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多年,他哪裡會不知道,一旦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事情泰半已成定局。
「妳……」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別擔心。」
「就怕妳太過自信。」
「先別告訴爸媽好嗎?」
儘管妹妹語氣依舊,紀威卻能聽出其中的堅定,心裡也明白她一旦決定的事便無法改變,說出來只是徒增父母擔心。
「哥還是那句話,別捲進去。」
「我不會的。」紀穎面帶笑容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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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穎前腳一送走兄長,後腳立刻就下樓。
路邊轎車裡的兩名手下一見到她,立刻下車走了出來。
「紀小姐……」
「送我回龍幫。」
不意會聽到她這麼說,手下因謹記衛青槐的命令直覺推拒,「紀小姐如果有什麼事情,交代我們去辦就可以了。」
這話聽在她耳裡,更加堅定回龍幫的決心。
「現在就去。」她逕自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兩名手下眼見勸服不了,只得依言照做。
坐在車裡的紀穎無暇細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衛青槐的擔心,除非親眼確定他安然無恙,否則她無法放心。
車子不久便回到龍幫總部,才進大門紀穎便覺得氣氛不太對勁,雖說旁人見她突然回來都感意外。
一下車,她直覺往大廳的方向走去,以為會在那裡見到衛青槐。
而大廳裡雖聚了票人,但全是幫裡頭的幹部,唯獨不見他。
在一片咒罵聲中,有人率先發現紀穎的到來喊道:「大嫂!」
下一秒,所有幹部的視線全集中到她身上。
心思全集中在尋找衛青槐上的她,並未留意到他們對她的稱呼,也忘了要像上回那樣緊張。
她就近找了個人問:「你們幫主呢?」
「幫主……」那人露出遲疑的表情。
紀穎沒啥耐心的催促,「他人呢?」
才聽那人道:「幫主人在房裡。」
「謝謝。」丟下一句道謝後,她便轉了出去。
她熟門熟路的走著,沒一會工夫便來到衛青槐的房門前,門也沒敲便直接推了進去。
才踏進房裡,她一眼便瞧見床邊圍了票人,先是愣了下才開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除了一名陌生的中年人外,老張跟楊魁三人都是她認得的。
冷不防見到她出現,在場幾個人也頗感詫異。
直到他們回過身來,她才看到被擋在後頭的衛青槐,那名陌生的中年人正在他的手臂上纏繞繃帶。
他受傷了!紀穎立即意識到。
「這是怎麼回事?」她大步往床邊走去。
「妳怎麼回來了?」衛青槐問。
她哪還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你怎麼會受傷?」說著,她轉向正在包紮的醫生,「他怎麼會受傷?」
儘管不清楚她的身份,醫生還是據實以告,「衛先生中了槍……」他話到一半,因接收到衛青槐的眼神而倏地打住。
可惜紀穎已經聽到了,「你受了槍傷?!」她並末意識到自己的激動。
醫生在這時包紮完畢,衛青槐命令道:「你們全出去。」
聞言,連同醫生在內,五個男人魚貫走了出去。
門都還來不及帶上,她已經等不及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受傷?」
衛青槐依舊沉著臉,「為什麼回來?」
「你別管我為什麼回來,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她突然跑回來,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受了傷。
「沒什麼!」他一語帶過。
紀穎一聽,一把火倏地上揚,「怎麼會沒什麼?你受的可是槍傷。」
「只是子彈擦過表皮不礙事。」
話聽在紀穎耳裡,卻無法像他那樣等閒視之,「什麼叫不礙事?要是今天子彈打中的是你的心臟,你還能坐在這裡告訴我,你不礙事。」
衛青槐沉默的注視著她的激動。
她仍是一個勁的念道:「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掉?要是今天子彈沒有打偏的話。」
他的嘴角倏地泛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妳擔心我?」
「我當然……」她猛地打住了話。
「當然什麼?」
「當然……」
她在擔心他?是的,她在擔心他。
問題是,她怎麼可能會擔心他?她根本就不應該擔心他。
除非……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一個整整小了她五歲的男人。
「為什麼不說話?」
衛青槐的問話將她的心思給拉了回來,在他的逼視下,她一口否認道:「我沒話對你說。」
沒話對他說,剛才的情況可不是這麼回事。
他沒有戳破她,只道:「為什麼突然回來?」
他的話又提醒了她,「我哥說什麼狼星幫最近蠢蠢欲動要對你不利,這是真的嗎?」
他總算明白她突然回來的原因,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確實是關心他的。
衛青槐嘴邊的笑意因這個認知而更加鮮明。
「你還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
的確,不過危險在稍早之前已經解除,土狼作夢也沒想到他會敗得那麼慘。
雖說中槍一事並不在自己意料之中,但是換來狼星幫的瓦解,值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叫土狼給逃了。
就因為這樣,他剛才已經吩咐過楊魁他們,要他們全力追捕土狼,務求斬草除根。
「為什麼回來?」衛青槐仍是老話一句。
面對他的執意追問,被問急的紀穎索性耍起賴來,「怎麼?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是需要,這點他們都清楚。
明知道這樣,她還是昂著下巴企圖硬拗,所幸他並沒有拆她的台,只是以著瞭然於心的神情睨著她。
不想她繼續掛心,衛青槐道:「狼星幫的事已經解決。」
「解決,什麼時……」說到一半,她恍然會過意來,「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受槍傷。」
他沒有否認。
儘管見他已無大礙,紀穎想到還是不覺心悸。
衛青槐看出她的憂心。「我沒事。」
她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複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