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起了陣小騷動,名流群開始聚集過去。即使木衍間從來不特意凸顯自己,但是男男女女的傾慕者還是不由自主地就會往他所站的方向靠過去。
只要他在哪兒,哪裡就會成為焦點,這情況儼然成了真理。
余士迪緊緊握住解晶茴的手。
她微笑,笑容柔美到不行。
兩人故意走到木衍間面前。
她與他對視,四目交錯,平靜無波。
不用依靠言語解釋,也不管對方做出什麼動作來,她與他都瞭解對方的心意。
一會兒後,木衍間先行開了口。
「終於,愛情長跑了十多年,總算要請我喝喜酒了。恭喜妳啊,晶茴。」他向她恭賀。
「謝謝。」解晶茴向他邀請道:「請你務必賞光出席我跟士迪的結婚喜宴。」
「你會來吧?」余士迪搶話,還跨前一步要讓木衍間可以正視自己,順便欣賞他吃癟的表情。
但……
「我會出席。」木衍間只對解晶茴說,話完,立刻轉身瀟灑走人。
怔住的又是余士迪,原本想要觀看木衍間憤怒抑或是悲傷表情的他,竟然沒能看見。
余士迪以為若是按照父親的指示行事,木衍間必然會有強烈的反應。可是事實卻證明,木衍間平靜如常,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連一點點都沒有……難不成,是他們算計錯誤?
「晶茴,木衍間有沒有私下找過妳,又或者跟妳說過什麼?」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開始顫抖,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沒有。」她回道:「木衍間對我們婚事的反應很漠然。」
「是嗎?」他迸話。
「是的。」她再一次報告。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以這般的平靜?怎麼可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他聲音冷寒。
「余大哥似乎在懷疑我?」解晶茴的口氣冷了。
余士迪睇她。
她閉了閉眼,歎口氣,委屈地道:「這麼多年來,我們跟木衍間的對頭關係從來沒有改變過,你我都巴不得看見他失敗,甚至為了成就你的勝利,我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你的結婚計劃,還配合著你挖個『柳氏企業』的坑,準備讓木衍間栽跟頭。我用盡一切力量幫助你,可你現在反倒懷疑我,這樣對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余士迪頓時啞口,晶茴確實在幫他執行著計劃,她與他是同一陣線的。只是他不懂,為什麼木衍間會對這場婚事毫不在意?
思索了半天,余士迪終於不得不承認問題出在計劃上。「該不會是……木衍間根本就不在乎妳,是我們誤會他對妳有感情?」
「或許吧……」她幽幽道:「大家都猜錯了,也把我看得太重要了。」
「可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找不到任何的希望與他一搏?」余士迪頹喪地離開熱鬧的宴會場,踩著無力的步伐走在馬路上,嘴裡還不斷喃道:「難道說,我就是沒有辦法對付他,永遠不能跟他一較長短,不能……」
「余大哥……」見他神情黯淡,忍不住為他感歎著。畢竟相處多年,她甚至還利用他來為自己成就許多事,然而面對這狀況,她又能如何?也只能說他倒霉,遇上的對手偏偏是木衍間,她也愛莫能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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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弄錯了。百般試探過後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意味著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沒有關聯,所以才會無動於衷。」余農用盡各種辦法還是引誘不出祁夫人現身,這結果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互不相識。
「看來是如此了。」「極組織」的姜恩也同意他的看法。處心積慮布建的陷阱勾引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監視器、竊聽器統統派上場也搜集不到關於祁夫人的情報,這結果似乎印證這兩人是毫無關聯的。
「另外,解晶茴也不能協助土迪對付木衍間。」余農冷笑一聲。換句話說,他又一次的失策。木衍間對解晶茴並沒有情意,他是中了木衍間的誤導,所以才會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狀況,算是失敗,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後續問題?」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夥伴,姜恩已經從余農的話語中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解晶茴的存在就是用來證明她跟祁夫人是否有所關聯,以及協助士迪擊垮木衍間。但從種種跡象顯示,這兩件事情她都派不上用場,既然如此,往後也不必再從她身上下工夫了。倒是幾個月來,我們白忙了一場。」余農口吻輕鬆地自嘲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裡不斷不斷地流洩出恐怖的死氣。
姜恩忙著向他請罪道:「這都要怪我,掌握的線索既不多也不夠確實,這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還讓你特地回到台灣來和一名無用的小女孩周旋。」
「我余農確實是被這個小女孩給耍了,真是可笑。」這個無用的女人,居然讓他耗費大把時間與精力,甚至還讓他丟盡面子。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啊,豈能遭受到這種待遇?
「所以……」姜恩看著他,等待他親口下達最後指令。
余農無所謂地道:「殺了吧!」姿態之輕鬆,彷彿將殺掉的對象只是一隻小螞蟻。
把不在乎的人視為螻蟻,姜恩早見怪不怪。只是解晶茴畢竟跟余士迪相處了十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隨意處置?
「令郎那邊需不需要交代一聲?他會不會有意見?」姜恩問道。
「你會留下蛛絲馬跡讓士迪發現嗎?」余農反問他。
「我不會。」他下了結論。
「既然不會,我又何必向誰交代?」反正就是要讓解晶茴不著痕跡地從人間蒸發掉。
「說得也是,那麼我去安排了。」余農啊余農,得罪此人將是世間最大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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