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馮總裁要喝點什麼?」李秘書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雖然總裁拿刀押著敵手進辦公室很爆笑,但她是專業秘書,絕不會笑出來,頂多嘴角有些上彎而已。
「給他一杯硫酸!」夢芯惡狠狠的摔上門。
「你你你……你是怎麼通過警衛上來的?」她繼續揮著裁信刀,「我要把警衛通通開除!怎麼可以放不相干的人--」
「我把身份證押在警衛室欸。」光均不太開心的拿走她手中的裁信刀,「這樣揮很危險妳知不知道?妳抱個熊寶寶我還不覺得怎樣,怎麼會拿著刀子出來?難怪有人說妳拿刀威脅特別助理離職,實在是--」
「啥?這消息也傳到你那邊去了?拜託,是他撲過來,我只是讓他冷靜一下。」瞄他一眼,「起碼我沒有陰險的在辦公室放錄音機和監視器逼走秘書吧?至少我是光明正大的--」
「哪個長舌的連這種事情都傳過來?」這回換光均嚇一跳。「我才不想被那種無中生有的緋聞纏上,這是自衛欽!」
「你把身份證押在警衛那兒……」夢芯無力的坐下來,「明天就會傳得全台北市都知道了。」猛然一拍桌子,「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女孩子家加班到三更半夜!妳看看現在幾點了,還賴在公司不回家?我說啊,夢芯,女人凋零得很快,妳現在要好好保養,乖乖睡美容覺,不要三十沒到就凋謝光--」
「馮總裁!你也管太多了!我凋不凋謝關你什麼事情啊?!」夢芯又一掌拍得滿桌子東西亂跳。
「當然是希望跟妳走在一起的時候,妳像是我的……我的……咳,而不是我姊姊或媽媽。」光均難得的出現一絲困窘。
「我又不會跟你走在一起!要你管那麼多?」夢芯沒聽出當中的意涵,只聽到「姊姊」、「媽媽」。靠!好歹自己也跟他同年好不好?死男人!
「誰說不會?」光均抓住她的臂膀,「回家了。」
「我現在還在工作!」夢芯甩開他的手。
「工作會跑掉嗎?」光均恐嚇她,「妳如果不回家,我現在就喊強暴!剛剛可是有很多證人看到妳拿刀把我押進來的。」
什什什什麼?!夢芯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應該是含蓄沉穩的敵手。人果然不能太瞭解對方……一瞭解就完了。
他是無賴!他根本是無賴!
「誰會想強暴你!」夢芯朝他的腦袋丟去一支筆。
光均靈活的一閃,筆正好打中端咖啡進來的李秘書,嚇了她一跳,端著的咖啡濺到袖子上。
「抱歉,我並不是--」夢芯想解釋,卻因為光均的動作而頓住。
只見他端過李秘書手中的咖啡,擺在桌子上,迅速檢視她袖子上的污痕。「趕緊處理還來得及。你們總裁虐待妳,讓妳這麼優秀的秘書到現在還不能回家嗎?妳要不要考慮--」
「馮光均!別在我的辦公室光明正大的挖角!」夢芯對他揮拳。
「先送她回家如何?」他笑得一臉燦爛,「她袖子上的污痕要趕緊處理,而且李秘書……我記得妳姓李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公司過夜實在可憐,就讓你們總裁送妳回去吧,不然我送妳也是可以的……」
讓他送李秘書回去?開玩笑!大台北商界沒有人不知道,馮光均找不到優秀的女秘書,只好委屈秘書課課長來當特別助理。讓他送李秘書回去,好方便他挖角?
他慢慢作白日夢吧!
「我送妳回去!」夢芯厲聲道,「李秘書,別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李秘書看著袖子上那不起眼的污痕,忍住笑,點了點頭。
光均臉上淨是得逞的笑意,非常滿意的跟在她們身後到停車場,並且老實不客氣的佔據了車子前座的位子。
「馮光均!我是要送李秘書回去,不包括你!」夢芯只覺得怒火快燒斷腦神經了。
「堂堂力華的總裁打算說話不算話?趙管家……」他邊說邊解開安全帶。
「繫好你的安全帶!省得一頭撞死在擋風玻璃上!我討厭去修車廠!」話沒說完,車子已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
她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老是跟這個瘟神牽扯不清?為什麼為什麼?
「我討厭你,馮光均!」她吼了出來,忘記後座還有李秘書在。
「但是我不討厭妳……的車。」他笑吟吟的回答。
天啊……都三更半夜了,她居然還火氣旺盛的跟一個王八蛋對吵,這對健康實在太不好了!
這次她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把李秘書送回家以後,她用最快的速度開回社區,一等光均下車,她也跟著甩車門下車。
「馮光均,你給我聽好!我並不是你的私人司機,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每天載你上下班!」她點著他的胸膛,惡狠狠的仰頭看他。
其實她個子也不算高,大約一百六十五左右吧,就算穿上高跟鞋,也沒高到哪去。光均看著她時,還是得低頭--
他突然一把拉攏她的前襟,把她嚇了一大跳。
「該死……」朦朧的街燈下,他看到了,看到了……讓男人沉淪……柔嫩又充滿彈性的「馬裡亞那海溝」,差點無法呼吸。
「你幹嘛?!」夢芯撥開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的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有什麼不對?
「穿上。」他把長大衣脫下來,粗魯的套在她身上。
「我不冷--」
「叫妳穿上!」光均吼起來,蠻橫的幫她把扣子通通扣起來。「妳妳妳……妳西裝外套裡頭好歹也穿點什麼,這樣根本是引誘犯罪!」
「我有穿啊!」夢芯理直氣壯的叫起來。
「妳穿啥?」是穿了什麼可以讓胸前呼之欲出?
「胸罩。」
完了,他要流鼻血了。「周夢芯,妳的神經很粗!真的很粗很粗!我送妳回去!天啊……妳是怎麼平安活到今天的?」
「我家離這裡不到十公尺,為什麼要你送?喂!你發羊癲瘋了?幹嘛一直摀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