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不就表示我從來沒當過狐狸精嗎?我還是沒有實現願望。」迎歡又開始煩惱。
影濤真不知是不是要敲敲她那顆奇怪的腦袋,還是自己昏倒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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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歡最近過得可謂春風得意。
邵氏的法商投資案已經完成了,迎歡總算有驚無險的混過這個工作。現在每天就在家當個「閒」妻「涼」母,三不五時回去找盡情打打牙祭。每天中午就去公司陪影濤吃飯,這一點是影濤的堅持,他怕她又忘了吃飯。
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這件事。
影濤心心唸唸她的病,問她她又老是吞吞吐吐,不過他已經下最後通牒,這個週末一定要去檢查。
迎歡知道一旦去了醫院,一定又是胃鏡什麼的一堆檢查,鐵定痛死人。而且過不久檢查報告出來,影濤就會知道她騙他了。
當時只想留在他身邊,他隨便說她也就沒有否認,誰想到演變到今天的局面,簡直是騎虎難下。
「橫豎都要拆穿,應該在檢查前自己招了,可是濤會不會很生氣?」迎歡又開始碎碎念了。「好吧,今天非說不可了,不然就要去照胃鏡了,呿!」她想到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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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洗澡,晚餐馬上就好。」迎歡一臉諂媚的推著剛進門的影濤。
「你去哪裡弄來的晚餐?又去拿盡情做的現成品了?」影濤鬆開領帶,發現迎歡比平時熱絡,眉眼間還有幾分緊張。
這妮子又在搞什麼?
「也有我做的。」迎歡不服氣的說。「你快去洗澡。」
迎歡把影濤趕去洗澡,她自己則噓了口氣。
「好險,差點來不及。」
下午紀晴媚過來找她,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了。迎歡很高興終於可以對信茹交差了,但是紀晴媚還很講究的打字,將資料存在磁片裡。
迎歡只好匆匆送走紀晴湄,就在影濤的書房裡,試著將資料印出來。也不知道是印表機有問題還是怎麼的,她弄了好久,也印壞了很多紙。好不容易弄好,這才趕緊準備這頓浪漫的晚餐,差點就來不及了。
等一下燈光好,氣氛佳,等到影濤心情好,自己就招認那件「誤會」,這樣明天就不用去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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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濤洗完澡拭乾身體跨出浴室,發現床上已經擺著他的睡袍。
「想必又有求於我,今天才這麼諂媚。」影濤笑著搖搖頭。
套上睡袍,影濤想到迎歡的病,心情又沉了下去。他下定決心,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陪她上醫院,做一遍身體檢查。想到這裡,他信步走向書房,想再次確定一下明天的行程是否安排妥當。
打開桌上的電腦,他馬上發現迎歡下午用過書房,因為一里面可說像被颱風掃過一樣,尤其印表機用過也沒關掉。
隨手拿起印表機旁攤著的廢紙,他隨意看了兩眼,目光就膠著住了。
無論男人分成幾種,結論都是一樣的,只要擄獲他們的心,再有原則、再冷酷的男人都願意驕寵著他的女人。
得到的藝術不在強不強勢,女人要會利用自己本身的優勢,女人的優勢是天生的柔弱,所謂柔能克剛……
影濤的目光整個冷了下來,鎮定的拿起擱在桌上的一堆紙,其中有一張是用鉛筆寫過的。
用鉛筆寫字是迎歡的習慣。
那是張表格,表格最上方都是人名,仔細一看都是男人的名字,其中還有一格寫上他的名字。
表格下面的空格中,用正字畫著標記,數字各自不等,只有他的名字下面顯然被塗來改去過,現在仍一片空白。
一陣怒意衝上腦門,然後沉下去的卻足冰冰冷冷的涼意。
「影濤,你還沒好嗎?」
迎歡帶著嗲意的嗓音從外面傳來,他腦中閃過她種種的面目,心頭混亂得不得了。
「影濤。」呼喚的聲音從臥室到了書房門口。
迎歡看見他手裡拿的東西,趕緊要拿過來。「你不要動我的東西。」
她下午弄印表機弄累了,信茹要她填的表格也填不出來,就在紙上亂畫,有幾張廢紙都寫了他的名字,才不要被他看見。
影濤舉高手不讓她拿。「這是什麼?」。
「沒什麼,還給我。」迎歡又要伸手去拿。
她的手往他上臂攀去,打算把紙要回來,但是眼睛接觸到他冰冷眼神中的怒火時,不禁踉蹌地退了一步。
「你不用掩飾了,紙包不住火。」他的聲音平緩,卻反而令人覺得可怕。
「你都知道了?」迎歡怯怯的說:「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全是意外,相信我絕對是個意外。」她看他無動於衷,趕緊又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那天我正在想用什麼借口留下來,胃卻痛了起來,是你自己說什麼不治之症的。我……我沒有騙你說我得了病,只是……沒有否認而……」
迎歡在他愈來愈冰冷的臉色下心虛地頓住,雖然很想再為自己開脫,可是下午想的一堆台詞這下又全忘光了。
「你的病是假的?」他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她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了。
他怎麼看起來像剛剛才知道,他不是發現嗎?
「胃痛是真的,但是應該不是什麼不治之症。」
「那你皮包裹的藥呢?」
「那是醫生開給我的,我常常會胃痛,呃……其實是因為我常常忘了吃飯。」她終於願意承認自己的丟臉事跡。
「你這樣處心積慮接近我,不惜撒謊騙我,究竟是為什麼?」他攫住她的手腕,恨恨地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就是我在表姑臨時要我出席的宴會上看到你……」
「你表姑?」
「對啊,她叫杜蘊兒,你或許聽過她。」
影濤當然聽過杜蘊兒,不只如此,他還知道杜蘊兒專門幫女人飛上枝頭當鳳凰。「所以她就傳授你一套魅惑男人的方法,這下她一定很有成就感。」
「你……你以為……」迎歡驚訝的領悟到影濤的想法。「才不是,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接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