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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岳少臣出去開會後,海藍就一直維持原來的姿勢,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發呆。她怎麼也想不透,怎麼才一天的光景,世界就變了。
尤其是他那個難以捉摸的男人,居然會那樣溫柔的吻她?
原本她還擔心,這次逃跑給逮了回來,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怎知,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是因為自己的逃跑嚇壞了他,害怕又一次失去那個叫蘇素雲的女人,所以才對她呵護備至?海藍暗自揣測,沒半晌卻又自行推翻這項假設。
沒道理啊,他明明喊她海藍,可見他根本沒把自己當成蘇素雲。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讓他變得如此反常?
她想破了頭皮,就是理不出其中原由。
不經意地,她的視線往辦公桌的方向一掃——電話?!
剎那,她的眼睛為之一亮,隨即衝了過去,抓起電話撥了一串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海藍這才想起,現在是上課時間,三胞胎全到學校去了,家裡自然不會有人聽電話。正想把電話給掛了。
"喂!"今天輪休的紫三在電話那頭頂著蓬鬆的亂髮,一瞼睡眼惺忪,顯然剛從被窩裡鑽出來。
聽到睽違已久的聲音,海藍倏地激動莫名,"紫三,是我,姊姊啊!"
剛睡醒的紫三精神仍不是十分清醒,"姊姊?我姊最近不在家,你過些時候再打來。"講完後,他就想把電話給掛了。
"等等紫三,是姊啊,姊打電話回來了。"這回,紫三總算聽明白了,
"姊——"聲音因為過度吃驚,一連拉高好幾度。
"是啊,姊這些天沒有回家,也沒打電話回來,你們想必都急壞了吧?"由於太過興奮,海藍並未察覺到紫三的不對勁。
"是、是啊,我們全都很著急。"他只能被動的接著她的語尾附和。
跟著就聽到海藍劈哩啪啦述說著她的情非得已,要他們原諒她的不負責任。
問題是,紫三壓根就不在乎她有什麼苦衷,"姊姊,你要回來了嗎?"他問得十分小心,並且不住祈禱答案是否定的。
海藍頓時沉寂下來,"姊不確定目前是否回得去。"
電話那頭的紫三一聽,提得老高的心才放了下來,"沒關係的姊姊,有什麼事你儘管去忙,我跟紫一、紫二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弟弟的懂事讓她深受感動,重重的吸了口氣後,她慎重的跟他保證道:"姊一定會想辦法,盡快趕回去的。"
那怎麼可以?要是海藍太早回來,他們的好日子不就要宣告結束了嗎,"不用了姊,你慢慢來就好,不需要太趕。"
以為弟弟是不希望她太過心急,她欣慰的說:"不要緊的,你對姊姊要有信心。"
殊不知,電話那頭的紫三聽完,臉上全然沒有一絲喜色。
"對了,現在不是上課時間,你怎麼沒去學校?"
絲毫沒有防備的紫三經海藍這麼一問,他張口結舌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嗯……我……那個……"
所幸她接下來的話又逕自為他解套,"姊知道這些天你們都很擔心姊,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荒廢了學校的課業啊!"
"知道了姊,從明天起我一定每天準時去上學。"紫三心裡吁了口氣。
"還有,幫姊姊告訴紫一跟紫二,說姊也很想念他們。"
"我會的姊,有人按門鈴了,可能是郵差來送信,我得去開門。"紫三謊稱。
"門鈴?有嗎?"她沒有聽到啊!
"我真的得去開門了,姊姊再見。"紫三說完也不給海藍開口的機會,一把就將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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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當岳少臣說要帶她出去用餐時,海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明目張膽的綁匪,開著昂貴跑車載肉票外出用餐?
直到海藍跟他一起坐在法國餐廳用餐,才終於理解他何以如此膽大妄為。
一屋子男男女女的客人,不論老老少少,全都是衣著光鮮亮麗,在這裡用餐的想必都是些紳士名流。
而這其中又以岳少臣最為引人注目,不論是外表、氣度,以及不俗的談吐,有誰會相信這樣一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居然是綁架犯?
海藍懷疑,自己就是在這餐廳裡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過來解救她。說不定他還會刻意扮乖,裝成體貼的新好男人,到頭來,餐廳裡的客人只會當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眼看著侍者送上一桌子的精緻美食,她卻一點食慾也沒有。
越是高級的料理,表示吃法越講究,相對的,禮儀規範也就越多。海藍幾乎可以預測得到,只要她一動手進食,他肯定又會像前幾日一樣,搞得她灰頭土臉、胃口盡失。
見她沒有用餐的打算,岳少臣關心的問:"怎麼不吃呢?"
"與其被綁手綁腳,我寧可餓肚子。"這裡可不比別墅,要她在眾目睽睽下出饃,她可丟不起那個臉。
"你只管依著自己的習慣用餐,沒有人會拘束你。"心知她的顧忌,他給予她保證。
要是早些時候聽到這些話,她或許還會天真的相信他,可是現在……他當自己是三歲娃兒那麼好唬弄嗎?
"你不相信我?"岳少臣從她臉上的神情察覺出這個訊息。
反正他都已經看出來了,海藍也不浪費唇舌掩飾。
知道她打定主意餓肚子,他卻不容許。用刀子切下一小塊牛肉叉在叉子上,也不管這裡是公共場合,直接伸長手臂遞到她面前。
"你這是在做什麼?"擔心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海藍小聲的責問他。
"既然你不準備自己來,我只好親自餵你。"岳少臣笑著回答。
"你別這樣,人家都在看我們了。"對於自己成為餐廳眾人注目的焦點,海藍羞得只想挖個洞把臉埋進去。
"吃。"他依然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