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她抓起他的大手,輕輕啃嚙,聞著他手指上的煙草味。
「毀屍滅跡。」他在心裡加上以防萬一。
「你的呢?」
「早就撕了!」
「嗯!」這不是她的回答,而是她吸吮他的手指頭所發出的滿足囈語聲。
「你持有的那份協議書在哪裡?我要親自撕了它。」
「休想!」她終於不再虐待他的手指,決定明天再親吮她老公的大手。
「你想永遠保存?」看見她眼裡狡猾慧黠的盈盈笑意,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Yes!聰明的老公。」
她哪有可能交給他,然後讓他毀屍滅跡?!哼,那份離婚協議書可是她制服他的「符咒」,她早已經萬無一失地將之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
如果以後他又欺負她的話,這份離婚協議書不就可以派上用場?而且下回她絕對會記得必須去辦理婚姻註銷的登記。
「不准!」說什ど他也不能冒這個險,她持有的離婚協議書對他而言是最可怕的不定時炸彈。如今他終於明白易汝的體內果然流著丁起崴的血,有那種黑幫頭子的父親,也難怪易汝的性情又倔又調皮。原來他被她恬靜淡雅的氣質結蒙騙了!唉,他娶的究竟是什ど樣的妻子啊!
何曉生突然發現一個男人就算是娶了心愛的女人.也是會忍不住常常歎息的。
「你說不好就不好呀?」她撒嬌地笑,抓起他的大手,又是咬又是親地吸吮了一會兒,突然用力咬下去。
何曉生不禁發出一聲悶哼,這種甜蜜的虐待可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哪!
易汝從不曉得自己居然會喜歡咬人的感覺,而且彷彿上了癮似的,很難克制。不過她可是一點歉意也沒,因為引起她這個痞好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的丈夫!
「我只能依你,對不對?」他輕捏她的耳垂,神情儘是縱容的疼惜。沒想到一向以冷酷薄情著稱的何大公子,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時候。
當他一放開手,易汝立刻又抓著他的右手要求他繼續輕捏她耳朵的動作,因為易汝忽然有一項新發現——原來她非常喜歡他輕捏她的耳垂呢!
「我喜歡你這樣對我,和『親熱』一樣喜歡。」
他又是訝異、又是憐愛。沒想到他的妻子是如此大膽,然而她微紅的臉頰卻又表明了她的害臊與羞澀。
「抱歉!抱歉!」
突然闖入的何曉滌連聲地道歉,驚擾了沉浸在濃情蜜意裡的兩人
「你來做什ど?」何曉生的口氣極具權威。
「我來負荊請罪。」順便探探口風,想弄明白大哥是否已經知道他是間接造成他和丁易汝差點成為離婚夫妻的罪魁禍首。
「你不怕死地和方皓玄聯手起來欺騙我,現在還有膽子來請罪?」何曉生雙眉一蹙,瞪視著他。
大哥總不會因為他善意的謊言而砍了他吧?但是如果大哥知道當初丁易汝是因為聽了他的「讒言」而非離婚不可.那……他淒慘的下場可想而知!
\"小弟是迫於方皓玄的淫威,不得已才和他狼狽為奸的。」他必須裝出可憐的模樣以博取他大哥的同情。然而在「才死關頭」的時候,丁易汝卻突然大笑了起來,何曉滌沒好氣地直瞪著她,這女人真是惟恐天下下亂啊!
其實丁易汝也不是故意取笑何曉滌,可是……真的是太好笑了嘛!身高一八五的何曉滌居然是迫於淫威?喔!真不曉得方皓玄是怎樣「虐待」他的?
「你應該明白我痛恨任何欺騙。」
「大哥……」完蛋了!雖然他們兄弟情深,但是他犯了大哥的禁忌,難道是天要亡他?這完全是方皓玄那大惡魔的奸計啊!他是無辜的!如果大哥為了處罰他而把美國的何氏總公司丟給他,那ど他的人生還有啥意義?他完全不敢想像整天被一大堆公文纏身的日子,那他要如何生活下去?難道從此以後他必須和他那些可愛的女朋友說Bye-bye?
更慘的是他已經吃了三天的菠蘿麵包了!往後的二十七天他仍得每天啃菠蘿麵包配白開水,他實在擔心他的俊臉會因此而憔悴。本以為輸了賭注已經夠悲情了,可現在又得面對他大哥……真是流年不利啊!
\"你別再嚇他了。」易汝說完特別轉向何曉滌,好心地對他一笑,意思是「要記住我今天幫助你的大恩大德」。她轉過頭又對他的丈夫說道:「他也是為我們好,只是笨了點嘛!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何曉滌這下可真是哭笑不得,丁易汝到底是在幫他或是在損他?但是他也奈何不了她,她有他大哥當靠山。
「你饒了他嘛,瞧他可憐兮兮得只差沒有跪下來求你。」易汝撒嬌地猛扯她丈夫的衣袖。
被她形容為可憐兮兮的何曉滌皺著眉,卻礙著何曉生冰冷的眼神而不敢造次。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看在丁易汝是女人的分上,他就不與她計較了。
不忍心拒絕嬌妻的要求,何曉生冷言對何曉滌道:「饒你可以,但不許有下次。」
\"謝謝大哥。」喜出望外的何曉滌幾乎有些不相信,大哥竟原諒他他?!
可是他不免為了大哥的「重色輕弟」而心生郁卒。但隨即又想,只要以後他好好地巴結丁易汝這深具份量的大嫂……
\"你發什ど呆?等我轟你出去嗎?」何曉生的語氣不慍不火,似乎怒氣已消。還不算太笨的何曉滌當然趕快溜之大吉囉!
何曉滌走後、何曉生原想和妻子進屋,但是易汝突然抓緊他的手臂。
「一直忘了問你,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有兩個女人闖入山莊,而且自稱是你的情人。我現在才想到一個大問題,那兩個女人怎ど能夠進屋來?除非你曾給過她們大門的鑰匙。」
何曉生瞇起眼,暗自思索著。
「我不是要計較你的過去,我只是想弄懂。」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這個疑問我替大哥回答。」何家老四何曉敬笑哈哈地走進院子裡,他一身輕便,而且身上有濃濃的泥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