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的她見衛青槐臉色仍不見好轉,嘗試著開口問:「你怎麼來了?」企圖引開他的注意力。
衛青槐只是一句,「上車!」
沒敢再有半句廢話,她識相的閉嘴上車。
轎車裡,他沒有開口,紀穎也沒敢貿然出聲,靜謐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甚至延續到晚餐桌上……
衛青槐的臉色一直不見好轉,同桌用餐的莫正剛三人燼管不明所以,全都識相的默不作聲。
打從紀穎出現以來,他們已經漸漸習慣他時而顯露的情緒反應。
倒是一旁的紀穎看在眼裡實在不明白,不過就是被誤認成她弟弟嘛,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再說,她才是那個該尷尬的人吧!
不過她可沒膽把話挑明了講,免得激得他惱羞成怒。
直到晚餐結束,他的臉色一直沒有緩和的跡象。紀穎以為他會像這幾天一樣繼續嘔氣下去。
是以,當他出現在她房裡時,她不無詫異。
衛青槐一語不發的注視著她,讓她不自主的想起下午柳若晴說過的話;心裡儘管沒有當真還是覺得怪怪的。
空氣裡的氣壓沉重到幾乎讓人窒息,她嘗試著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她選了個自認安全的話題,「謝謝你讓我回事務所上班。」
不意卻見他臉色驀地一沉,「她才是妳回去上班的真正原因?」
「呃?」
衛青槐眼神凌厲的注視著她,心裡儼然已經認定。
擔心他牽連無辜,紀穎試圖為惹他不快的女同事說話,「我同事……她不是有意的?」
這話聽在衛青槐耳裡,當她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頓時變得更加凌厲。
「妳知道我說的不是她。」
不是她,那又是誰?她不記得還有誰惹他不快。
「要是不想她出事,就離她遠一點。」衛青槐對她下通牒,「我也許放過她一次,卻不表示會有第二次。」
什麼一次、二次?他……
「你是指若晴?」紀穎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聽到她一口承認,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是吧!敢情他氣了一整個晚上,是為了她跟若晴見面的事。
紀穎不解,「你怎麼會知道?」
衛青槐自然清楚,早半個多小時到事務所的他,親眼目睹柳若晴的離去。
「記住我說的話,再也沒有第二次。」
「這怎麼可能?」她直覺脫口。姑且不論她跟若晴的交情,單就兩人未來姑嫂的情分,怎地也不可能避不見面。
他厲眼一沉,「那她就得死。」
她一驚,「你要殺若晴?」
衛青槐沒有響應,臉上的神情再認真不過。
「為什麼,若晴她哪裡得罪你了?」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處處針對若晴,男人不都喜歡美女嗎?這實在是沒道理啊!
「你講講理行不行,若晴再怎麼說也是我未來大嫂,我怎麼可能不見她。」心急的她並未意識到自己正對綁匪提出可笑的要求。
衛青槐一怔,「大嫂?」
「雖然若晴跟我哥還沒有結婚,但是她早晚會嫁來我家。」紀家上下早已如此認定。
這怎麼可能?當年在料理店外,他聽到的明明不是這麼回事。
特殊的成長背景造就了他冷漠無情的性格,即便是對自己的父母,感情亦十分薄弱,直到那年在日本料理店外,首次聽到有人敢反抗父親,引起了他的注意。
基於一時的好奇,原本打算離開的他轉了進去。
沒想到才走進料理店的門,便正好見到她中槍倒地,她不甘的眼神重擊了他的心房,著實震撼了他。
那一瞬間衛青槐知道,他要她!不計任何的代價。
自懂事以來,他首次產生擁有的慾望,過去他只知道掠奪。
因為這樣,他從父親的槍口下救下了她,迫於情勢將她交給了柳若晴。
而今,他終於得到了她。
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料到,多年來一直視為情敵的人竟只是誤會一場?想來如何能不令人覺得可笑。
紀穎不解的注視著他,看著他陰沉了一整晚的臉色逐漸化開。
「妳可以見她。」
「嗄?」冷不防的一句話讓她錯愕。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眼前的男人,如果說女人善變,那麼比起女人,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再開口,衛青槐攬過她便要吻她。
又來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每每不徵求她的同意便恣意而為。
「住手!」她動手推拒,「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點?」雖說她懷疑他懂得什麼叫尊重。
意外的,衛青槐停下動作。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個正經的女人,他卻總是對她為所欲為。
他眉心微蹙,「妳不知道?」
拜託!她又不是神,他什麼都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你不能老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對我這麼做。」就算他比她年輕,也不能以此作為胡作非為的借口。
「妳會同意?」
「我……」當然不會,「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紀穎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執著於她。
衛青槐睇著她,等她說下去。
「我是說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找到任何的女人。」比她年輕貌美的女人比比皆是。
他一臉正色,「我沒打算找別的女人。」
「什麼?」
「妳聽到了。」
她是聽到了,問題是她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開玩笑?」
衛青槐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冷不防的,紀穎想起柳若晴下午說過的話。
難道若晴說的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心裡卻有另外一股聲音在反駁她。為什麼不可能?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不肯放棄與她的親密行為外,他始終沒有做出更進一步傷害她的行為來。
即使是那回,她無意間打斷他們的會議,他也只是不由分說的將一批手下給請了出去,甚至是今天,還讓她回事務所上班。
這一切的一切,有哪點像是正常綁匪會做的事?又有哪個肉票會受到像她這樣的待遇?
種種的行徑除了這個理由外,實在找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釋,雖說她仍是難以置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