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龍以打哈哈的態度答著,「嗯,火長老。」奇怪,火花這個老傢伙不是到雪山隱居了嗎?怎麼這會兒卻老神在在地出現在這裡?
「小子,那我這個糟老頭怎麼沒接到喜帖呢?」
「哦?可能是我的屬下辦事不周,沒能把喜帖交給您老手上,那今日,我張青龍誠心誠意地邀請您來喝我的喜酒。」
火花點點頭,不再說話。
見叔叔不說話,火星一臉吊兒啷當的接棒。
「青龍兄,是哪家的姑娘讓你著迷,以至於你急著步入墳墓。」火星刻意加重最後兩個字的音調。
「內人是江南美女,生得傾城傾國不說,還是一個大才女。」張青龍小心、謹慎地答話。這只笑面虎不知道又在耍什麼花招了,他還是小心為妙。
「哇!聽起來還真不錯,不過……」火星故意遲疑了下,不肯繼續講下去。
「不過怎麼樣?」
沉不住氣了嗎?火星冷冷地笑著,「不過配你這個草莽英雄,還真是糟蹋了她。」
「你……」張青龍暴怒地瞪著火星,正當他想大吼出聲時,他注意到火星的叔叔火花正以看好戲的眼神瞧著他,便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不卑不亢地道:「英雄當配美人,你沒聽過嗎?」
火星和在場的人都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真是狂妄,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想開起染房了。
「若真是這樣,佳人可曾給你任何承諾?」火星不動聲色地問。
張青龍不懂。「什麼意思?」他滿臉的戒備。
「別緊張,我只是要確信你不是強搶別人妻子的大渾球罷了。」突然,火星話鋒一轉,「大渾球不會是你吧?」張青龍一聽到火星的話,連忙掉轉開頭。
他心虛地大笑出聲,「那是當然的,憑我六尺之軀的大男人,我怎麼可能做此勾當。」
火星危險地瞇起眼,「哦,是這個樣子的嗎?可是……我打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哼,這下子不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來才怪。
「打聽到什麼消息?」張青龍緊張地問道。隨即他便開始設法為自己脫罪,「那一定是謠言,請各位明察。」
火星大笑三聲,「明察,當然要查清楚,要不然憑咱們張寨主,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渾球才會做的勾當呢?這一定是馬德世那渾小子瞎扯的。」
張青龍猛點著頭,剎那間,他還以為自己的計劃穿幫了,既然大家都把箭頭指向馬家,那他何不火上加油?他由衣袖中掏出一張紙交予火星。
「這封信是內人所寫的。」
火星淡然地看著契約內容——
火盟主:
我是自願要下嫁張青龍的,絕無半點強迫,而且我愛的是張青龍,不是馬德世。
風玉琴
這封信若真的是張青龍口中的大才女所寫,普天之下的女人都可在姓氏前冠一個才女的封號了。整封信中,大概只有「風玉琴」這幾個娟秀的字跡是她寫的吧?至於前面的文字,大概是出自張青龍的手筆吧?瞧那歪七扭八的字體,就知道他不學無術。
這個大蠢蛋竟然敢使詭計,不好好捉弄一下他,他今晚一定不會有好夢的。
「青龍,大哥今晚想和你喝酒哀悼你……」
張青龍冷汗直冒地看著一臉嚴肅坐在上位的火赤,火赤從他進來堂上,就沒說過半句話。他的眼神比干年寒冰還要冰,「哀悼我?哀悼我什麼來著?」他急急地跪坐在地上,擔心受怕地看著一臉嚴厲的火赤,「盟主,小的……若是……有冒犯之處,請盟主恕罪。」
嘻,他還真是惡人沒膽哩!火星連忙將張青龍扶起,「喂,你跪什麼跪啊?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跪地求饒,咦?莫非你真的是做錯了什麼事,所以心虛了。」他假裝思考地臆測著。
張青龍一聽,腿就直接反射地跪坐於地,「不,我一向……對盟主忠心耿耿,請盟主明察。」
「哎喲,青龍兄,你還真禁不起開玩笑耶!我只是隨意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
火星的話,立即惹來哄堂大笑。
張青龍不甘被眾人取笑,惡狠狠地瞪視著火星。
火星假裝咳嗽,強忍住大笑的衝動。「青龍,大哥是要喝酒哀悼你的單身生涯即將結束啦!」
張青龍這時才敢苟延殘喘地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立即朝火赤一揖,「多謝盟主。」
火赤隨意地點個頭,唉!可憐的張青龍,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以免樂極生悲,因為火星那小子又在玩把戲了。
「青龍,不只是喝酒,大哥還想與你論劍比武一番,而咱們托你的福,又可以重睹『無情劍』的風采。」
火星將話一說完,大家便鬧烘烘地熱烈討論著。
而張青龍可就倒霉了,他整個臉都快扭曲了,「無情劍」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寶劍,可以斬斷任何一把俗鐵俗劍,更可以隨時隨地、輕而易舉地奪人性命。他的命休矣。
張青龍臉色慘白地開口,「盟主,小的今日……想好好暗暗……嬌妻,可否擇日再論劍比武?」
火赤冷眼直視著他,「哦?是這樣的話,我也無法強迫你,你還是趕緊回去陪你的娘子好了。」瞧他都快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謝盟主。」張青龍道過謝後,便急急忙忙地退出堂內,以免遭受「無情劍」的危害。
眾人一待張青龍落荒而逃後,便開始計劃著明天的對策。
風阿成坐在大廳中聆聽著張青龍的計劃,「青龍,你一定要幫我除掉馬德世。」要不是馬德世的介入,他早就得到風玉琴那個小賤人了。
「風阿成,一等到明天,火赤和馬德世交手之後,你就立刻帶風玉琴和青青離開。」
「當然。」
「至於重建風家堡的事,我一定會暗中幫助你的。」
風阿成滿意地舉起酒杯,「祝飛天盟和馬德世兩敗俱傷。」
張青龍也舉杯狂飲,他終於可以替義父報仇、雪恨了。
柳忠福的傷勢康復得情況不錯,但他並沒有忽略玉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