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不經意地抬起頭,一張男人的面孔就在她眼前,幾乎是快貼到她的臉了,嚇得她差點嗆著了氣。
丁易汝杏眼圓瞪,暗暗打量眼前排成一列、不請自來的五名俊帥男子。
「不是我故意嚇唬你,是你自己神遊太虛。」說話的是一個帶著一點邪氣,十足十散發男人魅力的俊挺男子,「自我介紹,我是何家老五。」
丁易汝發現這五名男子盯視她的如炬目光之中帶有研究、玩味、探索的意思。
「你們該不會全是何曉生的弟弟吧?」丁易汝咬著唇,輕聲地開口問。
「我們是來拜見大嫂的,我是何家老四,何曉敬。」他的眼底是毫不隱藏的欣賞之意。丁易汝一眼就喜歡他了,他閒適的笑容讓人覺得很舒服。
接下來是各人的自我介紹。溫文儒雅的何家老二書卷氣很濃,從他的體格看來,他絕對是一等一的武術高手;至於何家老三,他是一個看來有點蒼白憂鬱,卻奇異的有一股優雅貴氣的男子;自稱是獵艷高手的何家老ど何曉滌則是令人一眼即知他是那種令女人又怨又恨卻又不由自主地陷入情網的BadMan,那種狂野不羈、玩世不恭和該死的浪漫氣質,丁易汝打賭,絕對已經有一卡車的女子為了何曉滌犯心絞痛。
何家的每一個男人都出色極了,肯定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引發一場女人戰爭的男人!丁易汝不禁輕笑出聲。
「真的很像……」何曉滌看著丁易汝喃喃自語。
其他四人也是心有同感,丁易汝根本就是林苡若的分身嘛!
丁易汝絲毫不覺得他們詭異的沉默另有隱情,她的心情高昂,像漲滿了氣的彩虹氣球。她急急地問道:「你們既然是何家的人,那麼麻煩請哪一個告訴我,你們的老爸為什麼非要我嫁何曉生不可?我不相信這只是單純的報恩!」
五人面面相覷,俊郎的神采頓時全都黯淡下來。丁易汝口中的「報恩」意指什麼?他們為何全都不知道?
「喂!我好歹是你們名義上的大嫂,請尊重我一下,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也不是她想抬出大嫂的身份壓他們,實在是她急於解開謎底,雖然是有那麼一點可恥。可奇怪的是她的小叔們居然個個面色如土、欲言又止。
「你們總不會不知道我和你們大哥的婚姻是有名無實,而且只為期一年的事吧?」她緊緊盯住他們五人的神情變化,像一隻欲抓老鼠的狡猾貓咪。
這其中究竟有何不對勁?丁易汝看著他們愈來愈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禁浮上問號。為什麼呢?難道他們不知道她和何曉生的怪異婚姻?
他們是不知道!不但如此,身為男主角的何曉生恐怕也被蒙在鼓裡而不自知。
雖然他們兄弟都明白這樁婚姻的始作俑者是他們那個變態老爸,但是老爸可沒說這婚姻只有一年的壽命,還有那什麼有名無實的可笑協定又是如何產生的?
何曉滌第一個發難地低吼一聲,他像是有自虐狂似的用手拉扯他那一頭一向引以為豪的微鬆長髮。其他的四人則是各自深思,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對聽見事情時的震撼。
「告訴我,你們姓何的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她已經顧不得禮貌了,即使是白癡都明白他們這五個兄弟臉上的陰晴不定代表了什麼。
她究竟是掉進了怎樣可怕怪異的陰謀裡?丁易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大嫂,我們不是……」老二期期艾艾,不知該如何為他們的清白辯解。
「對不起,大門沒關,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請問丁易汝小姐在嗎?」這時,一位送貨員裝扮的年輕男子拎著一個大紙盒走了進來,恭敬地問道。
「我是。」丁易汝走上前。
「請你簽收一下。」
丁易汝接過紙盒,上頭貼了一張小紙條,簡明扼要地寫著——
穿上這件禮服,七點鐘赴宴。
何曉生
丁易汝揚一揚小紙條,故意讓何家五兄弟清楚地看見紙條上命令式的語句。
「呃……大嫂……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丁易汝那即將引爆的怒火清晰可見,何曉滌可不想當炮灰,他那些難以數計的可愛女友們不知有多麼思念他呢!
感覺到何曉滌的暗示,何家眾兄弟們紛紛各找理由,未待他們的嫂子應允,每個人都像是腳底抹油一般,不一會兒全部一溜煙地落跑了。
丁易汝柔雅、細嫩的鵝蛋臉淡淡地逸出清麗的氣質,原本泛著晶亮的眼眸也漸漸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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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汝憤怒的火花真的被燃起了!
這時的丁易汝多想將她的丈夫丟到太平洋喂鯊魚去!他憑什麼支配她的行動?!就算他是她名副其實的丈夫也無權為她決定什麼!
原本以為他只是用情不專、玩弄感情的花花大少,沒想到他還是一個自命不凡、霸道無禮,而且品味奇差的臭男人!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專門陪他應酬,為了不失他顏面所以必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無知花瓶?
她厭惡地看了一眼盒子裡那件低俗不堪、低胸露腰、花花紅紅的晚禮服,丁易汝血液裡的暴戾因子正逐漸成形。
何書丞是鼎鼎大名的商業鉅子,他儒雅的風範人盡皆知,可這家庭竟然孕育出何曉生這令人想宰了的大混蛋!
當何曉生踏入玄關的時候,他所見到的就是丁易汝這副氣急敗壞的俏模樣。「我的新婚妻子怎麼了?吃了炸藥了?」
他的輕笑聲更惹得在丁易汝體內猛烈躥燒的熊熊火焰燒得愈加旺盛,她一把將那件像是清涼脫衣秀的衣服往他臉上摔。
何曉生瞇起眼睛,注視著摔落於地的衣服,臉上的神情逐漸地由詫異轉為一種可笑又可氣的玩味表情。
這是侮辱,或是挑戰?!丁易汝憤而罵道:「你的可恨我記下了!休想我會穿上這件衣服去赴你的鬼宴會!何曉生,你最好明白,我們兩人除了夫妻這層名義上的關係之外毫無瓜葛,你別以為你有權指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