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何信茹是迎歡在這所學校裡唯一的女性朋友,則是一點也不為過。
「一學期學費也不少錢,你真浪費。」
「阿信學姐,話不是這樣說……」
迎歡的話迅速地被截斷。「不要叫我阿信!」
「哦。」迎歡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靠在樹幹上,「不然呢?」
「你不會叫學姐就好了,不然叫名字也可以網廣
「那就叫阿信學姐好了。」
「信不信我宰了你?」何信茹作勢舉起雙掌,「講重點。」
「什麼重點?剛剛!是你問我的問題?」迎歡心不在焉的說,一邊動手翻著雜誌,完全看不到對方眼底的煙硝味。
「啊!」迎歡又大叫了一聲。「這局飯看來好好吃,我拿回去要盡情表哥做。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熱量太高了……」
「潘迎歡,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跳躍式思考?」何信茹簡直要舉手投降了。
「那是什麼?恪擎也常常造樣說陶然。」迎歡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
宋陶然是迎歡的同居人之一,迎歡、陶然、陶然的表哥盡情以及盡情的朋友聞人湛也,一起住在歡喜樓裡。
歡喜樓是陶然遠房親戚留給她的房子,所以正確來說陶然還是她的房東。而邵恪擎則是陶然的老公,兩個人在國內的時候當然是住在歡喜樓。
「難道你們那個屋子裡住的都是一堆怪人?」何信茹聞言大感驚異。「可是我看你說的那個盡情表哥還好啊。」
何信茹去過歡喜摟,當然也被盡情招待過,所以對盡情的印象也是頂好的。所謂吃人的嘴軟,大概就是指她了。
「不會啊!哪裡怪?」
「基本上你也是怪人一個,所以不覺得人家怪。」
「這回是你岔題了哦!到底找我什麼事?」
看到迎歡難得正經的從雜誌上抬起頭來,正眼盯著她瞧,何信茹趕緊進入主題。
「是我的論文啦,大約有個概念了,可是缺乏一些觀察。大批方向是男人的各種成長類型和他行為模式之間的關係,這要請你幫幫忙。」
「什麼跟什麼?我沒念過社會學,也很忙……」說到這裡迎歡因為心虛,聲音明顯小了一些。「……沒辦法幫你看書。」
說到看書,簡直會要了迎歡的小命。要不是這樣,研究所會混了兩年,學分還修不完一半嗎?
更何況信茹是社會研究所的研究生,她可是半竅都不通。
「誰指望你幫忙唸書啦,我又不是想把研究所當五專念。」
信茹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兩、三年,這才回來念研究所,所以身為迎歡的學姐,才有機會遇到老把大學當五專念,把研究所當醫學院念的迎歡。
「嘿嘿……」迎歡倒知羞恥,抿起嘴來覷腆的笑了。
「我是說你常去幫你那表姑的忙,認識的男人也比較多。有機會幫我觀察觀察,男人分為幾種類型啊,各有什麼行為模式啊之類的。這你總會吧?」
「好模糊哦,你乾脆弄個表給我,例如說什麼行為,我只要幫你記出現的次數之類的,這樣我比較不會搞砸。」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認識幾種類型的男人,而且我分類的標準還沒訂出來……」
「哎呀!表姑那裡認識的,就那一型啊,企業家第二代之類的。」迎歡擺擺手說。
「難道沒有比較特別的?」
「比較特別的?」
有啊!昨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就挺特別的。
迎歡心頭又浮起了那個俐落的身影,他連走路的樣子都那樣果決。彷彿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半點不需要猶豫。
「有是有啦!不過他很難歸類。」
「不管,反正你觀察到什麼先寫給我。」
雖然不是多信任迎歡的辦事能力,何信茹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因為迎歡其實還滿……」夠意思的,幫朋友總是幫到底。
迎歡的心思卻又不在這裡的。想起昨天離開時,她向表姑問起鄺影濤這個人,表姑的反應出奇的激烈。
「你別去招惹他!」杜蘊兒完美的眉毛微微一皺。「那不是個好惹的人。」
「為什麼?」
「男人有幾種類型,有的要個外表亮麗的帶在身邊, 是擺場面。有的重欲,色相當然重要。有的重權,女人是幫他奪權的工具。但這個人,我曾經觀察過他……」
迎歡不語,等著杜蘊兒說下去。
「我從來看不透他想要什麼。加上他似乎也沒什麼顯赫的家產,所以我寧願不要我帶的人去招惹他。因為招惹摸不透的人,吃虧的總是自己。」
「沒有顯赫家產?可是我看那個主人,那個柴什麼的對他很恭敬啊!」
「是沒錯,邵氏可是家大公司。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姓鄺,而且在邵氏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說不定他自己有其他公司啊!」
迎歡總覺得他看起來就像那種日理萬機的人,很能幹的模樣。
「傻丫頭,自己有公司還用在別人公司做勞工嗎?他再能幹,還是替人打天下啊!總之你不要去招惹這個人,你好歹也是我的表侄女,去做人家小的,我這張臉要往哪裡擺?」
聽到這裡,迎歡再次印證鄺影濤是個已婚人士。
很好!他可是一個幫她實現夢想的理想人選。
「迎歡,你自個兒傻笑個什麼勁兒?」
何信茹的話將她拉回現實。
「沒有啦!想到昨天幫表姑出席一個宴會,收了不少帳,又可以當一陣子懶人,真幸福!」
「哦,你夠了。」何信茹簡直聽不下去。「等一下去哪裡?你今天不是來上課的嗎?不然跑來學校幹什麼?」
「本來是啊,可是天氣有點熱,樹下很涼啊。我新買的雜誌又還沒看完,所以就.....」
「就順便忘了上課這回事?我拜託你不要把研究所當醫學院念好嗎?」
「好了,別說了。我和幔妮有約,如果遲到,她會殺了我。」
想起幔妮生氣的樣子,迎歡趕緊手腳俐落的收好東西。
「我走了,再聯絡!」
何信茹看著迎歡勿匆離去的身影,不禁搖頭歎息。「一種人一款命。人家搞不好就是少奶奶的命,我呢是勞碌命,還是去圖書館唸書吧!」