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神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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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喂,妳千萬別做得太過火……」好不容易他倆才哄得破浪安分了一陣子,她又想攪亂一池春水?

  「我辦事,你放心。」她笑意盈盈地拍著他的肩,朝浩瀚行完禮告辭後,興致勃勃地提著裙襬準備出宮去與破浪打招呼。

  在她走遠後,浩瀚朝日行者彈彈指。

  「日相,孔雀近來如何?」眼看夜色被逐出中土已有段時日了,可許久都沒見孔雀進宮來請安,離火宮的總管也說他都待在府裡沒來宮中。

  日行者大大歎了口氣,「雖是沒那麼消沉了,但……我總覺得他只是在勉強。」奉聖命去孔雀府中探視過幾回後,雖然孔雀沒再喝悶酒,話也一回比一回多了些,可和以往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回想起那日孔雀在回京覆旨時臉上落寞的神情,總覺得有些不安的浩瀚,只手撫著下頷沉思了一會後,他再朝日相吩咐。

  「請樂天進宮。」

  「樂天?」日行者頓了頓,有些不解地皺著眉,「陛下不先知會孔雀一聲?」要召樂天,卻跳過主子不打聲招呼?他怎麼一反常態?

  「不必。」他不想解釋,「朕要私下見她。」

  「臣遵旨。」

  在眾人走後,奼紫嫣紅的御花園再次恢復了靜謐,站在亭邊的浩瀚,兩眼漫無目的地徘徊在園中的無限春光裡,過了許久,他轉身面對桌上兩盤皆未下完的棋局。

  看著石桌上兩個兄弟一前一後所留下的棋局,方才在對弈時一直手下留情的他,深思了一會後,緩緩在兩個棋盤裡各布下致勝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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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都一手掩著臉,「你一定要這樣跟著我嗎?」

  因隨身所用的傷藥告罄,這日一早提著藥籃到自家後山採藥的天都,在身後那個如影隨行的男人又跟上來時,她大大地歎了口氣,有種就快崩潰的感覺。

  段重樓天天登門來這纏著他,他老兄則擺了一副跩態理都不理,任憑段重樓死求活求要他說出另兩個女媧是誰他也不說,她本還以為,他的性子不慍不火,因此段重樓踢到的鐵板應該不會太硬,可她沒想到廉貞那性子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這樣,他在段重樓的面前可是惜言如惜金,還目中無人到眼裡除了她外,其他的人都不是人、也不存在;才以為他是因活得太久,倦於與人交際往來,也不想與他人接觸,偏偏他又緊纏著她不放,搞得她家哥哥淚眼汪汪,只差沒跪下來拜託她。

  廉貞不情願地撇撇嘴,「我也不想,只可惜我不得不,我得對妳的安危負全責。」

  「我的安危?」她想不通地皺著眉,「我雖不像你一樣死不了,但我自認我也沒那麼容易就去投胎。」做這行多久,她就被仇家追殺了多久,這麼多年來她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妳不懂。」

  「你不說我也很難懂。」她敷衍地對他扯出一抹乾笑,在提起藥籃欲走時,她抬起一掌阻止他再跟上來,「停,站在這不許動,不准再跟著我。」

  站在原地末動的廉貞,凝視著她逐漸遠離的背影,穿過樹叢投射在林間的晨光,在她行走時,忽明忽暗地映在她身上,他怔看著那抹仍好好停留在人間的身影,一時之間,所有他以為早已忘記的過去,再次排山倒海地回到他的面前,就像是昨日的記隱,既清晰又鮮明。

  他還記得,她曾在日光美好的午後,坐在有著池子的小亭裡,在一池蓮荷的香氣間,耐心地為他縫製衣裳,瀲澄閃爍的池光裡。她的倒影……

  「我沒跟著妳。」當遠處的她停下腳步時,廉貞趕在她又抱怨前出聲。

  「眼睛。」天都回頭遠遠瞪著那雙始終鎮定她不放的眼眸,「拜託你不要再用眼睛跟蹤我行不行?」天天在家裡與他四目相對還有無言以對還不夠,她就連出個門他也要來個緊迫盯人,活像深怕她一離開他的視線就再找不到她似的,害得她渾身上下沒一處暢快。

  回憶裡溫柔的倒影,隨即被眼前的冷臉取代,有些不能適應且頗感失望的廉貞,沒好氣地哼了哼。

  「我說過,我是不得不。」若不是這個簍子是他捅出來,而她只是遭他所遷連的無辜者,他才懶得日日盯著她並忍受她的冷眼。

  「你再跟著我,我就會成全阿爾泰的心願了。」天都兩手叉著腰,希望能藉此讓他敲一下退堂鼓。

  他嘲弄地撇著嘴角,「就憑妳?」算了吧。

  的確,光憑她一人,壓根就沒法對付這個不死男……垂下雙肩的天都一手撫著額,低低呻吟了一聲後,挫折地將手中的藥籃扔向他。

  「算你行……」要命,這男人還真打算來個八風吹不動,賴著不走?

  再次跟至她身旁的廉貞,捧著她盛滿藥草的藥籃,安靜地隨她在林間走著。天都凝睇著他那張青春如舊的臉龐,在一束束日光落至他的臉上襯亮了他的輪廓時,她不禁攏緊了兩眉。

  自他出現後,她就經常陷入神降的狀態,不是成日陷入和幻象接連不斷的困擾中,就是在夢裡遭女媧給騷擾了一整夜,每每當她在天亮時好不容易擺脫那糾纏了一夜的夢境,若是她不小心在白日裡發起呆,她就又會被那一幕幕來得莫名其妙的幻象給拖去,並得花上好半天才能回魂,最要命的是,不只是在夢外她擺脫不了他,在她的夢裡,除了女媧外,似乎也有這個廉貞的存在。

  隨著她的夢愈作愈多,她便有種她無法理解的心態,不知怎地,她開始無法克制地想要離開地藏到中土去,有時,她甚至以為她根本就是個人子,因面對神子、面對地藏還有女媧,她竟有種難以抵抗的恨意,她不知身為地藏神子的她,這恨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想來想去,腦海裡卻還是片點無解,天都搔搔發,頗為沮喪地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專心地撫著下頷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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