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楊魁三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
姑且不論她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意外,以衛青槐一貫的個性決計不會輕饒。
可這會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打算追究,這讓他們不禁對她的身份更感側目。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要找路落跑啦!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她可不至於傻得老實回答。
紀穎下巴微揚,「我也不想。」她佯裝倨傲的掩飾自己的企圖。
其實就是她不說,衛青槐也能猜到,只是無意追究。
「別再這麼做。」短短五個字,清楚的告訴她他已洞悉她的企圖,要她打消逃跑的念頭。
紀穎心頭一驚,無法確定他是不是覺察了什麼。
口頭上,她仍是不肯鬆口承認,「我說了,我根本沒打算要來這裡。」
看了紀穎一眼,衛青槐轉向楊魁等人,以眼神示意他們離開。
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毋需再聽他親口證實,他們已能清楚的定位對紀穎的態度,雖說多少仍感到意外就是。
見裴宇昂退到她身後,楊魁和莫正剛亦向門口的方向走來,紀穎警覺道:「你們想做什麼?」
三人只是繞過她走出議事廳,跟著不由分說的將她請了進去。
她直覺不想跟衛青槐同處一室,想退出去,門卻當著她的面被重新帶上。
衛青槐起身走向她。
她見狀退後抵住門板,不讓自己的緊張顯露出來。
「我說過,妳得留下。」
「你不能強迫我!」
「那就別逼我這麼對妳。」言下之意,他將不擇手段逼她就範。
即便衛青槐的語氣依舊,紀穎卻能感覺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明白他說到做到,逞強對自己沒有好處,她勉強耐下性子,「我知道了。」
彷彿看出她的心口不一,他語帶警告,「記住我說的話。」接著低下頭吻她。
這次一如之前,紀穎沒能躲開。
第四章
坐在房裡,紀穎已經完全死心了。
連同昨天在內,她已經將這地方前前後後繞了十來次,卻依然找不到丁點縫隙逃離。
嚴密的守備別說是人了,恐怕就連只蒼蠅想從外頭飛進來都不可能,自己要想逃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打斷她的沮喪。
如果她此刻的身份不是肉票,她一定會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可笑,天曉得這年頭還有人進肉票的房間會敲門。
又或者她其實該覺得慶幸才對,碰上一群懂得尊重肉票的綁匪。
當然,那男人除外,如果他懂得什麼叫尊重,也不至於未經允許的強迫她。
「進來!」
老張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名壯漢。
「紀小姐。」在弄清楚紀穎的身份定位後,老張的態度恭敬了許多。
紀穎自然感覺到他們態度的轉變,如果不是被限制不准離開,她說不准還會誤以為自己是住在這裡的客人。
「有什麼事嗎?」她不甚在意的問。
「幫主讓我把這些東西送來。」老張說著,指示壯漢將手裡好幾大袋的東西提到桌上放下。
紀穎雖然不怎麼在意,見到那些袋子仍是不免好奇,「什麼東西?」
「一些紀小姐的用品。」
該名壯漢將東西放下後,轉身退了出去。
「紀小姐如果沒別的事,老張出去了。」說完,他也跟著退出她的房間並且把門帶上。
看了眼重新帶上的門,紀穎又回頭望向桌上那幾大袋的東西。
終於,她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隨手打開其中一隻袋子,裡頭是一整組的保養品,紀穎先是一怔,跟著又動手去翻其它幾隻袋子。
又是保養品,SKⅡ、佳麗寶、歐蕾、旁氏……敢情他們將所有專櫃的保養品全買回來不成?
她接著又去翻那些更大的袋子,乍見到裡頭各種品牌的衛生棉,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這些人是瘋了不成?
不!也許瘋的人是那傢伙才對,天曉得他腦袋到底有什麼毛病?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十幾袋的東西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難不成那傢伙真打算留她下來長住?
紀穎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誰能告訴她,他到底想幹什麼?
先是綁架她,之後又強暴她,以為他的目的是要折磨她,結果這會卻又弄了這麼一堆東西來。
她直覺望向衣櫥的方向,裡頭堆滿了昨天那三大排的衣服。
難道她真的老了,追不上年輕人的想法?才會弄不懂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拘禁她,卻又任由她在幫裡自由走動,他侵犯她,卻沒有更進一步傷害她,明明該是肉票,卻受到客人般的禮遇。
紀穎真的想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冷不防的,她的腦海裡浮現衛青槐說過的話。
沒有人會動妳,妳只需安心住下……
我說過,妳得留下……
難不成他要的真只是這樣,留下她。
不為報復、不為折磨、更不要她的命,就只要她留下。
這怎麼可能?
為了這樣的理由特地將她從酒吧裡綁來,就是她想破了頭,還是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可如果不是這樣,眼前這些東西又該做何解釋,殺死她後的陪葬品嗎?紀穎不這麼認為。
尤其是其它人的態度,之所以變得那麼恭敬,是因為那傢伙吧!
恭敬?
是了,雖說自己不被允許離開,可除此之外,他們對她簡直算得上是禮遇,也許……
即便機會不大,她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站起身,她走出房間,在屋子裡逛了一會,總算找到老張。
他見到她恭敬的問:「紀小姐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打個電話。」紀穎盡可能說得不在意。
「紀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老張做就行了。」
「不用麻煩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臨時想到有個案子要開庭,才想通知事務所代為取消。」
雖說當著老張的面沒法子直接向事務所求救,可也許她能透過暗示讓事務所得知她的處境,進而想辦法加以搭救。
老張年紀大歸大,腦袋可還清楚得很,「事務所等不到紀小姐的人,自然就會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