人進駐他的家中。
「有什麼好奇怪的?」小月一臉單純。
「你知道什麼叫風流大享嗎?這表示他的女朋友很多。」
「這個不用想也知道呀,不過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住樓下,他住樓上,他愛怎麼風流了不會影響我峻!」
「可是,我還聽說他是個變種的巨蟹座?」
「哇!好恐怖,什麼叫變種的巨蟹座?」聽起來好像是什麼變蠅人似的,難道他半夜會變身成可怕的怪獸?
「不是那個意思,關廷風雖然是巨蟹座的男人,但是他不喜歡穩定、長久的關係,而且從來不讓任何女人進入他的家裡……」紗紗的眼眸流轉著詭橘的神采。
「啊……不是怪獸就好,小月鬆了一口氣,但忽然感覺到紗紗看著她的眼光似乎有些暖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