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肌膚果然跟絲綢一樣的細緻柔滑,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他道。語調靜靜淡淡的,彷彿他的行為再正當不過了。
不知是被他的出現嚇著,還是被他的話語給氣傻,解晶茴整個人無法動彈。
好一會兒後,才有氣力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當然在這裡。」他答得理所當然。「妳在哪裡,我便會在妳身邊,妳其實不必太訝異。」
什麼意思?他是要讓她深刻記住他常常伴隨在她左右,在誘使她感動嗎?
解晶茴暗暗吸了口氣,不願被他妖惑的言語給迷惑了去。
「我當然驚訝,總覺得你黏在我身邊是為了當色狼。」她驀地沉下臉來。上回他是躺在她身邊,這一次則是偷摸她的臉。「你的手--呀,你的手可以停止了吧?」他竟然還在撫摸她!
「我停不了啊……」他笑道,手指不僅沒停下,連深邃的灰眸都明明白白地寫著對她的想望。「知道嗎?這十二年來,我總是想著妳芳唇的味道。」指腹在滑向她紅潤的櫻唇後,停住。「好不容易終於在今天可以真真切切地碰觸到妳,我怎麼捨得這麼快就放開。」
她慌亂地揮開他的手。「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木衍間竟然會說出這麼肉麻且不得體的話語來?你真令我意外,這完全不像我所知道的你。此時此刻,你的行為簡直像是一頭色狼!」木衍間的挑逗不像他的為人,這十二年來她從不曾「收集」過他與女子密切交往的資料。
「色狼?」聞言,他笑得更開懷,笑聲不斷傳出,強烈地震住她的心弦。「妳竟然把我當成是色狼?可見這十二年來妳把我調查得不夠徹底,真令我傷心啊!」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可她卻聽得出他口吻裡的不滿。
木衍間看著她,再道:「妳不該對我有防心,況且妳該防備的對象也不該是我。我說過我是為妳而存在的,既然是為妳而存在,又怎麼會傷害妳呢?再說,我若有心跟妳作對,這十二年來,妳不可能過得如此稱心如意。」
「你的話愈來愈讓我無法瞭解。」他其實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他淡笑,道:「同樣地,我也開始不瞭解妳。本來以為妳會很樂意到『白十字』、很樂意陪在我身邊,結果妳卻不願意離開『余氏集團』。」
她一震!他怎麼知道?
「妳沒有辭職對不對?」他過分溫柔地問。
她迴避他的視線,亦沒答腔。
「看著我。」他道,冷聲震得她抬眼。灰色眼眸在陽光不開始閃爍出銀光來,逸散出指控。「為什麼不走?」
「我、我有我的考量。」怎能順著他?倘若她輕輕易易地就順著木衍間的要求做,那麼她有什麼權利要求見「天權老人」?乖乖女的意見是不會被尊重的。也之所以,她決定改採以退為進的手法,慢慢地引誘木衍間上當,只是沒預料到木衍間會這麼的不開心。
「考量?什麼樣的考量?妳認為從余士迪身上還能挖出什麼寶來?」平寂無起伏的聲音不斷散發出詭譎的氣息。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也無權追問。」
「怕我知道啊……」眸光一閃,他看向她的胸口處,她上衣的鈕扣不知何時竟然鬆開了兩顆,此刻酥胸微露,正在引人犯罪。「余士迪當然捨不得放妳走,而妳也不想離開他對吧?」
循著他的視線瞧見自己的狼狽,她忙不迭地摀住胸口,趕忙扣起鬆開的鈕扣,也道:「是又怎麼樣?呃!」她話才出口,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下顎。
「你做什--」「麼」字還沒說出,他的唇旋即覆上她的唇。木衍間的動作來得既快且急,讓她的抗議叫不出來,就開始強行侵略她的唇齒,輾轉吸吮,讓她的口中都充滿著他的味道。
他怎麼可以這樣?
可,唇被鎖黏住,她無法開口,只能用杏眸瞪著他。
他深邃且散發銀光的眸子也對上她的視線,只是修長的手指依舊緊緊把住她的下顎,並且還用眼神展現出他的挑釁,以及一股……憤怒!
而這視線也立即撞擊她的心間,她恍惚了。
木衍間的吻就宛如雨般不斷不斷地落在她的唇舌上,糾黏地纏住她,一點兒空間也不給。
並且他的吻愈來愈深、愈來愈重,壓迫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眼看她就要缺氧昏厥的一剎,他終於放過了她。
解晶茴氣喘吁吁,嬌顏燒紅,瞪著雙眼瞅著他,好半天後才有辦法開得了口。
「原來你……原來你『潛入』清新公園找我,是為了佔我便宜?你終於赤裸裸地把你最邪惡的目的給表現出來了!」她指控他,除了指控他變成色胚以外,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沒錯,我是來佔妳便宜。」他沒動怒,反而還溫雅地承認,不管她是否會氣結。「另外還有件事要請妳記住,妳可千萬別忘記我說過的話--妳的心裡只能存放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的名字就只能叫木衍間。」
他愈說愈露骨,儼然把她當成是他的女人,而他今日會「潛入」清新公園找她,目的是來「教訓」她這個不聽話的伴侶。
她該不該傻眼?
她該不該承認木衍間正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在進佔她的生命、在擄攫她的心?
「快點離開余家、離開『余氏集團』。別再拖延下去,這對妳沒有任何的好處。」木衍間又再度重提這事,其實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蹙眉,回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我離開,卻不願意告訴我原因以及理由,我就得這麼傻傻地聽命於你嗎?」
「等妳離開後,到我身邊來時,我自然會告訴妳答案。」道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在她額上吻了一記。「記住,快走。」道完,他轉身走人,頎長的身形慢慢地消失在前方的綠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