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站在門外的人卻不是海藍。
"蠢啊,是藍藍的話還會按門鈐嗎?"紫一嘴巴上雖然這麼說,語氣裡仍隱含些許的失望。
"說我蠢,那你跑出來做什麼?"紫二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倒是紫三,顯得較為冷靜,"你們兩個,看那門口的人……"
"大美女耶!"紫二回頭一瞧仔細,眼睛為之一亮。
"是大美男啦,你沒看他穿著西裝嗎?"紫三糾正道。
"不對、不對,要我說是人妖才對,只有人妖才會長得這麼漂亮。"紫一一口推翻兩人的說辭。
三胞胎就當著岳少臣的面,旁若無人的爭辯起來。
他刻意提早下班,為的可不是站在這裡讓人品頭論足,睨了眼前三個宛若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小鬼一眼,他大剌剌的走進海家。
眼見美男子當著他們的面登堂入室不說,還像在自個家似的,逕自挑了張沙發坐下,三胞胎不得不立刻停止辯論,將矛頭轉向那陌生男子。
"喂,我們還沒開口請你進來耶!"而他的回答卻是,將兩條腿往前面的桌子一抬,交疊在一起。
有沒有搞錯啊,三胞胎彼此交換了抹眼神,這個人妖居然比他們還屌。
最後,由紫三開口,"先生主問你找誰啊。"決定先摸清對方的底細。
"從今以後,你們的姊姊都會跟我在一起。"岳少臣此話一出口——
"藍藍?!你是說藍藍在你那裡?"
"你是誰?藍藍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是你強迫她的對不對?"三胞胎炮口一致的均指向岳少臣。
原以為他不會承認,哪裡料到——
"沒錯!"
他的乾脆讓三胞胎一時忘了該作何反應。
"紫一, 他承認了耶,那現在呢?"
"還是先問清楚他的來歷。"
三胞胎達成共識,換紫二走上前道:"給張名片瞧瞧吧!"
岳少臣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就從西裝內襯的口袋裡掏出張名片。
傲世國際保全公司副總裁——岳少臣。
"怎麼辦?是藍藍的頂頭上司耶!"
"奇怪,藍藍怎麼沒提過認識自己的老闆?"
"聽說傲世的三個頭頭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藍藍應該不認識他才對啊!"三胞胎聚集在角落竊竊私語。
突然,他們像想到什麼似的,視線一致的瞥向岳少臣,眼神滿是算計。
"美男子大哥……"紫一的語氣叫得可親熱了,"來了這麼久,想必口渴了吧?"說著轉頭便吩咐紫三趕緊到廚房倒杯茶來。
紫二也在此時靠了過來,"美男子大哥這麼年輕,應該還沒結婚吧?"
"是沒有。"
三胞胎一聽沒有結婚,那一切好辦。
"紫三,快、快,快把茶端過來。"
"美男子大哥啊,我們家藍藍以後就拜託你了。"將茶杯送進岳少巨手裡的同時,紫三熱絡地握住他的手拜託道。
"是啊,我們家藍藍雖然自以為是了些,老喜歡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有時還囉囉唆唆像個老太婆,但大體上還算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她的優點。"沒有探究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連關心一下姊姊的安危也沒,三胞胎只是一個勁的向岳少臣推銷海藍。
向來呼風是風,喚雨是雨的岳少臣也無意多作解釋,只是理所當然的要求三胞胎到海藍房裡拿她的眼鏡。
沒敢怠慢,岳少臣才提出要求不久,他們便快速的將隱形眼鏡雙手送上,甚至還主動提議收拾幾件換洗衣物讓他帶走,不過岳少臣拒絕了。
三胞胎熱情的招呼著,就連他要離開的時候,也是多禮的送到門口。
一帶上門--
"萬歲!"三胞胎再也克制不住的放聲歡呼,"自由嘍!終於自由嘍!"以前礙於海藍的期望,他們在各方面總被綁手綁腳的,這會管家婆走了,他們終於可以無法無天的作怪了。
三個人圍著桌子,迫不及待的計畫起接下來的生活。
* * * * * * * *
無庸置疑的,今天是海藍打從父母死後,幾年來度過最清閒的一天。
然而,這對長年處在忙碌中的她而言,卻是種致命的折磨。加上視力不佳,連想看電視消遣也是種奢求,心情低落到她幾乎一整天滴水未進,窩在大廳的沙發上閃神。
岳少臣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海藍那副無精打采,一臉萎靡的模樣。
知道言辭上的爭執根本解決不了自己此刻的困境,海藍決定回歸到最原始的方法,對他進行沉默的抗議。
是以,打從他進門開始,她的視線便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放下手邊的東西,他自在的來到她身邊坐下,"還在生我的氣?"他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寵溺的語調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情人。
他的一言一行,看在不明白的人眼中,還真要以為兩人是親密的愛侶。
相較之下,她可無法做到像岳少臣那般坦然自若,她在他懷中扭動著,試圖掙開他的懷抱。
問題是,她越是掙扎,他圈在她身上的手臂就越緊。
莫可奈何之餘,海藍只好開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對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做個安安靜靜的素雲,乖巧的留在我身邊。"
以為經過一整個白天的沉澱,多少能讓這個瘋狂的男人回復點理智,現在聽來,是她癡心妄想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岳少臣騰出右手,拇指按住她張開的雙唇,"相信我,你會是的。"
面對他的獨斷獨行,海藍賭氣的將臉別開。
然他一把扳回她的臉,強迫她跟自己面對面,"不許鬧彆扭,這樣一點也不像你。"他的素雲總是柔情似水,沒有絲毫的脾氣。
像她?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壓根就不懂她。
"視線模糊一片,行動受到限制,現在更是連鬧彆扭的自由也沒有……"海藍苦笑,"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乾脆。"
"不准!你不許死聽到沒有!"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懼頓時席捲了岳少臣,他將她摟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