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儀避開中皓髮直的眼,道:「去請荊小姐出來,讓你爸爸看看錚兒。」
中皓木來是高興得立即彈跳起身,但聽到後一句,他濃又黑的眉毛,立即聚攏來。
等中皓去叫荊晚眉時,秋儀問易韶:「這次,可以留多久?」
「嗯?有事?」
「是有事!」
「有事就直接說出來。」
「如果我說出來,你不能拒絕。」
「你……。」易韶好奇的凝望住秋儀,這次回來,他覺得她不太一樣。
「我要你──陪我出國去玩。」
易韶看著她,不禁笑了,這幾年,真是太冷淡她了。名為夫婦,實則聚少離多。
「這幾年,老揪心中皓。現在,」秋儀清清喉嚨:「中皓一切可以自立了,難道, 你不該撥點時間陪我?一天到晚只知道開會?」
「我月底要到德國一趟……。」
「哼!」秋儀聽了,倏地變臉。
「聽我說完嘛!」易韶牽動一下嘴角:「德國回來後,剛好過年了,我們再好好計 劃一下,我一定陪你。」
「嗤──。」秋儀轉填為喜:「到時可不許黃牛。」
看她的嬌態,易韶不禁憶起許久、許久以前,那時剛認識,她就是這付神態,使他 決定永遠擁有她。
「爸!她就是晚眉,c大中文系的。」中皓的叫聲,打斷易韶的沉思。
「老爺!您好!」晚眉感到易韶眼神在她身上穿梭。
「唔,晚眉,多謝你幫我費神照顧這個家;你手上抱看,是易錚吧,來,抱過來我 看看!」
晚眉立即將易錚交給易韶抱。
「爸,這事我可不承認!」中皓立即委屈的叫。
「喔?為什麼?」
「爸,您想想,一個精神分裂者,可能結婚、生孩子嗎?」中皓只有在易韶面前, 不忌諱的提起自己病名。
另韶深沉的望著中皓,他不瞭解中皓的心意,幹嘛不承認自己的骨肉?
「再說,你看,我的臉有點像你,這孩子呢?根本看不出來像我的地方。」
易韶聞言,淡淡的笑了。
「真的?!爸!虧媽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會想出這麼奇怪的妙計呢?」
易翻轉望秋儀,秋儀只是撇嘴,瞪著中皓。
「還有,重要的一點,」中皓只顧唱獨角戲的說看:「孩子的媽呢?」
易韶這才想起,轉臉問秋儀:「對了,怎麼不見木桂?」
中皓立即安靜下來,他和晚眉四隻眼睛,一齊住秋儀這邊望。這是他們急於知道, 又不敢問的問題。
秋儀在他們三個人的逼視下,略顯不安,她立起身,踱了兩步:「她……不顆意當 易家少奶奶,所以……。」
「跑啦?」中皓接口,大聲地:「嫌我吧?!」
「跑去哪了?怎麼可以這樣?」易韶道。
「好像……回她娘家吧,我……也不太清楚,沒找過她。」秋儀喘了好幾口氣,才 編完這段話。她不敢說出其紹的事。
「爸!您看,這種孩子說是我的,任誰聽了都不信的!」中皓立即說。
「不要再說這些了!孩子的戶口都在你的名下,由不得你不承認。」秋儀提高聲音 。固然,她是後悔自己當初的這條妙計,現在,只能將後悔化為憤怒。
「爸!」中皓攤開雙手,一付無辜狀:「公平點!這樣會妨礙我的……婚姻上「胡 說!」秋儀大聲斥道。
「難道,你另有對象了?」易韶仍然保持冷靜的態度。
中皓張張口,硬是將到口的話,嚥回肚裡去。可是,他的眼睛瞞不過別人,他看了 荊晚眉一眼,沮喪的低頭去。
「寶寶大概尿濕了,我去換。」晚眉忐忑不安的說完,就藉故離開了。
「爸!你覺得晚眉如何?」
「如果你喜歡,儘管可以再婚,何必不承認這孩子?」秋儀冷然的說。
「這孩子根本是……,什麼再婚?扼!天。」中皓跌坐到沙發上。
「木桂跑了的事,怎麼沒聽你提過?」易韶間。
「我以為這……只是小事,何況,你人在國外,告訴你有用嗎?」
「爸,這種事,媽居然說是小事,看!我該怎麼辦?」
「我倒問你,晚眉向你說過,她不要這孩子嗎?」秋儀忽轉向中皓問道。
「唷唷!媽,你又扯到哪去了?」中皓摸摸自己額頭,一付無奈至極的樣子。
「事情不必弄得太複雜。」易韶適時道:「這樣吧!帶小錚去驗血型。血型不一定 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是可以作參考。」
「好極了。媽,你帶他去驗上」
秋儀咬著唇。本來認定小錚,是易家可愛的第三代,現在,讓中皓搞得她心底也犯 嘀咕。
但是,當初木桂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如果出了任何缺失,或者……那可真不 堪設想。
「不過,中皓,我要說的,是血型驗對了,你可不能再教說你媽了。」易韶道。
中皓沒答話,一轉身跑去找晚眉。
這時晚眉正低頭,細心的在為小錢察看尿片是否濕了。
「你別才幹嘛要跑?」
「呃!」晚眉不防,吃了一篇:「你嚇了我一跳。」
中皓走到晚眉身旁,又問:「你別才為何要逃避?」
「沒有呀!照顧寶寶,是我的責任。」晚眉抱起小錚,轉到另一隻椅子上坐定。
中皓又跟了過去:「我想繼續唸書。」
「那……好呀!」
「你都沒意見?」
「只要你喜歡,太太先生同意,不就結了。」晚眉沒看他,只裝作全心在照顧易錚 。,「你不怕……我的痛……再……。」中皓蹲下去,面對晚眉。
晚眉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你自己了。一個人想作什麼事,旁人可以阻止嗎?」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中皓忽然提高聲音:「你只管他!」說著,他用手指 指易錚。
易錚縮縮脖子,大約讓他的聲音吵到了。晚眉忙抱起他,又拍又哄的。
「告訴你!我讓我媽帶他去驗血,好證明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中皓道。
「你怎麼這麼武斷呢?」
「我說過,我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根木不可能跟他媽結婚,就算結婚,也更不能 發生任何關係,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